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皇上看在允祿王爺的份上可以免福柔一死,可是為了救你和馨兒,她義無反顧,容熙跪求了福雅三天三夜,福雅到裕妃娘娘那兒求情,福柔也因為你和你的九族求情觸怒了皇上,下旨讓她隨你發配伊犁,保全了你的九族,幾位夫人除容熙外全都發配給披甲人為奴,下人全部充官,現在奴婢不知道那幾位夫人是全部死了,還是死了部分,為了小主子們,為了你的阿瑪,額娘及九族,我們也不能就這麼死了呀!當奴婢冒死進入老園子,看到了因為過度反抗而瘦得奄奄一息的得福和紫雲的時候,奴婢就下定決心,奴婢不死,奴婢要活,奴婢命不該絕,奴婢要護好小主子們,要安慰好老太爺和老夫人,奴婢要等你活著回京。“我哭訴道。
“都是我這個滿手鮮血的人害了你們,我該死呀!“塔瞻哭道。
“的確,老爺你的確殺戮過多,但老爺若是你就這麼死在這兒,皇上算是能睡得著了,府裏的人也隻能在曆史上留一個惡名,含冤而死,永世不得昭雪。福柔的良苦用心也就白費了。”我說道。
“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塔瞻說道。
“放屁!六年以後,新皇大赦,你應該活著回京,請弘曆平反你的冤。其實你不冤,的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兒,你可以說你不冤,但是福柔無辜呀,那幾位夫人冤呀,下人們冤呀!你至少要求新皇一個大赦,平反了她們的罪。”我說道。
“福晉,雖是丟了貞節,但福晉是最偉大的女人,她為了她深愛的丈夫和女兒,她拚盡全力,你才是懦夫呢!我鄙視你!”我吼道。
“楚彩,你。。。你。。。。。”塔瞻一口鮮血噴出。
我嚇壞了。
“老爺,老爺,我不想說重話的。”我哭道。
他一把摟過我,把我的頭埋在他的懷裏,就像從前,長久地沉默。
我又讓塔瞻出去,我和福柔單聊。
“楚彩,我以為我再見不到你了。”福柔哭道。
“福晉,馨兒不能沒有額娘。”我說道,福柔是我認為最偉大的女人。
“若不是還想再看到馨兒,我早就自盡了,楚彩,答應我,若是哪天我堅持不住了,你替我照顧好塔瞻和馨兒。”福柔說道。
“福晉,恕奴婢不能從命,奴婢認為你所做的一切是一個女人能做到的全部了,奴婢隻希望六年以後,是你陪著馨兒長大,看著她成人,為她辦嫁妝,看著她做母親。。。。”我哭道。
“楚彩!”福柔摟過我,大聲痛哭起來。
我教他們怎麼起罐頭,給他們起罐頭吃,碗裏倒上美酒,像從前一樣,大家時而哽咽,時而強顏歡笑。罪人,罪人就是四個非人。
他們不說我也知道他們怎麼過的。
塔瞻被安排放羊,福柔養蜂,織毛毯。
雖然是弘晊在這兒,但是不能天天這麼不幹活的堂而皇之。
我陪塔瞻去放羊,天兒配福柔去織毛毯。
“我呢?我也是曆盡千山萬水來找你的。”容熙說道。
“你怎麼來了?”塔瞻說道。
“對了,塔瞻,是容熙跪求了福雅,通過娘娘和皇上說好話,才發配你到新疆的。”我說道。
“謝謝你。”塔瞻說道。
“不用謝,我也愛著你呀,你走後我整天以淚洗麵。”容熙哭了。這是實話。
“你也跟著來吧。”塔瞻說道。
我們三個人騎著馬,紫雲回歸了它的主人,我騎著一個還不錯的小母馬。遠處大駱駝在那嚼草,滑稽極了。
羊角很大,野得要命,塔瞻用繩子圈頭羊的樣子,帥呆了。更遠處,是弘晊拿個望遠鏡在看我們。應該有100米了。
容熙特意梳了很美的發髻,塔瞻就看了她幾眼。我沒有,我覺得塔瞻現在一定傷心極了,不能再弄那麼美,要不他會覺得自卑的。
我們站在高崗上大喊著,遠處的羊群還看我們兩眼,哪來的瘋子們。
“楚彩,你手腕上怎麼有紅線?“容熙說道。
“你說什麼呢?”我擄著袖子,看了一看,真有紅線,什麼時候有此紅線,在皮膚裏,我也沒有紋身呀。
