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現在他和鄂倫雲是戰友,不可能再打起來。同仇敵愾,他們的目標是大牛肉。
我密密的睫毛下隱著些許的無奈,因為鐵鏈重,我隻能站著,抬一抬也很費力的。所以我吃得多,因為要費力抬鐵鏈,我要訓練我自己能更快點兒走路。如果能練出鐵鏈神腿就好了。
他們看著我天天練習,滿臉的不忍。看到我的腳腫得難受。草地上鋪著地毯,他們讓我躺下,鄂倫雲脫下我的鞋子,用手輕輕地揉著我的腳踝。弘晊握著我的手,用手擦去我額頭上的汗珠,我好痛。但是我不能讓王爺知道我痛。
一滴淚滴滴落在我的臉頰上,是弘晊的淚。他看到我看到他哭,他忙別過臉,不看我。
“王爺,奴婢沒事兒,不痛的。”我說道。自己騙自己。
“閉嘴!腳踝磨成那樣能不痛?”弘晊吼道。他怒起來真嚇人。他脾氣很好的,這次真的怒了。眼睛裏燃著要活剝了大牛肉的怒火。
鄂倫雲不出聲,他剛毅的臉上沒有表情。內心不知道如何。我太了解他。不知道他如何。
蕊瑛拿來了厚厚的棉被墊在我的腳下麵,舒服多了。王爺坐在地毯上,讓我把頭枕在他腿上,這樣他就能給我擦汗,還能讓我舒服點兒。
我們三個人在草地上很久不說話。寧靜的表麵下蘊藏著悲傷。
我睡著了,臉上又泛起了粉紅。這麼多天的猛吃猛喝,我有了血色。粉嫩的臉龐,均勻地呼吸,但是眉卻皺著,不時地顰一下。因為汗水的浸漬,額頭上的碎發有些濕潤,可愛的兩片唇瓣兒略帶珠光,嘴裏嘟囔著夢話,“大牛肉,鑰匙,我不要這鎖。”
黯然神傷的兩個男人幾近崩潰。連鄂倫雲忍不住眼圈兒都紅了。蕊瑛在一旁苦勸。最後也跟著哭了起來。
怎一個無計可施呢。這真是難死了。
睡了多久呢,不知道,我抻個懶腰小圈頭打在了弘晊的臉上,我馬上收手,忘記了,他的腿一定麻了。
“奴婢,奴婢忘記了,王爺在。王爺你腿麻了嗎?”我起身看著他。他活動了一下腿,的確有些麻了。再看鄂倫雲坐在草地上,看我起來,一臉苦笑。
和大牛肉耗上了。大牛肉也著急,他要救他朋友呢。注明是過命之交。
“奴婢想到了,奴婢想到了。”我喊著。好像我這招數不錯。
我貼著鄂倫雲的耳朵說出我的計策。他連連搖頭。
我又貼著弘晊的耳朵說出我的計策,他遲疑著,不回答。
“怎麼樣吧,我這可是個最好的辦法了。”我說道。
“王爺,麻煩你抱楚彩到中軍一議。”鄂倫雲說道。
王爺抱起我和鐵鏈。來到中軍。
喝退一切,包括蒼蠅。
“你是說挖洞。直接挖到烏郎阿濟爾的寢帳裏去盜?”鄂倫雲說道。
“這可行嗎?”弘晊說道。
“萬一,被人知道了,把我們堵到地道裏,怎麼出來呢?”鄂倫雲說道。
“怎麼辦呢,我也不知道了。”我心有些急。好容易想到個好招。
“試試如何?”弘晊說道。他也有疑問,但是他打算一試。
“怎麼試?從不被發現的地方挖到他的寢帳得有三千米。怎麼挖,挖到了楚彩的腳都爛沒了。”鄂倫雲說道。後來他知道他這盆涼水潑得太猛。
“那就找個最近的地方挖,我們要深入敵營,然後找個帳篷,在裏麵挖。”弘晊說道。破有點越獄的味道。
“你瘋了,那個大帳你能輕易進入?”鄂倫雲繼續潑涼水。
“老阿媽的帳最近了。我不知道老阿媽和大牛肉是什麼關係,可能是他的乳娘吧。我自己揣摩出來的,反正她的帳篷最近了。”我說道。
“我們怎麼進入她的帳中?”他們說道。
“你們?你們去挖?不會吧,你是將軍,你是親王,這都不行。老阿媽能在帳中收留一對白癡嗎?笨笨!”我說道。眼光不停地在蕊瑛臉上掃。
“難道你讓蕊瑛去嗎?”鄂倫雲說道。
“有這個打算。”我說道。
“我?我怎麼混進去?”蕊瑛說道。
“你會蒙語嗎?”我說道。
“會。”蕊瑛說道。
“那就好辦。我們用鷹把你空降下去,你找到老阿媽的帳篷,我們在大營外接應你,一旦暴露,你就放煙霧彈。你就隻有一夜的功夫,挖通那帳篷,做好掩蔽,多用乙醚捂昏她。別讓她記住你的臉,你好好化化妝。然後這有假發,你打扮成老阿媽的樣子蒙混出來。”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