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急,我夜間騎馬,發現自己很蠢,我迷路了,在一片小樹林裏,我迷路了,我反複兜了五圈兒,還是沒有找到路。
正當我急得五內俱焚的時候,遠處跑來了一匹馬,馬上坐著一個人,那匹馬是我熟悉的巴圖爾,那人是我熟悉的弘晊,看到他收起手中的單筒望遠鏡。
我下了馬,站在原地,借著月光,恨死他了。
“白癡,都兩天了。你去了哪兒?”我瘋了。
他下了馬,過來擁我入懷。
“觀察了一天地形,想了一天對策。”他說道。他的手覆在我的背上,有力而溫暖。我的心若是做心電圖的話,就是明顯的心房纖顫,突突跳個不停,然後驟停,然後又突突地跳個不停。
“我還以為你去了敵營,你不能去送死!”我喊道。不能讓他死,不能。
“我不會讓這鐵鎖禁錮你一輩子!我不會!”他深情地說。
“我寧願你活著,我也不能因為這鐵鎖讓你去送死。”我放棄了自由,換了他的生命。我願意。
“別離開我。”他抱緊了我。我的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他穿了便衣,沒有穿重甲,一身軟甲外罩著普通百姓的衣服。
“我不離開你。”我回應。我抬頭看著他的臉,同樣瘦多了。同樣憔悴了許多。同樣備受過折磨。
我摟緊他,不再說話了。
“我們回京吧。”我說道。我怕這好容易來的重逢會因為去奪那把鑰匙而又分開。
“不行,再想想辦法吧,別急好嗎?”弘晊說道。幸虧他不是莽撞的人。要不我會失去他的。我深知他不會死,但是還是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會懷疑曆史。總之在這兩天裏,我懷疑,我都覺得他活了七十六歲是筆誤。但是我又一意孤行地認為他的壽長不會死的。
“我害怕。。。”我說道。他橫抱起我,把我抱上巴圖爾,他和我一騎,雖然巴圖爾這個三蹦子不怎麼樣,但是因為是他的馬,我十分偏愛它。
我的那匹馬是訓練有素的軍馬,所以它跟著巴圖爾一起回營了,進入大營的時候已經天亮。
鄂倫雲從寢帳中出來,快步到了我們跟前,但是又收住腳,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楚彩,你。。”他想說什麼,但是這時他不用說。我知道,他對我的心也是真的,但是我隻能當他是我哥哥。
“將軍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讓你擔心。”我後悔地說道。那句哥哥,讓他心傷不已。
王爺抱著我回寢帳去了,簡單地洗漱,我們都累了,睡到了下午。
之後的幾天裏,全體人都在想轍幫我搞到鑰匙,但是都被一一推翻。
用納木塞換鑰匙,不行,因為那就是欺君。萬死!
毒死納木塞,然後用屍體換鑰匙,不行,大牛肉會弄死所有人的。
有沒有緩釋的安樂死藥,這樣納木塞就可以活著換鑰匙,然後回去死。這個是異想天開,因為沒有那種藥。
算了,別想了,會讓人腦細胞過度消耗的。
我每天吃得很多,王爺見我胃口好,還特意給我烤了一隻羊,我簡直就是餓瘋了。
填飽我,就是鄂倫雲和王爺唯一能為我做的事了。
王爺怕我在帳中待著悶,他整天帶我在營房附近騎著馬逛,我的鐵鏈限製了我的活動。我現在是殘了。心也灰了許多,但是我又不能表現出我難過,因為我怕王爺又會去闖敵營,這太冒險了。不能。
鄂倫雲整天愁眉苦臉的,蕊瑛更是愁得吃不下飯。
我們坐下來吃飯,我吃得多。別人都不見下飯。
“對了,那大箭是怎麼回事兒?”我問鄂倫雲。
“那是王爺想出來的,他命四人拉弓,才射出那箭,但是因為時間倉促沒有練習好,所以不準,本來是瞄準烏郎阿濟爾的,可惜隻射中了他副將的馬。”鄂倫雲說道。
我看著王爺,王爺不置可否,臉上有點慚色。我微微一笑。臉上泛著一抹檀紅。
“楚彩,吃點兒蔬菜,你好久沒吃了吧。”王爺說道。的確好久沒有吃到蔬菜了,這是給將軍吃的,鄂倫雲沒有吃,省下來給我吃。我知道。
“謝謝你將軍哥哥,你省著給我吃,你也吃一片兒菜葉。”我說道。給鄂倫雲夾了一片兒放入他碗中,又夾了一片兒菜葉送到王爺碗裏。
鄂倫雲救了我這是事實,我不能太沒良心。他鐵麵上泛著一抹溫情。心裏暖暖的吧,我這個妹妹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