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遇見容熙(2 / 3)

容熙的不快樂,是因為她丈夫處處都像供著神一樣供奉著她,根本就不像一對夫妻那樣吵吵架,鬧點兒別扭什麼的,很假。他怕皇上怪罪,他是奉旨成婚,他不愛容熙,容熙呢,她咋這命呢。我都無語了。

我給她帶去了舌頭糕上帶榛仁巧克力醬,冒充一下巧克力蛋糕。

“楚彩,這是什麼呀?”容熙說道。

“是我做的巧克力蛋糕,你嚐嚐。”我說道。

她吃了一口,很喜歡這味道,她太需要巧克力了。她需要快樂。巧克力能讓人快樂。

天兒給我梳頭打扮。我們三個在屋子裏穿著好衣服,玩著閨房的遊戲,投壺,我是沒準頭兒了。容熙總能贏我。

“楚彩,還在等塔瞻嗎?”容熙說道。

“嗯。”我說道。

“你和貝勒爺怎麼辦。”容熙說道。

“我不知道。”我說道。

“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容熙說道。

“的確。我是個異類。”我說道。

我在容熙府上吃著她準備的好吃的,三個老熟人把酒言歡。

從容熙家回貝勒府,弘晊不讓我去王府做苦力,我怕我太囂張會引起麻煩,所以白天應應景。晚上去貝勒府。過著比較自在的生活。當然了,恒親王也是愛子心切,他經常警告我不要過分。但是我隻能聽弘晊幫我翻譯,我就總是說喜歡王爺的字。王爺有時也高興。還給我一幅字呢。他的字更好看,我雖然不知道鑒賞書法,但是還是一眼能看得出這字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正走著,一個人和我打聽道,我就給他指路,他讓我再指詳細點兒,我就在前麵走,詳細指給他,他不知用什麼打了我的頭,我就昏過去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張床上,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就喊叫。

“主子,她醒了。”一個丫鬟說道。

從門外進來一個人。

天哪!居然是弘皙。我難道在鄭家莊了。

“理親王,你這是幹什麼?”我說道。

“若不這麼著,你怎麼能來我府上呢。我找你來,是要問問命運。”弘皙說道。

看來他不會把我怎麼樣,但是泄露天機,是不是會有不測。怎麼辦呢,我該如何讓他知道他是自不量力呢。

“樓中飲興因明月,江上詩情為晚霞,這是你阿瑪作的吧,你阿瑪都沒能逗過皇上,你怎麼能逗得過呢。”我說道。

他聽見我說的,居然淚流滿麵。是呀,在這帝王家,在這高級監獄裏,他的無助有誰知。紅塵百劫,一世浮沉,生之無求,死之無戀,慷當以歌,莫若笑忘。

這裏說說那個老皇儲胤礽吧,這個曆史上讓人歎息的人物,可能他的母後太有名氣了,康熙太愛他了,所以教子無方,最後父子反目,在奪皇位的政治舞台上,胤礽被淘汰了。

康熙十四年底(按公曆已是1676年),康熙立嫡子(若論大排行則是二阿哥)胤礽為皇太子,當時胤礽還不足兩歲。皇太子從小得到嬌寵,懂事後康熙請來當時碩儒教他功課,並遵從祖訓教其騎射,在康熙精心培養下,皇太子滿、蒙、漢文皆嫻熟,精通四書五經,書法也很好,善作對子,十多歲時就寫出過“樓中飲興因明月,江上詩情為晚霞”的名對,五周歲就在狩獵中射中過一鹿四兔,成年後輔助父王處理國事,顯示出政治方麵的才幹,康熙幾次出征時都曾委托他留京代理政事,對他的表現大加讚揚,說他“辦理政務,如泰山之固”,後來雖然對他的一些缺點有所批評,如指出他對發往父王率軍出征地的包裹捆綁不嚴多有到達後破損的,應及時改進等等,但總的來說,至少從表麵上看,胤礽的接班當政,隻是一個時間問題,絕對不會有什麼“異變”。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六,康熙廢黜了皇太子,並昭示天下。

廢太子的原因就是“帳殿夜警”。

所謂帳殿,就是木蘭秋獮時皇帝駐蹕的營帳。據康熙自己說,胤礽除了他早已發現的不肖種種之外,“更有異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令朕未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似此之人,豈可付以祖宗弘業!”

