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你坐了醜亥上神的位置。”
“是嗎?”
仉溪轉頭,一本正經地衝醜亥上神說:“本王有事要跟子墨上神說,醜亥上神要不介意的話去我那一席坐如何?”
醜亥哭喪著臉說:“冥王應該知道天庭階級分明,本上神怎麼可以隨便坐您的位置呀。”
“這樣呀,那你一旁站著吧。”
仉溪說完再沒看醜亥上神一眼,自顧端起案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醜亥上神哭喪著臉幹幹地站了一會兒,隻好讓仙娥在大殿一角另給自己設了一席。
“強盜果然就是強盜,就算曆經兩世還是改變不了你的強盜行徑。”
望著坐在大殿一角的醜亥上神,子墨很是為他不平。
仉溪衝她咧嘴笑,“我要真是強盜的話,早就將你擄回冥界當壓寨夫人去了。”
子墨瞪他,“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什麼事?”
仉溪故作親昵地將頭靠向她,“自從我察覺到這世上除了我鬼族中人之外還有人帶有陰鬼之氣後,我便回冥界將鬼族的族譜翻了出來,沒想到還真找到了除我鬼族之外,居然還有不是純正的鬼族中人卻帶有陰鬼之氣的人。”
子墨感到意外,“那人是誰?”
“上古天帝汲伊與鬼母之子宓岐。”
“什麼?”
“你小點聲,事情是這樣的……”
被這宗秘聞驚著的子墨臉上呆呆的,完全沒有察覺到仉溪的臉幾乎貼到她的臉上。
荀淵一進大殿便見到兩人看似親昵的一幕,一時間血往上衝,兩世修為差點毀於一旦。
跟太巫閑聊的汲昊突然察覺到他神色有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突然想起今天會依約前來赴宴的荀淵,汲昊下意識地朝殿外望去,果然讓他一眼便看到了眼裏醞釀著風暴的荀淵,正步步帶殺地向仉溪走去。
汲昊心頭一跳,趕緊從席上起身迎了上去,打著哈哈說:“讓霏月女神頻頻盼望的始神可是來了,在您去見她之前容本尊先向您介紹一下才回歸仙班的三清神君。”
汲昊拖著荀淵走向早就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的三清神君,一邊暗裏叮囑道:“今天事關成敗,您若想早一天同子墨冰釋前嫌,無論如何現在都得忍著點。再說我看子墨對仉溪並不是真的有意,仉溪之所以這麼做也不過是存心刺激一下太巫而已,您別太當真。”
荀淵自然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隻是突然看到仉溪跟子墨當眾親昵,一時情緒有些失控。
“你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
汲昊聽到荀淵咬著牙吐出這句話後終於放下心來。
等到荀淵神色如常地走向霏月時,汲昊終於鬆了口氣。他含笑端起酒杯,目光再次在眾神麵上巡弋而過。
仉溪跟子墨似乎越說越投機,但是他跟子墨咬耳朵的同時還不忘不時挑釁地看上太巫一眼。
一旁的太巫臉色已經暗如鍋底,汲昊沒有忽略他眼裏翻湧著濃烈的殺意。
汲昊忍不住在心裏暗歎:這個仉溪,果然是個喜歡挑事的主。
對這一切完全置若罔聞的子墨還糾結於仉溪所說的真相。
她不解地問仉溪,“不是說宓岐被天雷轟頂至死,屍身上還被釘了八十一根銷魂釘嗎,他怎麼可能轉魂重生!”
仉溪不無苦惱,“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過就在剛才,倒是讓我又有了意外的發現。”
“什麼發現?”
“我發現霏月身上的香味,竟然跟我那天在太巫屋外聞到的香味如出一轍。”
子墨不解:“這兩者之間有聯係?”
仉溪抬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當然有聯係了。你忘了我跟你說的,那天在岱輿仙山我是隨著陰鬼之氣追到太巫屋外的,然後又在他打開結界那一瞬聞到了女人的脂粉香味。現在,我隻要搞清楚霏月跟宓岐之間有什麼聯係,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子墨困惑地望向不遠處的霏月,意外地與她的視線相對。
霏月意外之餘故作若無其事地將目光調向荀淵,子墨又待去看太巫,卻被仉溪不由分說將頭一把扳了回去。
仉溪雙眸蘊著笑意,瞅著她戲謔道:“你是怕霏月跟太巫不知道我在說他們嗎,再這樣下去我什麼都不用查就嗝屁了。”
“啊……”
“不想引起他們懷疑你最好配合一點。”
“怎麼配合?”
“這樣……”
仉溪說著,他的臉也緩緩俯了過來。
隨著仉溪目中的戲謔加深,子墨沒有發現自己膠著在他臉上的雙眼已成了鬥雞狀。
“你在找死!”
子墨呼吸為之一暢的同時仉溪被人拎著後襟直接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