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尚武堂門口,想從窗戶裏把手巾給扔進去,然後轉頭逃跑的,可是我正要這麼做的時候,曲善開了門。
“楚姑娘,今兒大人他們在武場練射箭呢,大人讓我帶你去。”他說道。
“我能不能不去,我腿還沒好利索呢。”我說道。
“今兒一定不摔你。”他說道。
“你是他肚裏的蛔蟲嗎?說得輕巧。”我說道。
“今兒練箭怎麼會摔你呢?”他說道,然後一路領我去武場,武場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方圓有個幾平方公裏,離著居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我們走了好半天才到。
我們進去的時候,其他七位正在遠處拉弓射箭,我低著頭來到龜孫子坐著的桌子前,他正拿著一張弓,桌上的箭袋是鯊魚皮的,我心想這是有違國際法的,濫殺保護動物。
“你來了,怎麼今兒見著我跑那麼快?我臉上寫著殺字嗎?”他說道。
“我。。。我。。。。”我正吞吐著,遠處狗叫由遠及近,我的天哪,我是最怕狗的。
“狗,別過來,我怕。”我尖叫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射箭,都跑過來看是發生了什麼事兒。那隻凶悍的狼狗衝著我狂吠。
“得福,坐!”龜孫子控製住了它。
“怕嗎?以後還有你怕的呢。”他說道。
我此時已經麵如紙色,嘴唇蒼白,汗順著鬢角到脖子肆意地流下來。我單膝跪地,拽著龜孫子的衣擺,哀求道:“老爺,不,大俠老爺,求你了,別讓我看著它了,我害怕。”我聲音顫抖,已經無法自控。
“為什麼害怕它,它沒有傷到你呀。”他問道。
“我小時候被狗嚇過,做下病了。求你了。”我說道。
“既是我府上的丫鬟,沒有怕狗的道理,喜旺,以後你天天教會她怎麼不怕狗。”他說道。
“劄。”喜旺說道。一個拿著旗子的小夥子。
他來到那隻狗的麵前,然後用其中一支藍旗子一揮,那狗馬上跑向遠處類似平衡木的東西上去了。
我摸著心口,跳得都能煮開水了。滿心滿眼的憎恨,龜孫子,你等著。
阿巴汗看到我臉色不好,遞過來一條浸濕的手巾讓我擦擦汗。
一個我叫不上名字的小夥子給我搬來了椅子,然後說道:“大人,楚姑娘好像很難受,是否讓她坐下。”他說道。
“賜坐。”龜孫子說道。
我坐了下來,好一陣子才好點兒。
龜孫子這時拿著弓箭,曲善背著箭袋,他向遠方射去,遠方沒有箭靶,隻聽箭嗖嗖的聲音,然後有人在遠處喊:“大人,全中。”
我一看,遠處的三棵樹下是掉下來的三個裝了沙的口袋,沙已經溢出來了。
我心想,抖什麼抖,隻是雍正年間的西洋火槍隻能是打一槍上次子彈,而且也沒有什麼準星兒,所以才讓你占了上風,以後等冷兵器時代結束的時候,你早就中彈倒地了。
“今天想好了彩頭了嗎?你自己想。”他回頭對我說道。
“我?我自虐呀,我,我想就是馬上可以回去了,我現在心不舒服呢。”我撇著嘴說道。
“你敢,是不是還想讓狗撞一次呀!”他的聲音冰冷,和這夏天的感覺很不和諧。
“嗯,那就誰五箭之內打得下四個沙袋的,我就和他吃飯。”我說道。
“楚彩說的,你們可聽清楚了!”他對其他的人說道。
“劄。”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個仆人爬上樹,一共八棵樹,一棵樹上放四袋沙袋。
“每個沙袋必須要漏殺的,否則不算數。”龜孫子說道。
他們幾個魚貫地射出了箭,這回阿巴汗不占上風,隻射中了兩個,其他人有射中三個的,其中兩個射中了四個,一驗看都漏沙了。
“那就加賽如何?”龜孫子說道。
“不用了吧,就三個人同吃吧。”我說道。
“也好。”龜孫子讓大家一同去尚武堂等著觀看或者是吃飯。
對麵坐著兩個五官端正,身形正好的小夥子,他們都看著我也不避諱。我就主動說話了。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我說道。
“我叫圖木海。”一個人說道。
“我叫長林。”另一個人說道。
菜上齊了,他們邊喝酒,邊和我閑聊。也是半個時辰,他們意猶未盡,然後問我喜歡什麼,說下次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