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君煜喉間潤出一字,“嗯”。
“我真的好想你。”
“嗯。”
“為什麼……”
納蘭安心剛開口嘴巴就被君煜堵住,隨後又被攬入懷中,聽著君煜的心跳。聽著他那溫柔的嗓音在耳畔回旋,“別說話,陪我看看月光。”
每次納蘭安心話題轉到他身上時都會被君煜給帶偏,說著說著都給忘了。跟著君煜一起沉浸在往事當中,笑逐顏開。
“安心,你笑的真好看,以後我不在你也要常笑笑。”
納蘭安心笑容忽然變成恐慌,手拽住君煜的肩膀,“你為什麼不在?你要去哪兒?”手掌心一股熱熱的感覺,拿起手時,白色的褻衣紅了一片。
接著全身的褻衣都被血浸染,赤紅一片。
“安心,別怕閉上眼睛。”
君煜還在安慰納蘭安心,身體就跟不是他的一樣,完全不在意。
納蘭安心退離君煜的手,一把撕開身上衣服,撕成小段給君煜纏上。
“為什麼會這樣?”
“來人,太醫在哪?”
門口的太醫湧進,給君煜服下幾粒藥丸,換套衣服放上冰床,點起安眠香,催促他入眠睡覺。這一係列過程麻利爽快,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第一次。
而且做過無數次的舉動。
冰床上的君煜睡的安穩睡的嫻熟,沒有皺起的眉頭。
“他,怎麼了?如今誰當權你們應該知道。”
納蘭安心聲音不大,可威脅夠了。太醫將實情和盤托出,如今要救君煜就是找到那個下蠱的人,取她心頭血誘蠱離開肉體,這樣毒素便是慢慢消散。
“如果下蠱人被刺破心髒而死呢?”
“難怪……難怪皇上突然白頭,娘娘你知道下蠱人是誰嗎?”
納蘭安心揮手讓他們出去,現在她要一個人靜靜。
冰床上的君煜全身針孔,她怎麼都想不到君煜在這裏承受了多大的苦楚。為了一句她答應爹娘不能殺納蘭嫣然,他就死死挨著受這千瘡百孔的苦。
“你說,我現在除了想殺人什麼也不想做怎麼辦?”
君煜不說話。
用其他人的血引誘蠱蟲失敗,那她的血呢?納蘭安心揚起唇角,無比慶幸納蘭嫣然曾經冤枉她要喝她的血的事。
一針一針刺入胸膛取出心頭血……
“太陽要升起了……”納蘭安心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太陽。再回頭時便看到君煜眼裏的錯愕跟痛苦。
納蘭安心苦笑,“君煜,你除了跟我白頭到老以外其他誰也別妄想。”說些頭一昏倒在地上,而另一頭死了的蠱蟲散發著惡臭。
君煜躺在冰床上起不了身,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納蘭安心。
門外的太醫靈光一現,想到其實皇後娘娘也可以救人。屋子裏的惡臭傳出,連忙吩咐宮女進去伺候,讓人熬參湯。
三月後。
今年夜國的雪來的比以往的要早,大概是想抹去夜國的多事。
三月前夜國皇上易主,十七王爺利用小太子謀朝成為太傅,手握鳳章。
從古至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了的前皇自然是被趕出皇宮,聽說下場淒慘。
這些都是傳聞,誰知道呢。
不過,肯定不好過。
“誰知道呢。”一個女子小瑉了口茶放下手裏的茶杯,牽著隔壁座位上的男子離開。
喝茶的群眾一臉茫然,這人哪兒來的。
“安心,讓你受委屈了。”
君煜滿懷歉意,離開皇宮那是早就想好的,隻是他沒想到會以如此形式離開。
納蘭安心挑眉淺笑,“怎麼離開皇宮人就變傻了?琉哥哥好不容易趁著我倆病危奪走皇位,給我們逍遙的機會。有時間覺得對不起我還不如想想下一個地方去哪兒。”
從南至北,她們已經走過南方這個溫暖如天堂的地方。感受到皎潔多姿的平湖,也住過柔情似水的江南,見過漫山遍野的罌粟,喝過山間小許的泉水。
經過那場風暴,君煜的身體太醫說了沒有大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毒素會一點一點排出,期間一定要讓心情愉快,不能動怒。
禦書房裏那看不完的褶子,百官說不完的廢話。怎能安心不生氣不動怒,那時又是琉哥哥不惜擔下罪名讓她們出宮重獲自由。
君煜牽著納蘭安心共騎一馬,小心翼翼摟著。生怕有點差錯,“去塞北,極寒之地,南方四季如春去看看那兒的風雪也不錯。”
“那就走吧。”
納蘭安心忽然的身體僵硬,全身動彈不得。冒著冷汗,隻是不一會兒又恢複正常,那痛楚消失不見,痛苦忘的一幹二淨,怎麼都記不起來那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