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兒此刻正緊緊地守候在姬少陽身邊,他滿臉的憂色,舒瑾方才已經力有不怠倒了下去了,若是姬少陽還是不能醒過來,那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忽然,祿兒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動,而後他猛地轉過生來,發現姬少陽此刻雖然緊閉著眼睛,然而手指卻開始有意識一樣地抽動起來,緊接著,祿兒接著發現,姬少陽的眼皮也開始有著細微的動靜。

祿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顯然,看現在這情況,姬少陽很有可能會醒轉過來,祿兒有些驚喜,這樣一來,自己的姐姐方才一番心血倒也不算白費,而少陽哥哥便也不需要失去一身功力了,祿兒這麼想著,不由得看得更專注、更緊張了。

過了一會兒,姬少陽終於睜開了眼睛,似乎是太久沒有睜眼了,突然看到燈光他不由得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後透過手指尖的縫隙開始向外麵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差點嚇得她再次暈倒過去。

祿兒此刻一張圓圓的臉蛋靠的離姬少陽隻有一寸的距離,親密的就像是形影不離的一對情侶。

姬少陽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他有些畏畏縮縮地裹著被子往後麵退了幾步,“祿兒,你、你想要幹什麼?”姬少陽此刻剛剛醒來,還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是在哪裏,也不明白為何祿兒此刻會在自己的床上出現,並且還將一張大臉湊得離自己那麼近。

祿兒似乎是知道姬少陽此刻心裏在想什麼,當即有些慌張地擺了擺手,“少陽哥哥,你昏迷了老半天了,我隻是看看你醒了沒有……”

姬少陽聞言頓時皺了皺眉,他想起了自己是怎樣封印發作,而後痛不欲生地從自己的院子那裏向著舒瑾這一邊走過來的。

當時自己似乎正在修煉他姬家的聖階功法《玄黃訣》,而後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觸動了那沉寂了一萬年的玄黃往生咒印,而後一瞬間而已,自己便被那種非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給弄得近乎暈厥,再然後,他記得自己拚盡全力向著舒瑾和祿兒所居住的那間臥房蹣跚而去。

再然後,他便倒在了路邊的草叢裏,不省人事了。

“那這裏是你和舒瑾的房間?對了,我怎麼沒有看到舒瑾?”姬少陽伸手輕輕地揉著太陽穴,他的腦袋不知為何到現在都還是昏昏沉沉的,並且,不知道為何,他感覺到了嘴裏和鼻腔裏,都有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並且一直都散不去。

“舒瑾姐姐……”祿兒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他又再一次地責罵自己的無能,若是自己稍微有一點兒用處,哪裏用得著舒瑾這般近乎冒死地去嚐試救人,要知道,平日裏三人之間也算是一個有著默契的小團體,每個人都有著自己需要負責的那一部分。

其中,以姬少陽的武功最高,每次最棘手的敵人都是交給他處理的,而且每一次他都不會讓所有人失望,敵人要麼死、要麼傷,要麼直接跪在地上討饒,他的確是從未讓人失望過!

舒瑾因為前世乃是傭兵之王,對於策略謀劃之事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熟悉,每一次出動前,她都會製定出在當下最合乎情理的策略,而後再讓姬少陽參考,最後才會行動化。

唯有祿兒,隻需要負責醫治方麵的事情,譬如這一次姬少陽受傷,本來就應該是他來操心的,可是舒瑾卻硬生生地代替他做到了本應他負責的那一部分,而他,卻隻能在一旁無力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怎麼了?祿兒”姬少陽見祿兒久久地沉默著,當下心裏便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祿兒知道不可能瞞得住他的,當下便也不再猶豫,直接告訴了他,“你被體內的封印折磨的死去活來,本來我有一種方法是可以救你的,隻不過有很大的可能導致你這一生都無法再修煉了……”

祿兒伸過手去扶著姬少陽下了床,接著道,“然而姐姐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你因為沒有功力、淪為廢人,於是姐姐似乎施展了一門極為古老玄奧的密法,通過自己特殊的新鮮血液為藥引子,來抑製你體內的封印……”

“隻不過,那存在於你體內的封印相當強大,姐姐她硬是耗去了六成左右的血液,才將你救了過來,將那遍布你整個上半身的封印紋路完完整整地抹殺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