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弘晊和得貴還有那兩個侍衛提著水桶,臉被熏得焦黑,眾人跑來跑去提水滅火,過了兩個時辰,屋子已經燒落了架,冒著白煙。真可怕,水火猛於虎。
主人全體跪拜感謝我們的大力相助。我們這一身已經辨不清模樣了。辭別了受驚的主人,我們回府。
我們這一行人,一進府,都被當成了怪物。最後確認了我們是誰之後。大家一片驚呼。
回到房裏,換了衣服,覺得很狼狽。但是救了條人命。
“楚彩,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救活那孩子。”弘晊說道。
“防患於未然呀。”我說道。
之後就是我對大書房茶水間的改造。把爐子弄到了書房外的地方,裏麵用了銅管盤了一圈兒暖氣,若是想喝熱茶,那就用一個雙筒壺,外麵灌一圈兒熱水,保溫,這樣裏麵的茶壺裏的水就不容易涼。
“真沒想到,楚彩你竟然這麼細心。”弘晊說道。因為他打了我。我好些天都不願意理他。他也因為其其格的事兒和烏雅汗吵了好幾回。不過米已成炊。什麼事兒都是巧合和必然的聯係。我救的那個孩子的父母還來府上謝了好幾回。
“如果注意防火,何必人才兩空。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說道。
他們很慚愧,有些事兒慚愧是沒有用的。接受不能改變的,改變能夠改變的。
全府上下加強了防火的戒備。對每一個下人和主子都進行了防火知識的培訓,清朝比較簡單,因為這兒沒有電。少了很多麻煩。
再沒問過弘晊是否喜歡過其其格,我也討厭問他。他白天在大書房,指導我寫字,我是最討厭寫字的人,安靜的事兒對於我來說那就是折磨。
“奴婢累了,奴婢要求休息。”我說道。
“你隻寫了二十個字。要寫夠一百個才能休息。”弘晊故意的。
“好。”我說道。我沒好氣,手舞龍蛇似的寫著,他撕掉了我的字。
“你是書法家,我隻是個清朝的半文盲,你還讓我怎麼寫呢。我都已經很努力了。”我說道。
“你不認真。你不認真就得重寫。”弘晊很執拗。這種折磨人的方式比跑步還要高。
“奴婢去跑步吧。”我說道。
“不行,今兒必須寫夠一百字,還要字字認真。”弘晊說道。
我沒法,隻好寫了。安靜下來是對我這種人的褻瀆。我個人認為我隻能動起來,若是被圈禁,我一定會死的。
二月過年了,他忙起來,我呢,解放了,我找容熙和德林滑冰,到老園子去滑冰。
德林教我在原地轉圈兒,我和他在冰上像兩朵雙生的花,瞬間綻放。這種動作在冰舞的專業名稱叫定軸轉動。
當物體繞定軸轉動時,如果它對軸的轉動慣量是可變的,則在滿足角動量守恒的條件下,物體的角速度w隨轉動慣量I的改變而變,但兩者之乘積卻保持不變,因而當I變大時,w變小;I變小時,w變大。
這個時候我收起胳膊I(轉動慣量)變小了,因此w角速度變大了!
