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反應(十七)(2 / 3)

“等我們打了勝仗回來,若你們不在城上,就別我客氣。”常恒芳做了最後的威脅,然後帶著部隊向著北門去了。

到了半夜,常恒芳終於趕上了已經出城的陳獨秀等人,彙合起來的一千一百多人也不管那麼多,打著火把連夜行軍。眾人都知道湖北新軍有騎兵,若是不能盡早脫離騎兵的攻擊範圍,就這麼一千一百多人,還真的不夠新軍騎兵營打的。在恐懼的催促下,加上有了明確的目的地,部隊爆發出空前行軍能力,居然一晚上走出了四十幾裏路。

黎元洪得知安慶已經是一座空城是在當晚上,幾個從安慶城跑出來的士紳哭喊著請黎元洪進城。留在安慶城裏麵的會黨們發現嶽王會已經跑路之後,一部分人開始撤退,另外一部分膽子很大的已經開始在安慶城搶掠。這些士紳們是來找黎元洪求救兵的。

無論是嚴刑拷問,還是和氣的詢問,士紳們既然的是實話,自然不會問出別的結果。黎元洪倒也爽快的派出了探馬。探馬很快就回來稟報,安慶城內的情況果然如同士紳所言。黎元洪把張彪統製大人留給自己的那個標守住大營,派了自己麾下的兩個標前去“解救安慶百姓”。這可是一個大肥差,既然安慶已經是一座空城,那麼這城裏麵剩的一切東西都可由這些湖北新軍任意拿取。特別是那些會黨,身上定然有值錢的東西。把這些亂黨殺了,一來可以用人頭換取獎賞,二來這些會黨身上的財物可就完全歸新軍所有了。

城牆上早就沒有了守軍,黎元洪的部隊倒也沒有因為麵前的這筆龐大的收益而失去理智。他們先是上了城牆,然後快速占據了各個城門。此時居高臨下看下去,隻見城內已經是火光和哀號同起。守住了城門和城牆之後,城內的這些亂黨可是插翅難飛。有些湖北新軍的士兵看著會黨們搶掠,急著想下去幹掉這些胡作非為的“亂黨”。軍官們冷靜的阻止了士兵的衝動,“急什麼,讓他們再搶一陣。”

士兵們沒有想通這裏麵的彎彎繞,但是軍官們卻心知肚明。隻要殲滅了這些亂黨,亂黨們攜帶的財物可都是新軍們得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亂黨搶的越多越好。湖北新軍完全沒有理由替安徽人省錢啊。

嶽王會逃向合肥的骨幹部隊們運氣不錯,湖北新軍的選擇給了他們一晚上的時間。而且嶽王會的好運還在繼續。亮微明之後,湖北新軍從城頭殺下去全殲了會黨。被俘的會黨們雖然不知道嶽王會到了哪裏,但是他們卻知道其他會黨去了哪裏。湖北新軍的騎兵隨即出動,開始追擊那些逃走的會黨。為了活命,會黨們的都是實話,湖北新軍騎兵營的斬獲極豐。為了能多拿錢財,湖北新軍騎兵對攆上的會黨們采取了斬盡殺絕的模式。從會黨身上搜出的財物讓騎兵們一個個欣喜若狂。

在這樣的好運下,嶽王會又得到了一的行軍時間。黎元洪並沒有要追上嶽王會斬盡殺絕的想法,當然,如果嶽王會距離安慶不過三五十裏的話,黎元洪也不會輕易放過嶽王會的殘部。但是等到湖北新軍開始搜索嶽王會下落的時候,嶽王會終於脫離了湖北新軍的攻擊範圍。

黎元洪一麵得意洋洋的命令把已經奪回安慶的消息送回到武漢,一麵集結兵力開始進攻池州。等他到了池州,這才發現池州的士紳們已經恭敬的等在門口迎接了。光複會聽從了魯正平的建議,他們撤退前專門組織了池州士紳們,讓他們維持池州的秩序,避免湖北新軍衝進池州搶掠。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些士紳裏頭頗有幾個舉人出身的,黎元洪也不好為之過甚。池州上下終於逃過了一劫。

湖北新軍二十一協協統黎元洪帶兵二日收複安慶與池州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北京,這對於清政府本該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在一個王朝的末日,任何好消息帶來的效果都是負麵的。已經開始激化的政治爭端並沒有因此而平息,相反,京城內的鬥爭愈發激烈起來。

袁世凱恭恭敬敬的在靈堂的排位前跪下磕頭,作為孝子,王士珍也披麻帶孝的跪倒還禮。王士珍曾祖父王朝正,精於醫術,長於書法,祖父王履安是個秀才,工醫之外,長於武術,有戎馬書生之稱,王士珍父親和伯父早逝,他與寡母相依為命,寄居在正定城內東門裏伯母娘家,靠母親替人做針線活艱難度日。王士珍兼眺兩房,9歲時入私塾攻讀詩書,由於聰明好學,王士珍15歲時,被正定鎮台葉誌超看中,收在屬下當勤務兵。這才走上了軍事道路。

而他的生母幾前去世,王士珍立刻申請在家守孝。守孝本來就是官員們必須的事情,袁世凱即使現在身陷黨爭之中,卻也不能強行讓王士珍繼續出來工作。所以袁世凱得知消息後,立刻就趕來吊孝。他這等身份,祭拜完畢之後,王士珍必須請他到後麵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