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遊春(1 / 3)

第二天,天空落了雪,雪後初晴,我嚷著要去梅園去賞梅,塔瞻陪著我,梅園的梅怒放,

“覓梅花信息,擁吟袖,暮鞭寒。自放鶴人歸,月香水影,詩冷孤山。等閑。泮寒晛暖,看融城、禦水到人間。瓦隴竹根更好,柳邊小駐遊鞍。琅玕,半倚雲灣。孤棹晚、載詩還。是醉魂醒處,畫橋第二,奩月初三。東闌,有人步玉,怪冰泥、沁濕錦鵷斑。還見晴波漲綠,謝池夢草相關。”我吟道,周密的木蘭花慢,朗朗入口,很是清新。

“白鷗問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時,何事鎖眉頭?風拍小簾燈暈舞,對閑影,冷清清,憶舊遊。舊遊舊遊今在否?花外樓,柳下舟。夢也夢也,夢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黃雲,濕透木綿裘。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蔣捷的梅花引,也是讓人以為是易安姑姑的作品呢,清冷的愁緒,總是南宋詞人的共同特點。

“我夢唐宮春晝遲,正舞到、曳裾時。翠雲隊仗絳霞衣,慢騰騰,手雙垂。忽然急鼓催將起,似彩鳳、亂驚飛。夢回不見萬瓊妃,見荷花,被風吹。”這首風蓮和那老蘇的明月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解開大氅,給了塔瞻一個眼色,他明白,我們曾經在這梅海中飛過,我還要飛。

他一摟我的腰,輕快地,如雙飛燕子一般,我們在梅海中徜徉飛翔,他腳輕點著梅樹的頂端,梅樹上的雪一震,爆出了些白色的雪霧。

“我要去那棵樹。”我指著前方,讓塔瞻帶我去,塔瞻一蹬樹尖兒,我被輕盈地帶到了我指著的樹上方。旋即,我在空中轉了幾圈兒然後飄然落地。在那梅樹旁站定。

“好玩兒嗎?”塔瞻問我。

“好玩兒。奴婢很喜歡。”我的那身團花小襖在梅林的襯托下更顯著清雅毓秀。

“你真美!”塔瞻摟著我,貼著鬢和我耳語。

“我嘴黑,心腸壞。”我說道。

“你嘴會好的。”塔瞻說道,他的一隻手握著我的手,他的手是男人的手,剛毅的青筋隱約可見,紫銅色的手背,慢慢的向著古銅色過度著。他不適合這梅園,他是曠野中天神豢養的孩子,若是那匹神駿沒有死的話,它最好的主人就是塔瞻,可惜那匹馬已隨風而逝。

我的雪白的小手撫摸著他的大手,變成了巧克力夾心餅幹。

他拉著我的手在梅海中穿梭,很快找到了我的大氅,他給我披上大氅,然後拉著我去馬廄解開紫雲的韁繩,把我放到他的馬上,紫雲也和我親昵,因為馬是可以有記憶的。它記得我。塔瞻順勢騎在了紫雲的鞍子上。一路嗒嗒地出了納喇府。

