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爺,這錢袋是不是你的。”小要飯稚嫩的童聲打動了塔瞻。
“你還有親人嗎?”塔瞻問他。
“我沒有親人了,我就一個姥,我姥三年前就死了,我自己挎筐要飯。謝謝菩薩姐姐,謝謝大爺施粥。”小要飯的遞過錢袋。看著我絲袍下擺上的烏黑手印,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們走,到我們府裏當個書童。”塔瞻說道。
“我願意,隻要有口粥吃,我幹什麼都願意,我都快餓死了。”小要飯一聽這話,興奮不已。
“好吧,跟我們回府。”我和塔瞻帶他回府。
回府後,下人們用刷子把他刷幹淨,洗了四遍才算洗出個模樣來,頭發已經擀氈,索性剃成禿瓢。
又用青鹽給他刷牙,用薄荷葉子清潔口腔。
忙了一下午,總算是給弄幹淨了,我讓下人拿著幾件承兒不穿的衣服給他換上。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我說道。
“回夫人,我叫閂兒。今年九歲。”他說道。看著他長得眉清目秀,也還算周正。和承兒又同年。還真稱心。
“以後你就是承兒的書童,要每天陪著他去學堂讀書,服侍他起居。”我摸摸他的小鼓肚子。想笑。他可真能吃。
我讓下人們教他規矩,他雖不太聰明,但也不笨。本本分分的,不像個滑頭。
晚上,承兒回來,看著這個閂兒,一下子樂了。
“額娘,他怎麼是個禿瓢。我聽先生說隻有和尚才是禿瓢呢。”承兒好奇地問我。
“夏天嘛,剃個禿瓢也沒什麼的。頭發會長長的。”我把閂兒叫過來和承兒熟悉熟悉,小孩兒嘛,一會兒就聊得火熱了。承兒還稀罕八叉的把他最愛的蟋蟀拿出來給閂兒看,閂兒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什麼,還有些害怕。
“承兒,他雖然是你的書童了,可不能欺負他,閂兒,若是承兒欺負你,你可要和我說。”我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聽下人們說,閂兒很勤快,早早起來,打水給少爺洗臉。他雖然小小年紀到知道感恩。
送了他們去學堂,就等中午放學回來吃飯,下午還要到王爺那兒學字呢。
中午一放學,就聽下人們咯咯地樂。我一出門看到承兒和閂兒回來了,那閂兒腦袋上塗滿了墨汁。黑了一頭。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拉下臉來說道。
“額娘,是兒子看他禿瓢,給他弄的,這樣就不那麼難看了。”承兒笑嘻嘻地說道。
“我還不知道你這鬼道。這塗上墨,還不如禿瓢了。”我看著閂兒那可愛樣,也禁不住樂了。讓下人們領著洗了頭。
在桌子上放了兩碗飯,一碗上麵放著指頭大的蝦仁,一碗就是白米飯。
“你們倆選吧,一人一碗。”我說道。閂兒看著承兒,意思是讓他先選。
承兒選了那碗有蝦仁的,閂兒端起白飯要用手抓著吃,我製止了,拿筷子讓他用筷子吃,他一挑開米飯,裏麵居然有五六個蝦仁兒。承兒也挑開米飯,下麵一個蝦仁兒也沒有。
“額娘,你偏心。”承兒說道。
“怎麼是我偏心,飯是你選的,可不是我選給你的。”我說道。承兒不說話了,心裏氣鼓鼓了吧。
“少爺,你吃我這碗,我們換。”閂兒說道。
“我才不吃你抓了的。”承兒呼扇著小睫毛,撇著小嘴兒勉強吃完了飯。
我領著他們倆去王爺那兒學字。王爺一看又多一個小孩兒,笑嘻嘻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