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王母是個通情達理的,不僅沒有怪罪的意思,對子墨還熱情得很。
王母說:“聯姻這件事,原本也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還難為你在其中周旋。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乙女她就是災星轉世,要不千年難遇的吉日怎麼就變成天崩地裂的凶兆了呢?也幸虧這門親事沒結成,要不我們神族真要愧對魔神了。”
子墨聽得目瞪口呆,心裏默了默,這才回過神來。
敢情天帝他們也知道這次荀淵是真動了怒,乙女是指定找不回來了,橫豎也不是自己親生的,是死是活都不打緊,緊要的是趕緊修複修複同荀淵那廝的關係,別一個不高興又搞得天崩地裂的,害得六界中人都不得安寧。至於乙女,為了神族的利益,也就隻能犧牲她了。
子墨望著笑得一如往常般可親的王母,心裏嗖嗖地往外冒冷氣。心想眼前這一幕還真應了人族那句話:天家無情!無情得很呐!!
子墨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既然王母不怪罪,我這就告辭了。”
王母也不挽留,隻是撿那稀罕的東西又送了一些給她。
子墨揣著懷裏滿滿當當的物件很是為乙女唏噓了一番。
誰叫她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了荀淵那個混蛋呢?如今倒好,嫁沒嫁成還背了一個災星的惡名,六界中自此以後哪裏還有她的安身之地!看來還真沒有必要找她了,在不知名的空間呆著雖然是寂寞了一點,可至少還有個安身之地,不用背著災星轉世的惡名。
“你這是在同情乙女?”
子墨正為乙女唏噓,冷不丁聽到仉溪的聲音。
她驚喜回頭,果然看到仉溪正雙手環胸靠在一顆樹上,要笑不笑地望著她。
“你怎麼在這裏?”
子墨高興地迎上去,“我讓嬰嘴鳥給你捎了信,也不見你有回應,還想著我是不是被王母誑了,那嬰嘴鳥也沒有那麼神奇。”
仉溪不客氣地伸手敲她的頭,“王母給的鳥,那絕對是好鳥。你居然敢懷疑!”
子墨揉著頭,“哪你怎麼沒回我消息。”
仉溪打量一下四周,衝她抬抬下巴,“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意識到她們這是在天庭,委實不是敘舊的好地方,子墨當下點頭準備召來自己的坐騎金凰。
仉溪看出她的意思,抬手又是一記爆栗子,“你如果召來那有異性沒人性的笨鳥,豈非就是告訴荀淵你的行蹤了?!”
子墨如夢初醒,連忙斷了召喚金凰的念頭。
仉溪來來去去從來就不用坐騎,仗著鬼族形同鬼魅的詭異身法,在六界之中穿越向來如無人之境,子墨跟著他跑路也不是一次兩次,知道兩眼一閉一睜已是另一個境界了,所以便放心將自己交給仉溪。
這一次仉溪帶她去的地方顯然跟往常任何一個地方都不一樣,空氣中有海水的味道。等仉溪說好了,子墨睜開眼,發現他們置身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
子墨發現這個島上的居民跟六界中人長得都不太一樣。男子大多膚黑,長得也很粗獷,而女人除了有水藻般的長發和大海一樣深遂的眼睛之外,大多肌膚賽雪,生得極為豔麗。仉溪一副老馬識途的樣子走在前麵,看架勢竟是對這裏熟悉得很。
子墨追上去問:“這是哪裏?”
“濱河之北。”
“濱河之北是什麼地方?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地方多呢。”
仉溪哈哈一笑,抬腿進了一家酒館。
子墨忙不迭地又追上去,“這到底是哪呀?”
一個小二笑著迎了上來,衝仉溪打招呼:“喲,爺您又來了。這邊請這邊請!”
子墨隻好咽下滿腹的疑惑,跟在仉溪身後進了一個雅間。
看得出來,仉溪是這裏的老主顧了,店裏的夥計看到他來一個個都殷勤得很,不一會兒酒菜都上齊了。
仉溪終於有空向她解釋:“濱河之北是海皇的屬地,已經不在六界之中,你沒聽說過真不奇怪。”
“海皇?”
子墨突然變得興奮,“就是那個自成一界,與六界不通往來,掌管四海四澤的海皇!”
仉溪忍不住又拿筷子敲她,“你也知道海皇與六界中人不通往來,站在他的地盤上你還這麼大呼小叫,找死呀!”
子墨撫著頭,壓著嗓子很神秘地衝仉溪說:“汲鳳曾見過海皇本尊,據聞海皇可是位風姿無雙的絕世美男,你說我們在這裏有沒有可能會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