究竟有沒有“帳殿夜警”這回事情?和宋代的“燭光斧影”、明代的“梃擊”、“紅丸”、“移宮”等宮闈疑案一樣,清代康熙朝的這個“帳殿夜警”事件,也相當地迷離撲朔。康熙在宣布廢黜皇太子時,當著已被綁縛的胤礽以及陪綁的幾個王子,還有重臣和供奉於朝廷的西方傳教士,憤激地曆數胤礽的罪行,吐露出許多的舊恨新仇,特別是胤礽在幼弟十八阿哥病篤父王焦慮萬分的情況下,竟然無動於衷,毫無忠孝義悌,說到竟然偷窺聖躬居心叵測,痛哭仆地,大失威嚴常態。但數日之後,康熙略微冷靜些,就覺得皇太子似乎是瘋癲而非謀逆,回京途中,大風環繞駕前,康熙認為是天象示警,回鑾後他又分別夢見了祖母孝莊皇太後和胤礽的生母皇後赫舍裏氏,前者是立胤礽為皇太子的決策者之一,後者是他最愛的女人,夢裏兩位女士都麵有不悅之色;這之間,查出是庶出的大阿哥利用蒙古喇嘛巴漢格隆以誣術鎮魘了胤礽,嗣後他連續召見了幾回胤礽,發現胤礽瘋態消失,他也就心裏越來越寬慰。四個月後,他複立胤礽為太子。

雍正當了皇帝以後,因為他很可能是矯詔盜位,所以,大肆修改康熙朝的檔案,有的幹脆就毀掉,他那時候關於“帳殿夜警”的版本裏,說是康熙曾在夜半覺得有人逼近帳殿裏的禦榻,還發出了聲音,那身影聲氣分明就是胤礽,如果真是這樣,不用別人揭發,康熙自己就是胤礽圖謀弑父弑君的活見證,但康熙為什麼在宣布胤礽罪狀時隻說他是“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呢?又為什麼會在四個月後恢複他的皇太子地位呢?據雍正朝也沒改掉的記載,胤礽被廢押解回京囚禁於宮中上駟院臨時帳篷內時,為自己申辯說:“皇父若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隻是弑逆的事,實無此心。”這大概更接近於事實。“帳殿夜警”,恐怕是被人舉報而非康熙自己發現的。

康熙的皇權與胤礽的儲權之間的矛盾,是一步步發展、暴露、激化起來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康熙起頭溺愛胤礽,達到相當荒謬的程度,例如他任命胤礽的奶母之夫淩普為內務府主管,不是因為此人有品德才幹,僅僅為的是胤礽取用皇家諸種供應的方便;在儀注上,康熙後來後悔地說:“皇太子服禦諸物,俱用黃色,所定一切儀注,與朕無異,儼若二君矣!”太子漸漸長大,對於自己的“千歲”地位自覺意識越來越深化,在父王出征時期留守京城當“代皇帝”很過了把癮,其黨羽也日益增多,且在權利欲望上往往比他更表現出急迫張狂,這就更強化了胤礽“何日為萬歲”的心理趨向,但康熙身體健康、精力充沛,是個長壽之君,胤礽隱忍的接班欲望,與康熙不到壽終絕不放權的明顯態勢,導致了他們父子君臣關係難保平衡的悲劇性結局。

秋獮之典參與者總數可達一萬數千人,所有人員包括皇帝均宿帳幕,屆時設行營卡座,各按秩序排列,中間的黃幔城是皇帝居所,外加網城,設連帳一百七十五座,是為內城;外城設連帳二百五十四座,又有警蹕帳;整個營盤內圓外方;再外圍是蒙古等諸王公、台吉營帳。皇太子的營帳可以想見是在皇帝禦帳附近,但深夜躲過密布巡邏值守的人員,私自逼近禦帳,絕非易事,我們都知道1919年新文化運動之前的中國文言文是沒有標點的,“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這個句子,現在引用者多加標點斷句為“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這鏡頭實在恐怖,因為“裂縫”作為動詞,那胤礽彼時就非動用匕首等利器不可,殺氣彌漫;但若另行斷句理解為“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那就無需使用利器,胤礽的形象也就非凶神惡煞,而是被窺視欲的心火燒得癲狂的一個可憐蟲了。試問,禦帳會有“裂縫”嗎?如果把“裂縫”理解為“破開的縫隙”,當然不可信,但帳幕畢竟是由若幹塊布幔疊圍合成,用手撥開便可出現“裂縫”的部位未必沒有……

