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子墨,四萬年前作古時還不過是六界中的一個人名,如今她這個弱爆了的人族居然也敢來參加天帝的生辰宴,不管最後讓她怎麼個死法,毫無疑問地也會成為六界中的名人。再說了,這麼離譜的事居然發生在天帝的生辰宴上,天帝老人家的生辰還要不要過了!
子墨之所以咬牙堅持著,無非就是吃定汲鳳一定熬不過她。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她羸了。
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汲鳳黑著臉說,“這麼多人都擠在哪,想把東西交給天官就走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索性我代你把東西直接送到他的寑殿好了,估計這會也沒人在。”
子墨頭點得像拔浪鼓。
汲鳳不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仍不忘警告,“你在這呆著,別給我惹事,我一會就回來。”
子墨再次點頭,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就我這點道行,就算想要惹事也沒那個本事”。
汲鳳想想也是,捏了個決,一晃人就不見了。
子墨籲了口氣,人她已經帶到了,至於汲鳳會不會遇上天帝,她可一點也不擔心。像汲昊那樣比狐狸還要狐狸的狐狸,他既然能設計自己在天帝生辰這天帶汲鳳上來,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安排。
既然汲鳳進去了,想必也沒有那麼快會出來。幸好天庭地廣物博,綠化還搞得挺不錯,子墨溜達著在附近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僻角,尋了棵大樹三兩下爬了上去,剛剛找了粗壯又橫向生長的枝丫躺下去,入眼就是一張笑得極其歡樂的臉。
“啊——”
子墨嚇得大叫一聲,直挺挺地從樹上砸到了地上。
一團塵土飛揚中她看到了那個依然倒吊著笑得很歡樂的人,怒氣在小宇宙中盤旋了一圈,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子墨一聲不吭地爬起來就走。
天空掠過一片黑雲,仉溪鬼魅一樣出現在她身側,嬉皮笑臉地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子墨暗裏歎了百八十聲氣後才轉頭望向他,同樣嬉皮笑臉地問:“你又是誰?你憑什麼管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有點意思。”
仉溪笑著衝汲鳳消失的方向呶了呶嘴,“不管我是誰,你們兩個鬼鬼祟祟擅闖天庭,我都可以拿了你們問罪。”
“誰鬼鬼祟祟了?你才鬼鬼祟祟!你全家都鬼鬼祟祟!!”
子墨一說完自己先就後悔了。要知道當年仉溪可是跟她一塊混過靈山學宮的,這麼子墨式的說話方式可別引起他的懷疑才好。
仉溪心裏也因為子墨一句話掀起了驚濤駭浪。
四萬多年前子墨魂飛魄散,跟她關係最好的汲鳳當時傷心欲絕,跟著也在六界中蒸發了。她這一消失就是四萬餘年,讓一直想當麵向她求證子墨死因的仉溪苦尋不著。如今既然子墨沒有完全身死,那麼最有可能當時救了她的是醫聖的弟子汲鳳了。
今天他是無意中發現變化過的汲鳳跟子墨的。當時他正跟在她們的身後,隻覺得其中一個人的背影與汲鳳的身形十分相似,可是那張臉卻是他全然陌生的臉,仉溪不死心地用靈力探過她們真身,發現她們的真身與本尊又完全一致,失望之餘仍不死心,便悄悄跟在她們身後,想探個究竟。
後來汲鳳遁入天庭內苑,他看到子墨以極其笨拙的姿勢爬到樹上,本來想嚇嚇她,就便試探一下她的來曆,沒想到子墨一開口就嚇著他了。
他現在非常確信剛才進去的那個人是汲鳳。那麼眼前這個,他會是她麼?
子墨心裏懊惱,狠狠捶了自己一下,就想腳底摸油。誰知剛一抬腳,仉溪略帶顫抖的聲音便傳來。
他問:“是你嗎?”
子墨頓了頓,再回頭笑得諂媚誇張,“這位爺,你問誰呢?”
“問我嗎?”
她一副恍然大悟狀,“小人就跟你坦白了吧。其實我隻是個卑弱的人族,不過是一位叫汲昊的大爺在我那喝酒賒了些酒錢,他還誇口說他是天帝的兒了,你說我們人族哪裏懂這些呀,他見我不信,便授了我跟我相好的一些法術,說有機會的話讓我們見識見識天庭的奢華。這不,我們就長見識來了。”
“你說剛剛進入天庭內苑的是你相好?”
仉溪不信。
子墨一臉的誠實憨厚,連連點頭,“是的。那位大爺說我天生沒有靈根,學不了高深的法術,倒是我相好的靈根不錯,靜心修仙的話,修夠三生三世,倒也有成仙的可能。”
仉溪探過子墨的靈根,發現他真的根基全無,靈力弱得很,要是沒有人帶著,憑他自己的能力是絕對沒辦法上來天庭的。而且,他真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