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幼狼(1 / 2)

葉子的琴是老顧贈予的,老顧的妻子生前平日撫琴取樂,指尖劃過,琴聲繞梁三日不絕,娓娓動聽。老顧喜酒,常常醉倒沉溺於琴聲,時而峰回路轉,時而餘音嫋嫋。

老顧是糧酒師,糧出的酒雄烈如火,清醇如泉,老顧與妻以飲酒結友,以賞酒為夫妻。

老顧的妻子逝世時,老顧一直守在身旁,似乎看透人的生死離別,靜默地待在棺材旁,夜裏偷偷揭開棺材蓋,看著妻子的臉龐,伸手撫摸臉頰。指尖冰冷冷的,老顧迷糊間覺得妻子向他微笑。好似往常的日子,嬉皮笑臉地打鬧,醉酒纏綿,暴風雨般的熱吻,仍在昨日。

妻子逝世時他沒哭,可他現在才落淚!她能見著嗎?她會抱著老顧安慰他。他抱著妻子唯一落下的舊琴。哭得悲淒,心如刀絞。他一無所有,一無所依,唯有酒與琴......

老顧教葉子彈琴,葉子天賦異稟,冰雪聰明,僅幾日便彈得有模有樣。但缺乏絲情感,老顧歎了口氣,覺得情感這東西不能強求。

白昊不來,老顧偷偷叫葉子嚐酒,葉子也偷偷飲酒,喝了一小杯,喉間似火辣辣地燒。老顧有心灌醉葉子,拚命叫葉子喝,先前幾口老顧毫不知覺,越到後邊越發覺不對勁。葉子總喊著辣卻不見醉,老顧又驚又愁,知道葉子也不怕醉後。嘟喃道“看來是白昊那家夥把你嘴給養刁了。”

白昊到老顧那拿取藥草,葉子也識這些藥草的毒性,有些服下靈力滯停,並不會傷人性命;有些幾味藥材混雜一起,發揮出最大的毒性,觸及身亡。被白昊藏好,以免有人不幸沾染。

葉子也不願觸及,誰想如此憋屈死在家裏呀!

恰好小北偷摸來救濟堂見葉子,不知小北有意或無意,白昊剛出走不久,小北便接踵而至。想到那天雨下他嬉笑她打鬧,猝不及防地露出一抹可疑的緋紅。像做賊般打量自家四周,慌忙間急道:

“你怎麼來這?”

“想你了,我又不是仇人,怎麼不能來了?”小北理直氣壯地回道。隨後他抱著個嫩紅而出生未久的幼崽。看不出是那種動物,幼崽蜷縮在小北懷裏,背脊帶著幾絲血絲,痙攣成一團哽咽著,出氣多進氣少顯然活不成了。

可這小家夥張開爪子抓撓小北,似乎向小北透露它對生的渴望。葉子困惑道“這是?”

“是隻幼狼,它媽媽早產身亡,我在山上撿得它。”小北把幼狼遞給葉子,葉子忙抱住幼狼,小心撫摸下粉嫩又像是一觸即破的肌膚,小北補充“你能救活它。”拍著胸脯斬釘截鐵,弄得好似他的功勞。葉子低斥“怎能拿它當玩笑?”

憐惜地將幼狼輕放在榻上,幼狼嗚嗚地哀叫著,“我還有急事,隔兩日找你。”小北說完跨出門。

葉子她是學醫,但她不是獸醫,她隻能等白昊回來,可幼狼等不及,哀嚎地抓撓空氣,不甘如此死去,堪堪睜開兩隻淺綠的眼睛。它不會流淚,就這樣絕望地盯著葉子,生機隨著時間緩緩流逝。

藥館的門打開,葉子聽出是白昊回來了,忙呼喊叫白昊進來,白昊回應“怎麼了?”大步進葉子的房間,見榻上的幼狼。“哪來的?”

“朋友給的,他說我能救活它。”白昊似乎沒注意到是哪位朋友,出房取些水,上前坐榻旁。小心翼翼地將幼狼的嘴揭開緩慢地滴水。鄒眉道“這麼小,它吃不了東西。”

葉子抱著幼狼,幼狼瘋狂地抓狂,痛苦地抽搐,伸出爪子又抓又撓,不小心將葉子的小臂抓破,腦袋蹭著小臂嗚嗚地叫著。

幼狼嘴唇剛好碰到葉子小臂上的血液,竟停了下來去吸吮葉子的血液,葉子任由幼狼吸吮,看向白昊,白昊歎道“希望它不是隻白眼狼!”葉子知道幼狼能存活下來。可她不能一直喂血給幼狼。白昊起身“我待會去後院抓隻天鵝放點血。”

幾日後,白昊受不得這幼狼了。

到後院綁隻天鵝,端著碗放血,待將碗湊近幼狼的唇邊,幼狼被驚醒,惺忪的眼探頭瞥了瞥碗裏的血,默了半響,看也不看一眼閉眼休憩。白昊氣的夠嗆,這臭崽子還會挑食!葉子流得是神族的血液,這幼狼嚐過次就開始寧願餓死也不委屈喝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