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仉溪身為冥王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就勢化為一道輕煙,轉瞬又好端端地站在子墨身邊,挑釁似的看著太巫,“九凝狼王這是要當著始神跟天帝的麵跟我動手了!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身為冥王,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當著諸神的麵舉止太過輕浮!”
本來就不擅言詞的太巫生硬地從嘴裏崩出一句話來,字字如冰。
“舉止輕浮!”
仉溪不滿地反問:“我對誰舉止輕浮了?在下不過同子墨上神說說話而已。”
一直迷惑不解的子墨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跟仉溪表現得太過親密才招來太巫醋意大發動了怒。
後知後覺的她這才發現因為太巫這麼一鬧,自己竟然成了大殿中的焦點,一時窘迫不已,無奈地替仉溪辯解道:“狼王誤會了,冥王跟我說笑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汲昊正暗暗叫苦,唯恐這好不容易設下的局讓仉溪這麼一鬧就攪黃了,忙不迭地打圓場,“既然是誤會就各回其位吧。今天本天尊為三清神君重回仙班設宴,來來來,諸神不妨舉杯,與本尊同賀神君歸來之喜。”
天帝發了話,仉溪順理成章地偕同子墨回到原位坐了下來。太巫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卻是一咬牙,揚長而去。
因為太巫的離開而起的些微騷動瞬間便淹沒在起此彼伏的祝酒聲中。
暗裏觀察著荀淵的霏月發現他看似平和的眸子中突然有了笑意,這讓她難免有些不安。
在荀淵那突如其來地受了數天的冷遇,讓有些心慌的霏月不由自主地聯想起紫儀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來,心想莫非荀淵真如紫儀說的那樣,對子墨並不如表麵那般無情?
再看了看一臉得意的仉溪跟揚長而去的太巫,霏月突然覺得這個讓她很久都沒放在心上的子墨上神竟然自有一股奪人心魄的風流,一時又嫉又妒心中殺意頓起。
當然,相較於除之而後快的子墨,在霏月心裏自然沒有什麼比抓住荀淵的心更為緊要,荀淵最近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在不安之餘更多了幾分急切。
霏月覺得雙修之事已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下去了。
心裏計較清楚了,霏月這才堆起一臉的笑意迎向荀淵。
荀淵招架不住諸位小神輪番敬酒,已經有些喝醉的跡象。天帝見到霏月,笑眯眯地說:“你來得正好,始神不勝酒力,已有些醉了,甚好他之前在天庭的居處本尊還替他留著,你送他過去休息就便好生照應著吧。”
霏月心裏暗暗高興,忙答應下來。
子墨望著霏月攙著略顯踉蹌的荀淵離開,心裏很是黯然。
仉溪將她的失落瞧在眼底,在一旁涼涼地問:“要不要跟去瞧瞧。”
子墨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冷冷地說了聲:“無聊。”
仉溪突然撫著下巴笑得狡狤,“還有什麼比這樣的宴會更無聊的。走吧,瞧瞧去,或許會另有發現也不一定。”
子墨正要拒絕,仉溪已經不由分說拉著她往殿外跑去。
一出殿外子墨便甩開仉溪,“你瘋啦!人家花前月下的,咱們來湊什麼熱鬧。”
仉溪望著不遠處影影綽綽的宮燈,笑著說:“我現在對這個霏月女神有興趣得很呐。你想想看,這女人一麵跟始神荀淵明修棧道,一麵跟九凝狼王暗渡陳倉,小小一個神女居然在六界之中最厲害的兩位大佬中遊刃有餘,難道你就不好奇這其中另有乾坤?”
子墨讓他說得有點心動。
她那點小心思仉溪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拖著她就走,“明明就好奇得要死,還裝什麼裝。走吧!”
畢竟是在天庭,子墨跟仉溪絲毫不敢大意,倆人掩了神跡小心遠遠地跟在霏月她們身後,一路朝不遠處的宮殿走去。
到了荀淵先前的宮殿,一眾仙娥替他淨麵洗手之後才奉上解酒的湯藥,便讓霏月全趕了出來。
仉溪示意子墨入殿,卻被她拒絕了。
想當年子墨還是個不成氣候的小神時那些話本子也不是白看的,如今虛長了數十萬年,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霏月將所有仙娥都趕了出來,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她就是用腳子頭猜也猜得出來霏月女神接下來要幹什麼。
子墨隻覺得周身的血液全集中到了臉上,熱得灼人,胸口也堵得很難受。
她突然覺得自己隨著仉溪跑來偷窺是件很無聊的事,正自我鄙夷,一旁的仉溪卻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既然你不好意思就在這呆著吧,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