風兒呼嘯地,冷風讓我的臉如刀割,我叫他停住。

我拽出了衣襟裏的帕子圍在了臉上,這樣就好多了。塔瞻呢,因為在新疆待了那麼多年,京城的冬天就變成了他的秋天。

紫雲迅速地出了城門,蹄子狂奔起來,一定是去那兒,一定是那兒,我和塔瞻的地盤兒。

一路疾馳,紫雲發達的肌肉繃緊釋放出驚人的爆發力,我不禁大喊大叫起來,酷。。。。。

我們在蝶夢原停了下來,我在一片白雪覆蓋的平坦地方跑了起來,速度不快,雪不淺。

“塔瞻,我給你打電話!”我喊著。

“什麼是電話?”塔瞻問我。

“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我說道。我無法說明電話是什麼。

“喂!塔瞻嗎?”我說道。

“喂!塔瞻嗎?”塔瞻說道。

“停,不是,你應該說你是楚彩嗎,或者像和我說話一樣,就是在空氣中就能傳遞聲音。”我解釋著。

“喂!楚彩嗎?”塔瞻說道。

“我是楚彩,我愛你,塔瞻!”我喊著。

“我也愛你,楚彩!”塔瞻說道。

我跑向他,衝進他的懷裏。

“對,這就是打電話。”我說道。

他樂了,他不明白什麼是電話,他以為就是兩個人走遠了然後喊話就是打電話呢。可笑。

我們在雪中印著大字,我教他在雪地裏用身體印著love

他問我這是什麼,我說這是一種語言。表示愛。

我們玩了很久,相約等開春來騎自行車還有放鷂子。就是帶響的風箏。

我們一路回來的時候,正看著王爺的大隊人馬從納喇府裏出來,我要下馬,塔瞻不讓。王爺賭氣走了。

我們這種相見連誤會也不算,但是我好像挺想讓他吃醋的。

回了府,吃過晚飯,我和塔瞻到那重新修整的浴室裏,也許是我勾引的塔瞻,或者是他勾引的我。我幫他脫去外衣,並把裏衣褪到肩膀以下。露出練武之人的精煉結實地驅體在燭光下泛著銅紅地光芒。每一寸肌膚都是緊繃繃的。讓我呼吸有些急促了,哪有心去沐浴呢,隻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塔瞻,花癡病又犯了。我幫他解辮子,納喇府的浴室沒有王爺府的大,不能在裏麵遊泳,隻能泡澡。他在水裏憋著氣,過了一會兒他探出腦袋,如一條出水的蛟龍。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打落帶肌膚上,濺起一片晶瑩,使得這美好的身體更加的性感撩人。

我細滑似雪的肌膚閃著螢光,我要把他比下去,我下了水,慢慢地向他走過去,身子劃過水麵泛起了漣漪,猶如一條姣好的閃著銀鱗的雪魚,我闖進他的懷抱,我的黑唇印到了他的唇瓣兒上,他驟然變成了貪婪的青蛙王子,吮吸著我唇上的水珠。我雙腿環著他的腰,他雙臂托著我的身體,我的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我的黑唇在他的唇舌間糾纏。他起身保持著這樣的姿態,把我抱到了那間曾經的喜房。那喜房基本上保存了原貌,隻是重新換了喜幛和被褥。

我們在那張床上魚龍交融,盡情地行著魚水之歡。軟玉溫香間,充滿著塔瞻男人的粗暴,和我嬌喘不止的渴望。

“啊!你咬我做什麼?”塔瞻說道。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說道。我們六年多沒有見麵了,我們的人生也因為這六年改變了。不是在做夢吧。

“啊!你為什麼咬我。”我喊叫。

“你沒做夢,這是真的。”塔瞻笑了,他很少笑,我用手把他臉上蛻掉一半的皮給撕下來,要不耷拉著影響他冷峻的形象。

紅燭都燃盡了,我們方睡去,在紅綢被子裏,我是他的白貓,他很小心,他怕他的手太粗糙碰傷了我的肌膚。誰讓我犯花癡,我認了。

第二天,王爺沒有來,他一定生氣了,剛有些暖意的局麵又被我犯花癡給打碎了。

緊接著過年了,我和塔瞻去逛廟會,在一個小攤上我看到了唐代的孫過庭的《書譜》。我看著寫得挺好的,就買了。

有一天,塔瞻讓我去他阿瑪額娘那兒去,我沒有去,我就說我要去容熙那兒裏,此時馨兒已經回來住了,但是馨兒隔幾日一定要去蘭兒那住,兩頭住,福柔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融化時間帶來的疏遠的。隻有等待了,等待時間給這家子人療傷。

我並沒有去容熙那兒,我腳數著步子,從納喇府到王府的步子我都能清晰數出來。

又來到了那兩個石獅子,門房一定是去告訴王爺了,我等著,還是那身王爺給我的小團花小襖,因為納喇府上沒有太多錢可以做新衣服,一直穿著。

“楚彩,你別等了,王爺進宮了。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門房出來告訴我。

真的假的。

“我是來看太妃的。請太妃出來行嗎?”我求著門房。

門房又去稟報。

“太妃請你進去。”門房這回說出點兒我愛聽的話。

我徑直去了太妃房裏,太妃房裏還是那般,她沒有子嗣,所以過年和平時一樣,沒有人來看她,我來了,她臉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奴婢給太妃請安!”我說道。

“快起來,楚彩,你可想壞我了。咱們可不走了,就在我屋裏待著,誰說你什麼我就和她們拚了。”太妃幾乎是喜極而泣。

“太妃,你別生氣,奴婢隻是最近事情多,所以沒來看您老人家,都是奴婢的錯。”我說道。

“我不管誰說什麼,這回我發話,以後你進府來,誰敢攔,我就奏請皇上剁了她們腦袋。”太妃這是真心的。

“奴婢以後時常來看望你,你可要保重身體。”我說道。

我和太妃嘮了很久,還在太妃屋裏吃了飯。我還給太妃講故事解悶兒,連太妃身邊的丫鬟都說我神,因為太妃很久沒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