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之中,祿兒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了,但此時看了看舒瑾與姬少陽的臉色,也隻是默默地攥緊了筷子,並不欲與隔壁桌的人多言。
可隔壁桌的人還是緊追不舍著的瞧著舒瑾幾人,甚至都變得有些刻意了起來,用著話語激著舒瑾幾人不得不將頭轉向了他們。
略略清了清嗓子,舒瑾心念一轉,也便站起了身來,說道:“各位小兄弟,我們萍水相逢,素來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出言傷人,傷害我們的感情呢?”
那個桌上坐在最為中間位置的一個一直未說話的翩翩君子也站了起來,打量了兩眼舒瑾的裝束,這才開了口說道:“這位姑娘,看來是北域之人?”
“不假。”見那男子這麼開門見山的便將自己的身份挑明了出來,舒瑾也沒有必要多做解釋,於是便道:“如今北域與南域依然開放了商道,兩國之間也一向是本著和平發展為原則而往來,兄台有此一問,倒的的確確讓我懷疑起動機來。”
這話聲音雖是不大不小,但是震懾力卻是在的,當即也便一擊即中的使得那男子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的確,就算是周圍的南域的人都在對著舒瑾一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但是舒瑾已然把兩國邦交都給抬了出來,倒是真真的讓那人變得無可奈何的起來。
沒有想到舒瑾這麼油煙不吃、水火不侵,那男子也是愣了一愣,隨即說道:“我隻不過是這麼一問,沒想到姑娘竟是這樣牙尖嘴利、滴水不漏,倒是讓我真的咋舌驚歎了。”
“公子過譽了。”微微笑了笑,舒瑾也是再也不掩飾眼睛之中的精光了,隨即便打量著那一桌形色各異的人,說道:“不過,我覺得公子你現在應當多約束一下周圍跟著的這些人的嘴巴,要不然,恐怕是要出事情的。”
這語氣之中威脅的意圖倒是很明顯了,一時間,旁邊桌子上剛才嘲諷的話還說個不停的男子們也都噤了聲,此時隻是定定的看著舒瑾,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還是那個一看便是這些人的領頭人的白衣男子反應得快,當即便站起了身子來,對著舒瑾略略鞠了一躬,拱手說道:“的確是我管教弟兄們不言了,才讓他們出言傷了姑娘顏麵。”
頓了頓,那男子卻是話音一轉,皺了眉說道:“不過……這也是難免之事,我們玲瓏鎮鮮少有外人到訪,偶爾有的,也是基本上衝著玲瓏閣而去,但是……能被準許進入玲瓏閣、奉為坐上賓的也是少之又少。”
倒是沒想到玲瓏閣竟是如此神秘的地方,舒瑾的表情也略略的變得有些不好了起來,想起那黑衣人臨走之前說的讓他們三人去玲瓏閣一探究竟,此時舒瑾也是拿不準主意,於是便低下頭,朝著姬少陽看了過去。
明了舒瑾是什麼意思,姬少陽也是知道這群人挑釁的有些過於莫名其妙了,於是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兄台無非是不相信我們最終能夠走進玲瓏閣罷了,倒是不用說上這麼多話與我們解釋的。”
見被看透了心思,那男子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便也開了口沉聲說道:“我的確是有此意。不過,倘若兄台問這所有竹館裏的人,他們必定也都是這樣想的,玲瓏鎮,向來是一個排外的地方。”
這男子的話一出,因著聲音還算洪亮,立馬變在四周引起了一片討論之聲,但是這樣細細的看過去,基本上也都是笑著對著那翩翩公子點著頭的,倒是沒有人站在舒瑾這邊。
祿兒的心中自然是不服的,剛想一拍桌子站起來,竹館的角落裏卻有一個穿著一襲黑衣,隻是稍稍束著一頭如墨一般的長發的男子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拍著掌漸漸地靠近了舒瑾這邊。
被拍掌的聲響吸引了視線,舒瑾也朝著那人看了過去,雖是覺得這人看上去眼熟,但又偏偏想不起來從哪裏見過,於是此時也是抿了嘴並不言語,且看這人是想要說些什麼。
那人也知道舒瑾這三人是在等著自己開口,於是此時也笑著對舒瑾三人略略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便是玲瓏鎮本地人,但是我與兄台的看法卻是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