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弘晊終於回來了,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王爺救救奴婢吧,奴婢活不成了。”我跪著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弘晊說道。
“那個鄂倫雲要借奴婢去他府上,奴婢不肯,他居然要用皇上來壓人。”我說道。
“啊?”他很驚訝,每次提到皇上他都驚訝,他一向行事謹慎的。可是我又給他惹禍了。雖然他是親王,但是他沒有實權,而鄂倫雲是朝中重臣。他要的人,誰敢不給呢。
“你呀!”他急得在屋裏團團轉。
我們幾乎一夜沒有睡。後來弘晊想出了一個計策。
第二天,一大早,鄂倫雲就來府上了。
“將軍來我這兒有什麼事兒嗎?”弘晊說道。
“隻是想和王爺借個人。我也不遮掩,就是楚彩,我想借楚彩,王爺也知道我回京養傷,閑著沒事兒,所以想借楚彩去解個悶兒。”鄂倫雲說道。
“嗬嗬,這樣呀,隻是我阿瑪的百日沒過,不易把楚彩借出去。”弘晊說道。
“那倒不急,過幾天先王的百日一過,讓楚彩過巴克什府上就行了。過幾天我會親自來接她的,再說這樣的小事兒也不必驚動皇上。”鄂倫雲說道。
“好,但是楚彩在我府上特殊,楚彩去哪兒,本王都要跟著,若是將軍能諒解的話,那本王就答應了。”弘晊說道。太好了,隻要王爺在我就沒事兒了。鄂倫雲怎麼也不會太離譜。
三天後,允祺王爺的百日已過,鄂倫雲來接我。我穿著辛者庫的粗布衣服,頭發散亂地,牽著王爺的手去巴克什府上。
巴克什府上很特別,到處是花草,甬路兩旁都是各色花叢。感覺不錯。
王爺出府帶著得貴,還有幾個侍衛,中午還有王府的人來送飯,不錯的出遊。
“巴克什,你府上的園藝還真別致,我想看看是誰這麼心靈手巧。”弘晊說道。他覺得好,我也覺得好,真想見見園丁。
“回王爺,是我去年從回疆帶回來的女子,是我的侍妾,她叫帕達瓦克。”巴克什說道。略帶驕傲。
“不知方不方便一見。”弘晊說道。
“臣這就叫人去喚她來。”巴克什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美麗女子姍姍而來,她梳著小辮兒,一身紫衣,學著滿族婦女一樣納了個萬福。
“起來吧。”弘晊說道。他們聊起了園藝方麵的事兒,聊了很長時間,我很生氣,風流種子,討厭他。
他們還在說。我和巴克什好像兩個大花瓶在那兒矗立,我自然逃跑了,我一回頭,弘晊都沒有發現我逃跑了。難道他喜歡她嗎?
我走到一處玫瑰圃旁,看著這種玫瑰和普通的月季不同,還是一種晚生品種。很特別,我心生厭煩,就用手猛摘,大把的玫瑰花被我摧殘著,落了一地,我用腳把它們踩成爛泥。
“喂!你幹什麼呢?發什麼瘋?”鄂倫雲說道。
“你管得著嗎?”我說道。
“蕊瑛,快阻止她。”鄂倫雲說道。蕊瑛過來抓住我的手。
“將軍,楚彩的手被玫瑰刺兒紮出血了。”蕊瑛說道。
“不用你管我。”我喊道。
這時,那個挨千刀的弘晊跑過來,看到我流血的手。
“找間屋子,拿根蠟燭,火鐮,鑷子,紗布,白酒,熱水,手巾,快點去。”弘晊對蕊瑛說道。
“怎麼了?”弘晊說道。他還很無辜的樣兒,我更氣了。
“這花花草草的,招惹你了?”弘晊說道。他比這花花草草更可惡。
很快,我被幾個人給弄到了一間客廳。蕊瑛端來了所需物品。
弘晊用火鐮點起蠟燭,把鑷子放火上燒了一會兒,然後用鑷子拔去我手上的玫瑰刺兒,再用熱毛巾給我清洗傷口,最後倒了些白酒在我的手心兒。用紗布纏了個結實。
鄂倫雲就那麼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好像從沒看到過這樣的女人吧。
“你看什麼看?”我說道。
“你不知暴躁,還是個瘋婆子。”鄂倫雲說道。
“將軍,你還要借她。她可是個麻煩主。”弘晊說道。
“我隻是和帕達瓦克說說園藝方麵的事兒,瞧你個醋缸樣兒。”弘晊說道。
“奴婢才不生氣呢,奴婢就是摘玫瑰玩兒。”我說道。
“想玩兒,行,以後王府裏也種上這種玫瑰,到時你隨便摘。”弘晊說道。
“喂!楚彩,你那個嘴巴就白打了嗎?”鄂倫雲說道。
“還記著呢。我都忘記了。”我說道。
鄂倫雲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是借我來解悶兒的嗎?你說怎麼解悶兒呀。”我說道。
“王爺,你真是把她給慣壞了。若是在我這兒,兩天就讓她服軟。”鄂倫雲說道。
桌上擺著一盒顏色各異的石竹花兒,我慢慢冷靜了下來。覺得我剛才的確有些失禮的地方。默不作聲了。誰讓我喜歡弘晊呢,我見不得別的女人在他麵前獻媚。
“楚彩會跳舞,彈琴,還會出幺蛾子。”弘晊說道。
“那楚彩就獻醜了。”我起身到院子裏開闊的地方,跳了一支我自編的健美操。
在鄂倫雲麵前,而且是他還坐著輪椅的時候,我這樣做顯然是太不厚道了。
鄂倫雲生氣了,但是他在王爺麵前又不敢發作。若不是他重傷,他也是比較囂張的。
