其他嶽王會的幹部們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也都不吭聲。
充當向導的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誌觀察著嶽王會幹部的表現,嶽王會這些人的言行可是要回去彙報的。作為人民黨內部精挑細選出來的同誌,這次向導行動裏麵該什麼,能什麼其實早就有規定了。例如這位同誌絕對不能透露一件事,那就是人民黨關於貨幣計算的要旨。由於人民幣是法幣,紙幣,本身就沒什麼價值。人民黨的實際計算是根據生產的糧食來進行計算的。而在糧食匱乏的現在,人民黨完全是在搞空手套白狼的把戲。
但是很明顯,嶽王會的這幫人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知識,他們的想法也深入不到這個層次來。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誌暗自鬆了口氣。
道路兩邊美麗的農村風景讓嶽王會的人越看越是意氣消沉,他們實在想不出靠自己現在這一千多人到底該怎麼才能實現如此的功業。把幾十萬畝地治理的井井有條,這種工作實在是超出了這些人的想象之外。常恒芳一直對陳克拒絕把合肥讓給嶽王會耿耿於懷。他原本覺得,以嶽王會的這幾個骨幹,加上一千多人,治理一個的合肥是綽綽有餘的。現在親眼看到鳳台縣的局麵,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原先的要求是過於狂妄了。常恒芳暗自把要求降了一級,他希望能夠讓嶽王會治理一個縣的地盤。而不是僅僅劃出一塊地來讓他們軍屯。
又走了好一陣,前麵突然就熱鬧起來。與沿途廣闊而人煙稀少的區域相比,前方將近兩千多人聚集的一大片土地就顯得極為熱鬧。人民黨的同誌指著那裏對嶽王會的幹部們道:“那裏就是我們軍屯的地方。”
這是好大的一片土地,與路上兩邊的良田相比,這裏的土地明顯不咋樣。不過好在明顯整理過一遍,沒有什麼石頭樹根之類礙事的東西。而且這些土地被一些樹苗圍成了好多明顯的方塊,除了看著開墾不足之外,倒是極為整齊的。
“這麼大的地,要種什麼糧食?”柏文蔚問道。
“全部種棉花。”
“什麼?都種棉花?”柏文蔚對人民黨強烈的規劃印象深刻,但是大片的糧田就算了。這一大片地一眼幾乎望不到頭,居然要全部種上棉花。
“這地到底有多大?”
“五千畝的樣子吧。”
“種五千畝棉花?怎麼要種這麼多?”嶽王會的幹部們對人民黨的做法極為不解。
“這地不好,我們一畝地就算是往頂尖算,能收四百斤棉花。也不過是二百萬斤棉花。我們根據地現在少也有二百萬人。如果每人按照四斤棉花計算,這就得八百萬斤棉花。不僅鳳台縣,其他地方也馬上要開始大規模種植棉花的。”
聽了這話,陳獨秀已經再也忍受不了這些刺激,他大聲問道:“人民黨居然要把所有百姓的衣食都給管起來麼?”
對於陳獨秀來,人民黨的這這種做法實在是過於激烈了。對這個時代的革命者而言,親自帶領著人民推翻滿清,然後讓中國的百姓都能夠衣食無憂。這是他們都有過的夢想。但是眼見著人民黨居然已經開始實踐這種夢想,陳獨秀覺得一種極大的震驚與失落。
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誌看著陳獨秀的失態,心中有的是可笑與鄙視。淮河流域經常鬧水災,耕種相當不易,但是這裏卻有一個談不上好處的好處,土地中不缺乏水。所以當地百姓其實已經有在荒地上種植棉花的趨勢。人民黨根本沒有創造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是在陳克主席的帶領下向人民學習而已。這些人民已經掌握的東西,這些本來可以讓人民衣食無憂的技能,在陳獨秀看起來居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人民黨的同誌眼中反倒是一種“不可思議”。
而且一路行來,人民黨的同誌一直等著陳獨秀等人問一個問題,就是路邊有些水泥修成的柱子。這些柱子上還刻了寫文字。
其實這些柱子的目的很簡單,淮河經常鬧水災。以人民黨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進行根治。這些柱子就是些標杆,是為了水災之後作為地標用的。雖然不知道能否達成目的,但是隻要這些柱子能夠在水災中幸存,那麼就可以清楚的確定曾經進行過的一些基礎建設的位置。為災後迅速重建起到指引作用。既然不能暫時根除淮河水患,人民黨就有義務讓水患的損失降低到最低。
但是走了一路,嶽王會的人每一個問的。這部能不讓人有些遺憾。
眾人站在正準備開墾的土地邊上,卻聽到明顯的銅鑼聲響起。
“這是在做什麼?”柏文蔚看著幾十個穿著軍服或者普通百姓衣服的人站在土地前,好奇的問道。
“這是刨地大比武。這些是出來挑戰的,看看一個人最多能幹多少農活。這五千畝地已經初步墾過一次。這次種棉花前再肯一次。我們部隊出了一千多人,還有幾百百姓。兩千人一人一能刨兩畝半。明再深耕一次,就能開始種。五之後這裏就將是種完的棉花田。”
剛完,銅鑼又響了一次。隻見這些夥子們已經掄起鋤頭開始幹起來。地麵上塵舞飛揚,土星四濺。常恒芳突然指著其中一個青年軍人,驚訝地道:“那不是新軍的周義生麼?”
“周義生同誌還有他哥哥周義正可是我們工農革命軍的勞動模範呢。看看他們兄弟倆誰能拿到這次刨地大賽的冠軍吧。”
常恒芳已經徹底無語了。他認識周義生,在新軍的時候周義生人雖然本分卻蔫的很。如果不是常恒芳與周義生很熟,他是絕對認不出這個農田裏頭生龍活虎的青年軍人就是那個周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