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那個小吃店回來後,他讓織雲給我找了套男人的衣服,讓我換上。
“主子,你讓奴婢穿這男人的衣服幹什麼。”我說道。
“去夜市逛,你是罪人,我不能讓你大搖大擺地出現,還是穿了男裝比較好。”弘晊說道。
“真的嘛,奴婢可喜歡逛夜市了呢。”我很天真地說道。
他一雙美目看著我,笑了一下。
“織雲,依雲,我看楚彩穿這衣服有些大了點兒,你們快給她改改。”弘晊說道。
“是,主子。”她們說道。
她們倆讓我脫下來,拿來針線包,給我改衣服。
“奴婢謝主子。”我說道。
他和我一起出來,到了那個半山腰的亭子。這次沒有彈琴,隻是看看湖麵上的風景,李佳氏在長廊看我們,我們也看到她了,是我在搶她老公嗎,為什麼我總扮演這角色。
“主子,我想回去了。奴婢告退。”我說道。
弘晊看著我。
“怎麼,你怕她,有我呢,你怕她幹什麼。”弘晊說道。
“主子,我不想成為福晉們憎恨的眼中釘。”我說道。
“無論你願不願意,你已經是了。”他說道。
“可是,你不懂女人,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愛著自己。”我說道。
“她心機那麼重,我怎麼會喜歡上她。”弘晊說道。
“難道你喜歡白癡。”我說道。
“你是白癡嗎?”弘晊說道。
“奴婢是白癡中的白癡,我不是烏雲珠。”我說道。
“我知道你是楚彩。你以後能不能不在我麵前提烏雲珠。”弘晊說道。
“對不起,主子,我不能。我非提她不可。”我說道。
“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弘晊說道。
“我們保持友誼。”我說道。
“友誼,誰要和你有交情。”弘晊說道。
“那就好。”我說道。
“你。。。”他說道。很生氣,還有些狡黠的樣子。
我跑開了,淩波微步已經練習到家了。他抄了近路截住了我的去路。
“主子,你是從哪兒出來的?”我說道。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他說道。
李佳氏也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難道府裏的路都是迷宮不成。
“老爺,吉祥。”她說道。
“嗯。”弘晊說道。
“臣妾那兒有冰鎮草莓,老爺隨我去嚐嚐。”她說道。
我趁他們說話就跑了。
弘晊沒有追來。
黃昏時分,得貴來叫我,我知道要去夜市玩兒,我就隨他去找弘晊。
我穿著男服,帶著瓜皮帽,我們一前一後地來到了夜市。
各色食攤連成小吃風景線,順著飄蕩油煙味的街道尋找到自然,熱情,淳樸的老北京舊時風情。在月明星稀的夏夜,就著徐徐清風喝一碗玫瑰冰糖紫米粥,應運而生的感覺那叫愜意
我們在夜市悠哉悠哉的邊逛邊吃,這裏有正宗的豆汁,焦圈,鹵煮,還有各式烤串,長達百米的小吃攤熱鬧非凡,熱氣騰騰的場麵,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我站在攤邊要上一份灌腸。
“楚彩,你喜歡吃這些?”他說道。
“主子,奴婢最愛這腥臊之物。”我說道。
他這貝勒爺是不會吃這些的。他喝了點兒紫米粥,吃了兩串肉串。
我胡吃海塞的肚皮鼓鼓的,一看就是個俗人。管他呢,反正是不能虧了肚皮。
“楚彩,你可別吃了,這樣會撐壞的。”他阻止我。
“是,主子,奴婢吃飽了,還有些吃撐了。”我說道。
我們一路離開夜市。
邊走邊聊。
“主子,我隻是不該說這事兒。但是奴婢真的不想讓福晉們憎恨,奴婢隻想做個罪人,不想介入到你的生活裏去。”我說道。
“你這話說晚了。你回不去了。”弘晊說道。
“可是,我不想這樣。”我說道。
“你想什麼,你想發配給披甲人為奴?”他說道。
“我心裏的人是塔瞻,我不想再把我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我說道。
“無論你怎麼說,我認為遇見你就是緣分。”弘晊說道。
“可是緣分也分很多種,你和如惠也是緣分。”我說道。
“你。。。”他生氣了,和得貴快步走了。我呢回老園子去,荒草告訴我,屋子退色的紅漆告訴我,湖麵上肆意妄為的野鴨水鳥告訴我,這園子是荒了,塔瞻他真的在遠方。
人為什麼要相見,相見之後又為什麼要別離,為什麼要緣來緣去呢,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沒人住的屋子裏全是蛛網,我拿著掃把掃清了,塔瞻的身影又來到了我的夢境裏。
“楚彩,你還好嗎?”塔瞻說道。
“奴婢,不好,奴婢不好,奴婢一點兒都不好。”我哭道。
“別哭,你不是說不哭嗎,你不說讓我堅強嗎,你不說六年以後我就會回京了嗎?”他說道。
“可是,奴婢好孤獨,奴婢好無助,為什麼你要去那麼遠。”我說道。
“八戒,這世上沒有完美,特別是在皇上身邊的人,動輒殺頭,貶謫,你如想我就摸摸我給你的葫蘆,我一直在你身邊。”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