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這淪~喪之地還有忠心為國的義士,隻要有千千萬萬這樣的忠肝義膽的勇~士,我大清何怕這南蠻跳梁醜?”待左宗棠和李鴻章走了之後,潘巧夕握了握拳頭道。
叔文點了點頭,動容道:“這般自晦隱藏在廣東,想要學習本領的仁人誌士,才是大清~真正的棟梁之才,卻不知這個季高本名叫做什麼,不然定要跟朝~廷承稟,使他得到重用。”
潘巧夕眼珠子一轉,嗬嗬一笑,道:“格格姐姐,有倒是巾幗不讓須眉,自古就有花木蘭代父從軍的佳話,如今朝~廷危難之際,我們女兒家也要當仁不讓,那賊子少荃道這三所學校能學得帶兵打仗,製備軍火的本領,我們何不尋覓一家學校,學得一身武藝本領,好精忠報國?”
叔文敲了潘巧夕一下,嗔道:“你呀,真是沒大沒的,這帶兵打仗之事,男子都避之不及,我們女兒家上了戰場,會是怎麼一番光景呢?再,我們難道還學那祝英台,女扮男裝進書院麼?”
潘巧夕委屈地揉~揉被打的地方,撅嘴道:“聽這邊學校男女平等,男人能上的學校,能做的工作,女兒家也都可以做的。”
“那隻是那麼而已,你見過有幾個藍衣兵是女的?”叔文反駁道。
潘巧夕點點頭,道:“那確是。”
叔文看著一片思索糾結的潘巧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呀,就是野慣了,不想回家去了。難道這廣州就這麼吸引你麼?”
潘巧夕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笑靨如花地道:“這廣州總比偌大的北~京~城有~意思多了,要我,他日要是收複這裏,也不要改了,就這麼弄下去吧,總算也是有個玩耍的地方。”
叔文聽了她的話,迷惘片刻,突然抓~住潘巧夕的玉手,道:“妹妹,你可記得剛才那個少荃所的話?”
潘巧夕摸了摸腦瓜,疑惑道:“他方才了好些話,到底是哪一句?”
“他,讓那季高去學軍事,學成之後即使北返也無大用。我思來想去,再見這廣東生民的模樣,又看你這般喜歡這裏,才想到,這南朝能站得穩腳跟,確實不隻是兵鋒難擋,火器精良之故。這南朝治理朝政,體恤民~意,照拂民情想必大有本事,若是有那季高之流的義士學得了南朝治軍之法,我們又學得了南朝治政之策,二者相合想必能夠重振朝綱,中興在望。”叔文越越來勁,眼神也越來越亮。
潘巧夕卻皺了眉頭,道:“要讀書啊,那多沒意思啊。”
叔文扭了潘巧夕一下,嗔道:“你這瘋丫頭,你不想想,若是我們不盡快將南朝本事學到,幫助朝中大臣改~革自強,那麼過不了多久,這南朝把屬地給收攏的差不多了,必然再次北伐,到時候,你~爺爺是朝中軍機,當朝輔政大臣,肯定被南朝所不容,如何能夠保全呢?”
聽了叔文的話,潘巧夕也緊張起來,連忙道:“姐姐得甚是,巧夕光想著玩,絲毫沒顧著家裏,確是該死,姐姐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吧。”
叔文摟了她嬌~的身~子,低低的道:“咱們這些苦命的女兒家,要不是沒有人用這個心力,我們何必受苦。聽那廣州大學乃是這南朝最高學府,並教授治~國等道理,我們隻要能混進去,苦讀道理,一定能夠幫得上你~爺爺,和大清朝的!”
廣州市街頭到處都有歡慶著南洋大捷的人們,已經習慣了由歸民開的商店或者各種鋪子的促銷或者會員優惠等營銷手段的廣州商界,趁著這一次機會,展開了大規模的促銷活動。商鋪打八折,買一送一之類的***標語,和歡慶勝利、宣揚國威的標語在大街巷相映成趣。
隻是,並不是所有的人是開心的。廣州喜登堡酒店中,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看著外麵喧鬧的人群一籌莫展。
“我就過了,不要戰爭!不管是不列顛贏了還是中~國贏了,我們都是受損失的人。”喬納森不爽地對自己幾個夥伴道。
老霍桑從嘴上摘下正在燃~燒的陽江煙,道:“並不是這樣的話,如果歐洲聯軍勝利了的話,他們能夠給予中~國政~府很大的壓力,甚至直接再次出兵虎門,威懾他們,那樣不定會取得更好的成果。”
一邊黑頭發的威靈~道:“霍桑先生,你想得太不現實了。中~國是一個國土遼闊人口眾多的大國,軍事力量絕對不能視,更重要的是,像法國的伏爾泰、孟德斯鳩等人都對中~國的文化推崇備至。我們僅僅維持現在這樣的貿易,就能獲得不菲的收入,令人欣喜的是,我們在賺~錢,中~國人也在賺~錢,用他們自己的話叫做雙贏。這樣不好麼?”
喬納森哈哈一笑,道:“孩子,你太真了。而且,在這個問題上,你和霍桑先生是不一樣的。你是一個沒有多少本錢的倒手商人,你隻需要在英國拉上幾船在中~國賣得好的玩意,然後拉到中~國來,順手賣掉,再從中~國買進能夠獲取暴利的瓷器、上等的茶葉,甚至是中~國的工業品,這麼來回一趟,你就能把投入翻幾番。可是我和霍桑先生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產業,霍桑先生在印度種植著棉花,需要返回英國本土製成成衣,然後再在中~國銷~售,同時,中~國本土的規模的成衣加工業有著很大的成本優勢,這樣的盈利水平對霍桑先生來,當然是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