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謝瑤光所掌握的情報這付書穀是壽王的人，並且是通過吏部調任至金陵的。
細思少頃腦中突然浮出一個念頭，如果付書穀是壽王刻意安排來引太子上鉤去彈劾吏部選拔不嚴，險致民變。一旦查出事情不實，太子那邊就算是誣告朝廷命官，厲帝多半也會因此責罵太子識人不明。
察覺出謝瑤光的異態，顧青芷啟唇詢問道：“消息不對?”
“沒有，隻是在想這件事情到底對誰有好處。”斂眸掩去眸中滑過的異態。
“那我再替你細查一下?”目光掃過謝瑤光微擰的眉頭，麵目凝肅，“或者你再讓你的人替你查查事情原委?”
謝瑤光揚眼笑了笑，語氣和緩，“這事不急，我自有安排。眼下我倒真有事需要你幫忙，替我出麵彈劾薛氏教女不嚴。”
“今日你去薛家赴宴，薛樂顏她又招惹你?”
“算是吧”壓下眼簾瞧著手中散著霧氣的茶盞，緩緩勾了唇角。
薛樂顏無禮，口出狂言。原本以謝瑤光的脾性是不會去同她計較，不過現在有顧青芷給的這個消息謝瑤光開始琢磨起是否要在這個時候給壽王添點亂子，讓他暫且無暇顧及吏部。才好將原定計劃順利進校
“好。上次那件事我就厭煩那丫頭，口無遮攔的。”顧青芷似是想起什麼，低哂一聲，“倒真不如她姐姐薛妍月。”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是普通人家呢？”雙眉似一灣月牙，眼底笑意盈盈卻隱含晦昧。
顧青芷辦事妥當，謝瑤光也不用同她去多什麼。她很清楚自己要怎麼做才能達到謝瑤光的目的而厲帝對這位朝堂上唯一的女禦史也是格外信任。
“你且放心，這事我有分寸。如今你搬出蘇清臨哪，有沒有想過如何跟定王見麵?”顧青芷攬過她臂圈，調笑道：“依我之見你不如挖條暗道?也省的你日日往攬星樓跑。”
起身遠眺湖景，語調中柔意款款，“不必。我府上自然安全可是定王府那邊……我卻不放心。”
顧青芷知曉謝瑤光所慮，將她攬至懷裏。雖是無言但彼此間情義卻不容忽視。湖上燈漿聲漸濃，謝瑤光遂命人擺宴二人用膳罷才各自離去。
這廂謝瑤光才回到謝園。卓靖就傳了消息過來，吏部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和她之前所得消息相差無幾，尚書白采殊的確在利用手中權勢替壽王牟利，替自己謀財。
稍抬籠在袖間的手臂腕上玉鐲就被順勢帶下，露出一點翠綠。
“買官賣官，謀取利益”斂眸眼中透出一絲迷惘，聲自言，“白采殊所為其實也算得上厲帝默許。有點棘手啊……”
“姐，需要屬下做些什麼?”卓靖揚眸沉聲發問。
聞言並未回話反倒是翻出暗格中藏的書信，挑了其中一封寫有經白采殊調任的大官員的名字以及升遷履曆。無一例外都是在各州府任職，即便是有幾個不起眼的也是在州府上掌著財政物資一類。
蹙眉眼中掠過一絲譏意，清冷的珠瞳間映著案上跳動的燭影。
“按照原先的計劃去辦吧，不必留情。再有仔細查查白采殊。”
卓靖應諾躬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