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看到這裏,即便自己此刻心惶惶的,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姬少陽看到舒瑾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笑,還以為她是不是突然之間變傻了,他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而後輕柔的放在了舒瑾的額頭之上,像是在試試那個地方的溫度一般,這也是他跟著舒瑾學到的東西。
在玲瓏鎮的時候,姬少陽幾次昏迷過去,最後都是舒瑾來照顧他的,姬少陽在半睡半醒之間,也就學到了很多舒瑾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技術。
“奇怪了,這裏也不燙啊……”姬少陽看了看自己的一隻手掌,而後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語著。
他剛才將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舒瑾的額頭之上,想要試一試那裏的溫度如何,結果卻發現一點兒都不燙,根本就沒有發熱,不僅如此,摸上去還有些冰涼冰涼的。
舒瑾躺在姬少陽的懷裏,看到他做的那些措施之後,又是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這傻子!我真的是快要服了你了,我有沒有犯風寒,也沒有發燒,你摸我的額頭看得出什麼東西來?”舒瑾看到姬少陽都過了半天了,卻依然還在那裏糾結著自己為什麼感覺到舒瑾的額頭是涼的,她當即也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告訴了姬少陽。
姬少陽聞言一愣,而後才像是若有所思一般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女生的病,都要用手這樣去摸一摸額頭才看得出來呢,沒想到原來不是啊……”
舒瑾聽的一陣翻白眼,而後當她聽到姬少陽問起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差點兒暈倒的時候,舒瑾卻是搖了搖頭,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其實真的不知道剛才自己到底是怎麼啦,她就感覺自己的心中一瞬間忽然變得很煩躁很煩躁,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就要來臨了,抑或是有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要離開自己了,反正就是這麼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痛的自己的心都在忍不住的抽搐著,這或許就是前世古人所謂的“痛徹心扉”吧。
其實舒瑾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剛才的那陣心悸很可能和自己的父親舒城有關,都說骨肉相連、血濃於水,舒瑾冥冥之中總是能夠對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擁有超乎尋常的敏銳洞察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她仔仔細細的琢磨著,最後無奈之下,又隻得將這樣玄異和奇詭的能力再一次的推脫到聖凰玉佩上麵,反正那塊玉佩也的確具備神鬼莫測之能,舒瑾現在雖然很依賴那塊聖凰玉佩,可是很多時候,她對於它都還感覺到了一種畏懼、一種憂慮。
仔細想來的話,前一世的舒瑾幾乎所擁有的一切都因為這一塊玉佩而破滅殆盡,至親的弟弟、一輩子的生死摯交好友、父母雙親,還有自己手底下那些無數盡忠職守的雇傭兵們,這麼多珍貴的東西,最後卻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在自己決定去爭奪那塊玉佩的時候,仿佛所有人都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然而,這些慘劇,舒瑾最終也隻能夠歸咎於造化弄人,她不可能真的就去怪罪於一塊沒有絲毫意識的玉佩,因為世間萬事萬物其存在本身是並沒什麼錯誤的,既然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並且長久的生存下去,那必然也證明了那東西是有用的,甚至是不可或缺的。
“陰暗的終歸是人心罷了,事物本身哪裏會有什麼好壞之分?”舒瑾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胸口處,喃喃自語。
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正有著一塊珠圓玉潤的絕世寶玉埋藏在她的身體之中,像是蛩伏著的猛獸,隨時會跳出來給任何人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