“帳殿夜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其原生態的真相,永難揭示了。

“帳殿夜警”之後,又發生了許多戲劇性的變故。上麵提到四個月後,胤礽複立為皇太子。但“帳殿夜警”一事倘不是康熙親自發現的,那麼,是誰向康熙告的密?康熙始終不曾揭破此謎。當時隨扈皇帝的諸王子裏,年齡比較大的是大阿哥胤禔(36歲)和十三阿哥胤祥(22歲),他們都屬於反皇太子的陣營,在秋獮營帳中的位置應該接近父王與皇儲,因此很可能是他們向康熙告的密。胤禔很快又被三阿哥揭發,是他利用蒙古喇嘛魘了皇太子致瘋,後來果然在他的府邸裏搜出了用來鎮魘的木偶多具,康熙盛怒之下將他削爵圈禁,他的餘生在圈禁中度過,雍正十二年63歲時死於禁所。胤祥的遭遇很奇怪,他在康熙三十三年第一次分封王子時因為還小,未受封可以理解(那一次隻封到13歲的八阿哥),但在太子複位後康熙四十八年的分封裏,連十四阿哥都受了封,唯獨他未受封,這情形一直持續到康熙薨逝,雍正上台後他才受封為怡親王;康熙為何不封他爵位?在未予說明中,我們可以悟出,他在“帳殿夜警”事件裏一定是扮演了告密者的角色,這角色為父王所需要,卻又為父王從內心裏鄙視厭惡。而雍正對他的重賞重用,恐怕也是內心裏感謝他“虧得告密出了個‘帳殿夜警’事件,要不胤礽說不定就真從千歲變成萬歲了”。

胤礽在度過“帳殿夜警”的危機以後,最終還是沒有獲得康熙的信任,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康熙宣布胤礽複立後“狂疾未除,大失人心,斷非可托付祖宗弘業之人”,再次將他拘執看守,近40歲的廢太子此後也就在圈禁中度過餘生,雍正二年51歲時死於禁所。

胤礽二次被廢後,八阿哥一度覬覦儲位,鬧出許多風波,但未得逞。康熙以立儲失敗為訓,不再公開對接班人的選擇,他秘密選定的接班人是十四阿哥,但突然襲來的死亡,使他的苦心付諸東流,其結果是一般人最沒想到的四阿哥登上了寶座,是為雍正皇帝。雍正上台後,陸續對他認為是威脅自己地位的兄弟下毒手,被修理得最厲害的是八阿哥與九阿哥,他將他們削去宗籍,一個被叫作阿其那,一個被叫作塞思黑,這兩個滿語惡名究竟是什麼意思,民間有說是“狗”與“豬”的,史家有考證出是“俎上凍魚”與“討人厭”的,總之是將其“臭名遠揚”,後來這兩個人都突然吐瀉身亡,演出了康熙子嗣間骨肉相殘的最陰冷一幕。十四阿哥是雍正的同母兄弟,民間傳說是雍正通過步軍統領隆科多在對其他王子封鎖康熙病危消息的情況下,將康熙遺詔“傳位十四王子”中的“十”描改為“於”的,又說遺詔裏寫的是名字,十四阿哥的名字是示字旁一個貞,四阿哥的名字是示字旁一個真,則作偽的手法為從“正大光明”匾後取出遺詔,將“貞”描改為“真”,但曆史學家指出,將遺詔放在“正大光明”匾後麵直到皇帝駕崩才能取看的做法恰是雍正才定下的規矩,康熙時並無此舉,而且十四阿哥與四阿哥的滿文書寫方式差異明顯,當時的詔書全得滿漢文對照很難描改;但又有曆史學家說已查到故宮檔案,雍正公布的康熙傳位於他的遺詔並非一個句子而是很長一段文字,不過經對比研究,疑點很多,而且那滿文似乎是從漢文回譯的,與當時先有滿文再漢譯的規矩不合,所以,仍可得出雍正矯詔的結論;其實,雍正登基不久就把擁戴他的隆科多、年羹堯治了罪,這顯然是為了“堵嘴”,也無異於自曝其心虛。對塔瞻皇上也不手軟,隻是多虧了容熙,塔瞻才保住了命,可惜他們今生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