好快,自己就是隻美麗的陀螺。誰要抽打誰就能觀賞到絕倫的旋轉。塔瞻想抽打,可惜鞭長莫及。弘晊抽打的時候很不專心。時而我就停下來了。
陀螺失去旋轉就是失去靈魂,鳥兒沒有翅膀那就喪失了本能。人類失去聯想就會直接作廢。
德林拉著我的手,他向前滑,我倒滑,我的一條腿抬起來。在冰麵上滑出優美的弧線。在這冰麵上,德林是王子,我就是公主。
可是三月允祺王爺就病了,得的是心絞痛病,王府裏的人日日夜夜地守候著王爺,瓜爾佳氏也不那麼囂張了。她也明白王爺有個好歹她就是個寡婦了。不過她有個爭氣的兒子,她以後也不至於沒人管,雖然宜太妃從小和允祺王爺沒有感情,但是還是比較悲痛的,她在雍正十一年的八月二十五日去世,看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事兒不能幹。弘晊日夜守候著他阿瑪,盡孝是古人第一美德。我因為頭發的事兒不能見人。我常去看看王妃,我總覺得她一生悲苦,不得寵,這下還要忍受沒有子嗣,王爺百年之後無人管的事兒,我想弘晊會妥善安排王妃的事兒,我隻能被類似囚禁在大書房和弘晊屋裏。因為王爺生病,烏雅汗沒有造次。
我又讀了一遍關於順治帝和董鄂妃的愛情故事。覺得帝王居然能隻寵愛一個妃子。這真是中國曆史上的罕見之事。讀著讀著都落淚。我還給王妃講這個故事,王妃隻是感慨,她一生都沒有得到寵幸,她自己說她沒有愛過,沒有愛過是多麼令人遺憾的事兒呀。愛情這事兒真有點兒玄,一生沒有過愛,很遺憾,一生愛過不得,遺憾,一生苦戀最後折磨一世,遺憾,一生愛過之後不愛,遺憾,一生愛過最後死一個,遺憾,一生愛過一同全死了,不遺憾。
順治先後冊立兩位皇後。一位是他母親的侄女博爾濟吉特氏,由多爾袞做主定婚、聘娶。順治親政,冊為皇後。二人性格不合,順治廢掉皇後,降為側妃。另一位是孝惠章皇後,博爾濟吉特氏,順治十一年(1654年)五月,年十四,聘為妃。六月,冊為皇後。她不久又受到順治帝的責斥。但這位皇後能委屈圓通,又有太後嗬護,才沒有被廢掉。
順治真正視為國色天香、紅粉知己的是董鄂妃。順治帝對董鄂妃可謂是一見鍾情,至死不渝。有幾件事可以說明少年天子對董鄂妃的恩愛逾常。
一是晉升之速和典禮之隆。董鄂氏在順治十三年(1656年)八月二十五日被冊為“賢妃”,僅一月有餘,即九月二十八日再晉為“皇貴妃”。這樣的升遷速度,曆史上十分罕見。十二月初六日,順治帝還為董鄂妃舉行了十分隆重的冊妃典禮,並頒恩詔大赦天下。在有清一代近300年的曆史上,因為冊立皇貴妃而大赦天下的,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二是盡改惡習、專寵一人。據當時的傳教士湯若望記述,少年福臨“和一切滿洲人一個樣,而肉感肉欲的性癖尤其特別發達”,結婚之後,“人們仍聽得到他的在道德方麵的過失”。可見,福臨確實沾染了滿洲貴族子弟那種好色淫縱之習。可是奇跡出現了,自從遇到董貴妃後,少年天子變得專一起來。兩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謂“長信宮中,三千第一”、“昭陽殿裏,八百無雙”,真是六宮無色、專寵一身。
枕上春夢剛三年,貴妃撒手絕人寰。董鄂妃本來就體弱多病,生了一個男孩兒又百日而殤,這種打擊使得她一病不起,22歲就告別了深愛著她的少年天子。順治得知噩耗,痛不欲生,“尋死覓活,不顧一切,人們不得不晝夜看守著他,使他不得自殺”。順治帝輟朝五日,追諡其為端敬皇後。並在戶部資金極為短缺的情況下,在景山建水陸道場,大辦喪事。將宮中太監與宮女30人賜死,讓他們在陰間侍候自己的愛妃。同時令全國服喪,官員一月,百姓三日。順治帝讓學士撰擬祭文,“再呈稿,再不允”。後由張宸具稿,“皇上閱之,亦為墮淚”。以順治帝名義親製的董鄂妃《行狀》數千言,極盡才情,極致哀悼,曆數董鄂氏的嘉言懿行,潔品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