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裏回來,允祺王爺讓我重回辛者庫,我負責養鹿,他害怕我這個罪人收到優待被皇上知道了,那不是惹禍了,從言行上,表情上,他還挺喜歡我的,他有時也默許我和弘晊,我也知道,我總霸著弘晊,他的福晉都要把我給吃了,畢竟貝勒府裏那麼多女人就這個一個活寶,我無數次告訴自己,別那麼自私,我隻是個罪人。弘晊因為我回辛者庫,每天都來看我。鹿苑裏有梅花鹿和馬鹿,成年的公鹿有很大的樹枝狀的角,剛開始它們不熟悉我,還追我呢,我跑的快,所以沒受傷,弘晊每天都叮囑我不能逗那些公鹿。出生一年的小鹿有很好玩兒的黑鼻子,我總和它們親昵。我給它們喂飼料。它們有的很乖,有的很調皮,有的很膽小。公鹿和母鹿有時候還互相舔著,很恩愛,其實動物也是有情的。
“主子,這裏冷,你怎麼一直站著。我去給你拿凳子去。”我說道。
“不必了,陪著你就好。”弘晊說道。他來看我了。
我弄了根沒有切碎的玉米杆兒,遞給弘晊,讓他也喂一下小鹿。
他舉著玉米杆兒,小鹿過來,嚼著玉米杆兒,他覺得很有趣。
我收拾鹿苑,幹完了活兒,我就和他在王府裏散步。
“奴婢身上有牲口的味道,主子會不會不舒服。”我說道。
“沒事兒,就這麼走一會兒,然後就到我阿瑪屋裏請安去。”弘晊說道。
“奴婢這身兒還是不去了。”我說道。
“走去我額娘屋裏換件衣服去。”弘晊說道。
我們去了他額娘屋裏,瓜爾佳氏讓嬤嬤給我找了件衣服換上,梳了頭,出來見了弘晊。
“額娘,這衣服也太不好看了,額娘,求你了,給楚彩找件好的。”弘晊說道。
瓜爾佳氏寵愛她的兒子,沒法,她給我找了一身衣服,是房裏大丫鬟的衣服。
我前額簪著青藍鑲紅寶石的花簪。金色鑲滾邊兒的旗裝,金鑲珊瑚珠耳墜子,腦後垂直一條長長的提繡緞帶。緞帶上垂著流蘇。
“兒子,這回總算行了吧。”瓜爾佳氏,疼愛地和她兒子說著。
“兒子,謝額娘。”弘晊高興地攜著我的手去給王爺請安。
在王爺屋裏還看到了那幾個貝勒領著自己的福晉在請安。
他們看到我,萬分驚訝。這是什麼日子呢,我隻是個罪人呀,他居然讓我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一定是比較正式的日子。他旁邊的應該是博爾濟吉特氏,可是我隻是個罪人呀。這太離譜了。
允祺王爺說了一大通。太監翻譯,大概的意思是我沒資格出現在家庭聚會上,我必須馬上退下去。弘晊你想幹什麼呢,你想羞辱我嗎?我好丟人。
他和我一同退了出來,我甩開他,生氣了。
“奴婢是罪人,奴婢怎麼能越到福晉之上去。”我說道。
“隻是讓你去量量相,就是喜歡你,讓他們也看看你也不比別的福晉差。”弘晊說道。
“可是我覺得丟臉。”我說道。
“對了,你說過你喜歡吃薯條,我們去廚房去做薯條怎麼樣,當是賠罪。”弘晊說道。他在向我道歉,他瘋了不成。
“嗯。”我還是別使小性兒了,要不他生氣了,我又得吃苦頭了。
我們來到廚房,廚子看到我們都很驚訝,穿著那麼正式,他穿著一套蟒服,貂帽,大襟上掛著一串黑珍珠。黑珍珠下麵垂著高粱穗子。
“貝勒爺有什麼吩咐。”廚子問道。
“楚彩,你告訴他薯條怎麼做。”弘晊說道。
“把土豆切成半寸寬厚的條,油炸,控淨油,撒少量的鹽,然後放入紙口袋裏。”我說道。
廚子做著,我們出來,等著薯條的誕生。
他拉著我的手。
“楚彩,你知道的,我不能給你名分,我不能帶著你去正式的場合,我不能給你地位,可是你知道我用心了。剛才不是羞辱你,隻是太想讓他們知道我愛你,在乎你了。”弘晊說道。
“主子的心意我知道,我又不是妾,你不用這樣的,我又沒有要求什麼,有你在,保護我就好了。奴婢隻是不想整日害怕,奴婢害怕沒人保護。”我說道。
“我會保護你的。”弘晊說道。
我們拿著剛出爐的薯條,邊走,變吃著,我喂他吃,他也喂我吃。我們好開心。
博爾濟吉特氏站在王府的長廊裏哭泣,我聽到了,看到了。換個位置,我也會哭的,我有些過意不去了。
“主子,求你,今天別製氣,奴婢告退了。”我說道。我走了,走了很遠,他拉著他的福晉去給王爺請安了。他們家庭聚會,沒我什麼事兒,就怪弘晊,讓我很丟人。難道瓜爾佳氏也不知道嗎,人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