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隻是一時對我好罷了。他是個花花公子。他不會永遠對我好的。
織雲看到我,很驚訝,說我偷跑出來,依雲馬上去找弘晊去了,我阻止她。
“楚彩,主子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高興極了。”依雲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弘晊推門進來。
“楚彩,你怎麼來了?”弘晊說道。
“奴婢,這就要走。”我說道。
“你往哪兒走。”弘晊說道。
“我打擾了主子和福晉的清夢,我必是要走的。”我說道。
“依雲做得好,以後楚彩來了,你怎麼也要告訴我,你們都下去吧。”弘晊說道。
“你怎麼了,好容易見到麵,你卻這麼說話。”弘晊說道。
“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說道。
“誰說你是了,是李佳氏非要讓我去她屋裏,我想脫身還來不及呢,你來了不是解了我的圍。”弘晊說道。
“你那麼多福晉,都盼著你呢,奴婢這就走了。”我說道。執意要走。
他抱著我不讓我出門。
“你若再這麼無理取鬧,枉費了我對你的心。”弘晊說道。
“主子,你是貝勒,我是罪人,我們能有什麼結果。”我說道。
“罪人,你犯了什麼罪,你是無辜的,可是這事兒是祖製,我也沒辦法。”弘晊說道。
“你吃醋了。”弘晊說道。
“才沒有呢。”我說道。
“不吃醋,你哭什麼。”他說道。
“奴婢沒有哭。”我抹著淚。
“喜歡我就說,別存在心裏。你又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子。”弘晊說道。
“奴婢不喜歡你。”我說道。
“不喜歡我還哭。”他說道。
“奴婢就是不喜歡你。”我說道。
他吻過來,我心一陣狂跳,他摸著我的心。
“心跳得這麼快,還說不喜歡我。”他說道。
我也用手摸摸他的心,他的也一樣,這是心心相印嗎。
“我是偷跑出來的,若被發現,鬆姑姑會罰我的。”我說道。
“她若敢發現你偷跑,我就會罰她。”他說道。
他拔下我的頭釵,一頭烏黑美麗的秀發,傾瀉了下來。
“我把你也當成我的福晉。雖然你沒有身份。”弘晊說道。
“奴婢有身份證。”我說道。
“什麼身份證。”他說道。
“一個我們家鄉的東西。”我說道。
“說句我愛聽的。”他說道。
“我不喜歡你。”我說道。
“你還調皮,看我怎麼收拾你。”他說道。抱我抱得更緊了。
“我等你說,你不說,我就纏著你一輩子。”他說道。
“說什麼?”我說道。
“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弘晊說道。
“奴婢不知道什麼是愛。”我說道。
“好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哈我的癢。我滿屋子跑。
淩波微步也逃不掉。
“奴婢說。。。求主子饒了奴婢吧。。。。哈哈。”我受不了。
我做了個口型,我喜歡你。
“我沒聽清。”弘晊說道。
我貼著他的耳朵又做了個口型,我喜歡你。
“還是聽不清。”他說道。
我吻了他的唇,他的臉一下子紅了。
他隨即抱起我,在床上,我們這次是真的愛的結合,毫無保留地,這是愛吧。
“我還要聽那句。”弘晊說道。
“我喜歡你。”我紅著臉說道。
“我還要聽。”他說道。
“我喜歡你,愛你,和愛塔瞻一樣。”我說道。
“在我的床上提塔瞻,我不高興。”他說道。
“我允許你愛著烏雲珠,同時愛著我。”我說道。
“我愛誰,要你同意。”弘晊說道。
我摸著他的眉毛,又黑又濃,一雙美目在它下麵神情地看著我。
“若是這星眸上麵沒有這眉毛可怎麼好。”我說道。
“我不讓你提塔瞻,你卻換話題。”弘晊說道。
“奴婢就是你的濃眉,而烏雲珠就是你的星眸。你說誰重要,誰不重要。”我說道。
他聽我這話,再不說話,什麼都不及這無言。
第二天,我去大書房,好久沒有看書了。我拿出了一本書。
我漸漸被一種無奈的傷楚包裹,切膚體會到李商隱寫下這首《無題》時絕望。每字每句都透出對一段無果之愛的不舍。可是能做的,也隻是“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了。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鍾。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劉郎和他的神女住地蓬山相隔己經太遠,那自然不是真正的距離,萬水千山是阻不住愛人腳步的,那是難以逾越的門第觀念,世俗障礙。
我和弘晊是不是也會因為門第的極其懸殊而變成各自的過客呢。
李商隱這首詩唯美浪漫,也朦朧晦澀。這個神秘的女子是誰,曆史並無定論。
但他確實經曆過一場轟轟烈烈的無望之戀。
那年,他二十三歲。
才華橫溢卻接連落第,他滿是無奈落寞,感慨著“自古才命兩相妨”,來到了河南玉陽山的東峰修道,修心養性治療傷痛。誰知在這裏,竟被傷得更痛。傷口,一生難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