“老爺,你看,我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會是水土不服吧。”我給塔瞻看。
他看了後,臉色變成了冰。
“你怎麼了?”我說道。
他瘋了似的,抱我上了紫雲,然後一路狂奔到獄頭的帳篷。
“塔瞻,我都夠給你麵子了,這回來有什麼求的呀?”可惡的獄頭說道。
“罪人塔瞻,必須要帶著楚彩去找這紅線到心的解藥。”他說道。
“塔瞻,你說什麼紅線到心。”我說道。
“你不必問,總之你一定是中毒了。”他強忍內心痛擠出這麼句話。
“塔瞻,你說什麼,紅線到心!”獄頭都愣了。
“這個我得和貝勒爺說一下。”獄頭說道。
他忙叫人去找弘晊。
他們把我弄出大帳,很神秘似的,他們在裏麵說著。
“什麼是紅線到心。”我問了一個小兵。
“那是一種劇毒,紅線在身上走,到心就必死,隻有沙漠中的一個神秘的國家有解藥。”那個小兵說道。
我回憶起了脖子上中的那針,是茶水僧喂了毒。
我衝進帳篷,看到他們臉上除了掛著淚的那兩位,就是獄頭無奈地搖頭。
“塔瞻,我哪兒也不去,就想和你好好待幾天。我這麼不容易地來找你。”我說道。
“不許,你必須和我去沙漠,我們馬上動身。這就去準備。福柔,容熙在這做人質。”塔瞻說道。
“我也去!”弘晊說道。
“你們去吧,我是不去。”我固執了起來。
“你必須去。”塔瞻眼睛紅紅地說道。
“即使是死,也死你懷裏。”我說道。
他抱著我哭了起來。
“楚彩,我不能讓你死。一定要找到解藥。”塔瞻急了。
弘晊命人找來駱駝,五頭駱駝,兩人熟悉沙漠地形,防風鏡,麵紗,吃食,五十多皮囊壺的水。帳篷。。。。。。一應備齊。
“主子,你不能去,你是貝勒,你不能有任何閃失!”我跪著求他。
“你替我擋針,我一定要去,再跪著,我就說出點兒不好聽的,你別後悔。”他威脅著,堅決,堅定。
福柔瘋跑過來和我們告別,知道我的突然中毒,她終於在容熙和天兒的攙扶下沒倒下。
過沙漠,這好像是探險隊的活兒。我們五人去敢死?
沙漠的沙山簡直就是天然的大滑梯,我們苦中作樂,因為我不想死的時候是很困苦的死,要樂著死。
“大丈夫,哭什麼哭,我一個小女子都不哭。”我對著他們倆說。
沙漠溫差變化極為顯著,午間近地表溫度可達50多度,夜間卻可降至10度以下。幸好老天眷顧,沒有出現沙漠颶風,要不我們五人加五隻駱駝都得被活埋了不可。
塔瞻白天讓我們休息,晚上走,跟著北極星走,沒錯,白天太熱,容易脫水,我白天總是被他們嗬護著,鑽進了帳篷,小小帳篷,我躺裏麵,弘晊,塔瞻都讓著我,對我百依百順了。他們都怕我死。我們走了三天,終於走出了沙漠,到了綠洲。一路不停,來到了那個部落。他們叫做國家。
我們直接說出來意,塔瞻懂新疆語,他給我們翻譯,國王和王後告訴我們,答應他們一個要求,就給解藥配方。他們寵愛的公主因墜馬昏迷半月,要求治好公主。才給解藥,弘晊會施針,可惜他沒帶針。無論如何也要試試,我們沐浴更衣後進入公主大帳。
我們要求晚上沒人打擾,一看公主昏迷也沒有好法子。
“她屬於植物人,沒個十年八年的醒不了,我等不了那麼久。”我說道。
“別胡說,我不許你死。”塔瞻說道。
“楚彩,你別胡說,我要你好好的。”弘晊說道。
“主子,你先出去吧,我和塔瞻有話兒說。”我支走了弘晊。
“塔瞻,幫幫忙,把那幾個箱子和在一起,把公主抬箱子上去。”我說道。
“你要幹什麼楚彩?”他說道。
“公主的床我要征用。”我說道。
我們把幾個箱子和在一起,把帳中的一張大羊毛毯子鋪在箱子上,把公主抬上麵去,再把我倆外穿的大衣蓋在公主身上。帳裏有好幾個火盆兒,旁邊有木炭,帳頂有通風口,煙酒升上去,不會一氧化碳中毒。
“你幹什麼楚彩?”他說道。
“幹我想幹的事兒。”我看著塔瞻古銅色的臉,雖然沒以前俊了,滄桑了許多,但他依然是我的塔瞻,目光中對我充滿關切。
這次是我主動,我吻了他的唇,他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