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得這個盡興,這個臊氣,太過癮了。特好吃,北京的小吃太多了,還百吃不膩。
吃完了,聊了聊,囑咐了幾句,我們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分手了,我回到府裏的時候,是塔瞻在審視我。
“去哪兒了?天都黑了。”他說道。
“我。。。我。。。”我打了個飽嗝,不攻自破。
“去吃鹵煮了,一身的臊氣。還不回去洗洗。”他說道。他們府上的人都高雅。
我馬上退了出去,紅袖來打聽消息,我說辦妥了,讓福柔放心。
九月初七日,塔瞻讓曲善稍信說他有事兒不回來了。
我下意識地知道了他去幹什麼了,他是去殺八賢王了,估計不能用絞繩,一定是禦賜的鶴頂紅,隻是不知道是他看著八賢王胤禩自盡的還是他撬開嘴灌進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九月初八日夜,塔瞻回來了,回來之後神色不對,一句話不說,在屋子裏待了三天,三天不上朝,這可是不多見的,是皇上特批的吧。
九月初十日,宮裏傳來胤禩薨了。
他這個三天隻喝了碗稀粥,福柔可能察覺了什麼,她也不來看他,可能以前每次殺了人都這樣?但我可知道他是為什麼這樣。
大冷天的,每晚都要泡會澡,之後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看就是見了鬼。八阿哥胤禩惹不起康熙和雍正,看來是來惹塔瞻了。
第四天,他稱病向皇上告假,皇上很大方給了七天假。皇上這回有些高枕無憂了。
第五天,塔瞻就一直在廟裏待了三天都沒有回家,他這回殺的主兒來頭太大了。
九月十六日,他回來了,麵目的疲憊。胡子拉碴的。一副落魄樣。
“綠蘿你們都出去,我和他談談。把門關嚴實了。”我說道。
綠蘿和所有的丫鬟都出去了。
我鼓足了勇氣,看著他。
“老爺,是不是去殺人了?”我說道。
“別胡說。”他說道。
“是不是他。”我伸出了八這個數字。
“你怎麼會知道?你這個妖孽。”他猛然掐我的脖子。
“他活不成。”我勉強說道。
他放開了手。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生不逢時,生不逢地,他若是平常百姓,也許也會走仕途,但是他要的是天下,他最後終於知道他要不起了。”我說道。
他伏在我的肩頭哭了起來,聲音非常低,但是哭得特傷心。
我明白他是不得已,他若不去,皇上就會讓他一家老小全都灰飛煙滅。
“為他超度了?他不會怪你的。”我說道。
他經受了人生的重大打擊,他此時已經崩潰了。
“八阿哥終於能和他深愛的郭絡羅氏好好地睡了,你應該為他們高興才對,何必作踐自己。皇上想看到你笑。”我說道。
“因為此時雍正正在笑。他希望天下人都和他一起笑,同情八阿哥就是反對他的來路不正,其實十四沒有天時地利,四有的是天時地利人和。選誰都已經塵埃落定,但是至少他對百姓好。”我說道。
從哪天開始,我天天和他密聊,想好好的解開他的心結。慢慢的他一如平常上朝,但是好像沒有笑過,對於一個痛苦的人,笑是多麼奢侈。
他是抑鬱症發作了,誰也救不了他,需要他自己醒悟吧。福柔天天來看他。他有時實在想哭的時候就哭。誰也沒有瞧不起他。
療傷需要時間,時間堆砌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