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梨洛傳來了消息，齊風傲好像已經能夠初步的接受她，信任她了。”羽絮進來，將紙條上的字讀了出來。
“此事為真？”突厥王問道。
“應該是真的，裏麵還夾雜了一根據說是齊風傲的青絲。”羽絮將頭發拿給突厥王。
“是嗎？可是一根頭發能證明什麼？”突厥王笑了笑，頗為不屑的拿起了頭發。
“這根頭發就能說明梨洛確實取得了信任。”羽絮開了口，“王，這根頭發摸上去並不是軟滑，而是有些粗糙和僵硬，另外這根頭發上也並沒有女子常用的頭油的味道，應該就是齊風傲的頭發。”
“是嗎？”突厥王略略驚訝了一下，拿起頭發細細的聞了聞，“也確實，可是如果是因為在路上耽擱了幾日，而導致氣味散去了呢？也有女子的青絲為粗糙和僵硬的，男子的青絲為軟滑的，這又能說明什麼？”
羽絮淡淡一笑：“我素日裏與梨洛走的較近，這根頭發絕對不會是梨洛從自己的頭發上拔下的，她可不會如此愚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本王就暫且認為這是齊風傲的吧。”突厥王知道羽絮的性子，也不再多言語，隻是開口道，“那你幫本王問問梨洛，還有多久才能完成任務。”
正在羽絮即將離去的時候，突厥王忽然開口：“等等，也許可以不用那麼麻煩……”
羽絮發現突厥王笑的猙獰。
“王還真是省事呢。”羽絮淡淡的說道，“可是此事風險很大，如果不成功，那我們這裏可就損失了一名精心訓練的細作了。”
“這是細作必須承擔的風險，畢竟他們可是在刀尖上舞蹈，這點風險，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如果一個細作連這個下場都預料不到的話，他就不配稱為‘細作’。細作的大多數結局都是走向死亡，區別隻不過是時間長短，多活了幾年與少活了幾年而已。”突厥王抿了抿口，不以為然的說道。
“如果這樣想的話，倒是看開了許多。可是王，羽絮對於您而言算什麼？也算是這樣的一名可有可無的細作嗎？”羽絮的表情忽然哀傷起來。
突厥王這才明白了過來：“不，你自然與他人不同。他人是細作，你又不是突厥的細作。”
羽絮聽到這句話，苦澀一笑：“我的哥哥為了突厥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我是他的妹妹，我自當要完成我哥哥的遺願，保護好王，隨時準備為了突厥，為了王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樣一看，我和那些細作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也就如王所講的那樣，不過是比其他人多活了幾年罷了。”
“你……跟他們還有一點區別。”突厥王猶豫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你還有本王，你還有我。”
羽絮聽了，愣了一愣，淡淡微笑：“我是你的什麼？軍師還是謀士？”
突厥王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是本王的愛人，是我，紮爾汗的妻。”
時間，忽然在那一刻停頓，留出一段記憶的空白。羽絮怔怔的看著突厥王，而突厥王低下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少年一般。
這個粗獷的漢子，此刻竟然也有如此緊張的時刻。想他征戰各處，麵對幾十萬的大軍都不曾膽怯，而此刻手心裏因為緊張滿是汗水。
“是不是，羽絮聽錯了？”羽絮甚至覺得剛剛不過是自己的幻想，一個白日夢而已。
“不，你沒有聽錯，剛剛是真的。你是我的妻，一輩子都是。你說得對，我不能沉湎於過去。那名女童一定也是希望我能夠放下過去的包袱，重新開始。我想通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不離不棄。雖然你時而冷淡時而感傷，但我不介意。現在在你麵前的，不是那個所向披靡的王，也不是高高在上野心勃勃試圖成為皇的男人，隻是愛你的一切，愛你的優點也愛你的缺點的男人，你願意接受他嗎？”突厥王真誠的說著，牽起了羽絮的手。
“我願意。我苦苦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你此刻的話語嗎？”羽絮抿了抿口，微笑著將手伸了過去。
一滴清淚滑過，滿是甜蜜。蒼天啊，她等了十幾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她一直相信，隻要自己能夠站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一言不發的默默支持他，他也許會真的忘掉過去，重新開始自己嶄新的生活，她真夠幸運！這麼難得的事情終於讓她碰上。
“那名女童曾經讓我傷透了心，甚至差點死去。但是，你的出現，慢慢醫治了我的心，讓它重新複蘇。如果有一朝……那麼它就會真的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醫治了。”突厥王看著羽絮緩緩的說道。中間的話語隱去了，因為突厥王不希望這個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