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與觀察過後,一個中年婦女試探性得詢問陳浩:“你是陳浩?陳金民的兒子?”
畢竟十多年未見過這個孩子,她真的不太確定,而且眼前的這個青年長得與記憶中的陳金民並不像。
陳浩環視了下坐在座位上的幾人,微一頷首,帶著得體並不過份的笑容道:“是,我是他的兒子。”
“你真的是金民的兒子!”另一個中年男人猛得站了起來,臉上帶著震驚與激動,“我,我還以為,以為你也……”
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當年,陳金民夫婦的噩耗傳來,他們一幹親戚在悲痛過後,想到的全是他的遺產,更種爭奪,更種費盡心思,最終他們沒能勝過陳得發(就是陳浩的二叔),一個個隻能幹瞪著眼,看著陳金民的產業全部歸了他的口袋。
而,最合法的繼承人陳浩卻消失不見!
是的,是真的不見,雖然在陳浩看來他是在二叔家住了一天,並且還讀著書,可是對於這幹親戚來說,卻是真正的消失。
首先,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有錢人,也不是富二代,更不是政二代,他們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薪階層,因此,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找什麼人來調查陳浩的下落,更沒有想過他會在陳得發的家裏呆了近一年。
要是知道,估計陳浩的命運又將改變,隻是不變得估計隻是從一個家被扔至另一個家罷了。
當然,作為普通人來說,得知一個人的下落的最有效途徑自然是去他家頻繁的拜訪,為此,他二叔做的便是直接帶著陳浩一起出差,走南闖北。
二叔對陳浩的解釋是帶著他散散心,讓他忘記父母已去的悲傷,當時,陳浩被這樣的二叔深深打動,是的,他感動了,因此,幼小的他完全將他這個二叔當成是第二個父親來看,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傷得如此之重,如此之深的原因。
現在,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俊朗青年就站在這些親戚的麵前,他們怎麼可能不動容!
“這,這麼多年不見,你也長成大人了。”一個穿著時髦的婦女帶著明顯刻意的笑容,自以為親切和藹得對著陳浩這樣說著。
“是啊是啊,真的是越來越像文清了。”一開始詢問陳浩的中年婦女看著陳浩,眼角竟帶上了明顯的淚花。
“孩子,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現在在哪裏工作?有沒有對象?”
“你二叔這幾年一直處理著你父親公司的事,你什麼時候回公司?”
“你什麼時候回到B市的,怎麼都沒有通知我們一聲?”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將陳浩問得再也沒了耐心,果然八卦是事上最恐怖的事情,這些個人一個個八卦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嘴臉越露是越多,他看得心底發笑。
這些個所謂的親戚,真的是會挑機會,抓著杆便往上爬啊!明明這些年來都沒有關心過我,甚至是已經遺忘了我,現在卻一個個自來熟起來,要不要這樣不要face的?
看著他身邊的人越聚越多,他的臉上直接帶上了黑線,如果可以,他都想狂化了。他不理他們,這些親戚也不理會,隻是一個勁的問著,說著麵上關心的話,帶著親切的笑容。
隻是,晚了,真的晚了,他當年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在哪裏?他被當成是孤兒的時候,他們又在哪裏?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他們,也不再承認他們的時候,這樣跟他套近乎,真的好麼?
時間就在眾人的圍觀中飛快流逝,眼睛一眨,開了席,隻是食物也沒能堵上那些個悠悠眾口,真的太讓人不淡定了!
而且,陳浩發現似乎越來越多的人準備著看他的笑話,不,更正準確的說,是在看他與他二叔家之間的戲。
所謂親戚,不過是在關鍵的時候,搬個凳子備上瓜子圍觀著他的狼狽與不幸!
這個世上,如若說還有誰是真心待他,那隻可能是沈慶一人,別無其他了罷。陳浩有些悲哀的想著,嘴裏有一口沒一口得吃著桌上的菜,也不再跟人搭話,也不再看別人,隻是這樣吃著,等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