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弘晊就進宮了,我知道那一定是鄂倫雲搞得鬼。我又不能說,怕王爺打死我。
我穿了一件桃粉色的旗裝,提桃花,領子上戴了一個金項圈兒,上麵綴著玲瓏鎖。吉祥如意扣子,扣子上綴著我的葫蘆桃核兒墜兒。一雙大紅亮綢繡鞋格外耀眼,柔軟的鞋幫兒,顯著我的腳秀美異常。
我袖筒裏藏著一包香粉,隻要收到攻擊我就要用它來製敵。
將軍府來人接我,我的倆侍衛跟在我身後。保護我。
一路到了巴克什府。
“楚彩,他們來幹什麼。”鄂倫雲說道。
“他們是保護我的。”我說道。
“笑話,在將軍府還需要讓他們來保護你。”鄂倫雲說道。他讓他們走遠點兒。不過還能看到我。
“將軍,你不是讓我陪你一天嗎,你讓奴婢怎麼陪你。”我說道。
“你什麼也不用幹。你就待著好了。”鄂倫雲說道。
“將軍你怎麼沒坐輪椅呢,總站著會累的。”我說道。
“多謝你關心,我好多了,不需要坐輪椅了。”他說道。眼睛一直在看我。討厭,為什麼看我呢,我也不是最美的。
“不得不承認,王爺是個會打扮人的人。這身衣服,這紅鞋,真配你。”鄂倫雲說道。
我低著頭,不讓他看。我們在花園裏走。我用帕子遮著臉。
“怎麼,你不敢見人嗎?”鄂倫雲說道。一個大男人看女人的樣子好像沒見過似的。真讓人不舒服。
“奴婢,隻是覺得請將軍自重,別這樣看奴婢。”我說道。
他用一根小棍兒挑著我的帕子。騷擾我。
“你怎麼那麼討厭,我說過了,不讓你動我。”我說道。
“我又沒有碰你。”鄂倫雲耍無賴。
最後他吹了聲口哨,一隻鷹飛了過來,撲著翅膀向我飛過來,用它的爪子抓住了我帕子,我一鬆手,帕子被它抓起來了,它飛到了它主人的肩上。
“還我帕子。別怪我不客氣。”我說道。想用袖子裏的香粉弄迷他眼睛。
“別拽了,袖子裏的東西都灑了。”鄂倫雲霸道地說道。
我一瞧,可不是,香粉都灑了很多。
“你欺負人。那四個人怎麼樣了。”我說道。
“嗬嗬,她們四個被我嚇個半死,在巴克什那兒接受訓練呢。”鄂倫雲說道。
“將軍難道要讓她們上戰場不成。”我說道。心裏樂得不行。
“走,我帶你去那兒。”鄂倫雲說道。他帶我去一個滿是金絲菊的地方,那兒有架秋千。巴克什的幾個福晉正在蕩秋千,看到將軍和我過來了,都一溜煙兒跑了。
“坐上去,我推著你。”鄂倫雲說道。他好像不知道拿我怎麼辦好。
“好吧,不過不許推得太高,奴婢會害怕。”我說道。我掀起下擺坐在秋千上,他推著我,果真他沒有大力地推,我的小紅鞋來回晃動著,美妙的景象。可惜這個人是鄂倫雲,如果是塔瞻或者是弘晊都更妙了。
“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鄂倫雲說道。
“將軍,不許你讀詩,不許你說話。”我說道。
“你若再這麼沒個人管教,你真要飛上天了。”鄂倫雲說道。
他用力推著秋千,我飛高了。小紅鞋飛出了一隻。
“討厭,你說好了不用力推的。你說話不算數。”我說道。
他去撿我的鞋子。蹲在我腳下給我穿上鞋。
“將軍,你耍賴。”我說道。
“噓!”他說道。他看著我,一副單相思的樣子。我知道他喜歡我。他常年領兵,很少和女子在一起,偏偏遇見我這麼個妖女,他自然會喜歡上我的,可惜,我心裏已經有塔瞻和弘晊了。我不能負了他們的。
“將軍,奴婢已經喜歡上兩個人了,奴婢不能喜歡你的。”我說道。
“我知道,不就是塔瞻和恒親王嗎?”鄂倫雲說道。
“是的。”我說道,一臉不知道怎麼麵對他的表情。
“是我出現得太晚,還是他們出現得太早。”鄂倫雲說道。這話說的,他是將軍,鐵血柔情的樣子,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麵對。
“奴婢,隻是不能負了他們。奴婢心裏喜歡他們。”我說道。
“你倒有情有意。其實我不該對你動情的,我這樣的人,沒準什麼時候就死在戰場上了,不能辜負了你。我們保持友誼吧。今生無緣,待來生。”鄂倫雲說道。那悵然若失的樣子有種釋懷後的大氣。
“好吧,你就做我的將軍哥哥。”我說道。
“好妹妹,以後誰也不許欺負你。”鄂倫雲說道。
似乎在他心裏有種比擁有更重的情意。
“將軍,你也坐秋千上,我推著你。”我說道。
這一天裏,我們蕩秋千,我教他跳舞,還給他唱歌,他很開心。蕊瑛在一旁看著,臉都不是色。
黃昏,我回王府了。王爺去給皇上寫祭天的文書去了。
他紫蟒袍上的金紅相間的葫蘆美極了。我覺得弘晊這個人有福氣,跟著他準沒錯,即使弘升後來壞了事兒,他也沒怎麼受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