他也現出了危機,因為他受了重傷,以後能不能重返疆場還兩說,對於一個將軍來說不能血灑疆場,隻是在輪椅上,在庭院中,在女人堆裏度過餘生,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折磨了。塔瞻也曾經紅極一時,可是皇上可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人,他若是不能再為國盡忠,頂多也就是個提前退休。和弘晊一樣,沒有實權,隻有優厚的生活來源。
中午王府的下人抬來了我們的午飯,也不是巴克什家的飯菜不好,主要是為了擺譜。
一桌子菜就擺上了。酒也倒好了。得貴拿著盤子,挨個夾了一口,為王爺嚐食是他最近給自己加的一個活兒。過了一會兒,我們就動筷了。
鄂倫雲又支了一桌子,也是杯盤滿桌。他看著我和王爺吃得正樂和,他很不理解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一會兒放肆不羈,一會兒又小鳥伊人。
有一道菜不得不提,我很喜歡吃的。酸筍雞汁鯊皮湯,蘆花老母雞吊出的鮮美雞湯煨以酸筍片、鯊魚皮丁、冬菇、鮮蘑、木耳等食材。口味鮮香,讓人齒頰留香。。
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我夾了一塊兒,真好吃。剛才的不快就一掃而逝了。
弘晊給我夾了一個白菜繡球,是白菜葉裏包著海鮮。
“謝王爺。”我說道。
“還不給我倒酒。”他已經喝了一盅,他這個人喜歡把好東西慢慢地品。我給他倒了盅酒。
弘晊優雅地抿了一口,臉上露出酒靨。
“你不來一盅?”弘晊說道。他的意思是和我幹一杯吧。
“奴婢遵命。”我說道。自斟了一盅。
“幹杯!”我說道。我向他伸過酒盅。和他碰杯。
眉來眼去是我的長項。看看鄂倫雲那不解風情的樣兒,我和王爺都笑了。但是都不挑明了。
他的酒杯大,是雞缸杯。可能是因為受傷了所以沒有用碗喝,估計他喝酒和允禕有一拚。
“奴婢也敬將軍一杯。”我拿著酒杯到他桌上得瑟一下。
順便掃一眼他桌上有什麼好吃的。
“你給我敬酒,居然不看我。你這是不敬。”他說道。
“奴婢隻是喜歡這桌上的蝴蝶拚盤兒,這些個食材一片兒一片兒的碼放出一隻蝴蝶的樣子好美呀。”我說道。
“喂!誰讓你吃了。”鄂倫雲喝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夾著一片兒醬肉大吃起來了。
蕊瑛在一旁偷偷笑。看來隻有我能治了這個大將軍。他拿我沒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爺落筷,我自然也要跟著落筷了。鄂倫雲也停下來。
“楚彩,你不是喜歡玩兒風雅嗎?”鄂倫雲說道。
“將軍,你一定記錯了吧。奴婢隻是個俗人。”我說道。怕他說出中秋那天的事兒,怕王爺怪罪。
鄂倫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怪笑。這個男人真讓人費解。
弘晊早猜出了我和他有事兒,他不動聲色,完了,我估計我今天要被罰了。
“鄂倫雲,今兒就到這兒吧,我要帶她回去了。”弘晊說道。
“巴克什送王爺。王爺臣行動不便就在這跪安吧。”他要起身行禮。被弘晊阻止了。
我們這一大票人,回到了王府。
弘晊喝退了左右,和我單獨在屋子裏。
“告訴我,你和他是怎麼回事兒,你那天手上的傷是不是他弄的。”弘晊有些激動。
“王爺,奴婢真的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奴婢可以以死明誌。”我說道。跪了下來。
“你這一招不管用了,和塔瞻你也是這招。我不信。”弘晊說道。
“好,你若不信,那奴婢這就自盡。”我說道。我奪過針線盒裏的剪子,抵住了脖子。
“你放手,奴婢這就死,和烏雲珠作伴兒去。”我哭道。
“你放手,怎麼這麼傻。”弘晊上來搶我手裏的剪子。我的手被他用力一捏,剪子應聲落地。
他上來摟住我狠啄我的唇。我們吻在了一處。他好狂。憋悶了那麼久,他這次爆發了。他把我抱到他的紫檀木雕蟒大床上,床很大,能容下四個人睡,他本可以做一次韋小寶的,把他心愛的女人都弄到這張床上,春宵一刻,金風玉露一回。
“為什麼穿辛者庫的粗衣。”他說道。
“因為怕鄂倫雲那家夥使壞,奴婢不敢穿好的。”我說道。
他吻得很癡狂了。好像這句話讓他放鬆了下來。讓他有理由臨幸他的女人了。
傻瓜,鄂倫雲那種人怎麼能占據我的心呢。我的心裏隻有塔瞻和他。
“我想和你天成地久!”他肆虐地把我壓在身下,這難道就是天長地久嗎?
他銷魂的唇舌奪去了我的呼吸。我的魂魄,他全身都在不安分地在我身上展示他愛我。男人愛你的時候,就會很輕狂。他憋悶了那麼久,我配合著他。嬌羞地呻吟讓他不能自持。魚水之歡,也許就是男人女人之間的默契吧。這種默契一旦建立就能持續好長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將他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半月形的陰影。他終於累了。從下午回來到天黑。他破戒了,毫無保留地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