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夜就在一棵大樹下靠一靠,也沒怎麼休息,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工作了,我在街上走著,看到開門的店鋪就進去問人家用不用人,有的老板直接就說不用,有的說是收學徒,但是要從燒火,倒尿盆兒開始,學期三年,算了,時間太長了,我又對此不感興趣,因為那家是開棺槨鋪子的,喪氣。我又走著走著,看到一家做鞋子的店鋪,我就進去問用不用人,看到學徒門正在學習怎麼打鞋楦子,老板也是說從學徒學期,隻管吃住,我一想算了吧,我不太適合製造業。眼見著中午就要到了,我還是饑腸轆轆,無地容身。正躊躇中,我看到前麵一家門臉很講究的酒樓,得,當店夥計去,於是我進去問老板用不用人,也是巧了,老板說用一個洗菜的,我跟老板說我會推銷,想在前台做服務生。老板看看我很為難,因為我是個女的,我就央求老板說可以女扮男裝的。老板也是沒空和我多說就叫夥計帶我換了身男裝走馬上任了。
雖然酒樓的服務生我是沒做過,但是我熱情呀,我能說會道呀,看到穿著講究的主戶我就把他們引到二樓包間去,由於沒有資曆,我隻能在大廳伺候,這樣一天下來,老板看我還算勤快,就賞我口飯吃,晚上和後廚的顧大嫂一起住,因為要招呼主顧,我得用兩條毛巾,一條是客人走後擦桌子用的,一條是擦凳子用的,我就請顧大嫂給我縫兩個布口袋,一個裝擦桌子的毛巾,一個裝擦凳子的毛巾,我還突發奇想在口袋上縫上了LV的標誌。哈哈,我也用上品牌了。
之後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充實,因為酒樓就是勤行,除了工作沒有休息的時間。
慢慢的和夥計們也混熟了,有個叫順子的小夥子挺憨厚的,我和他最熟了,有時我也好奇樓上是什麼樣子,順子就讓我去樓上看他怎麼伺候客人,樓上的客人都是城裏非富即貴的主兒,順子拿著茶壺,搭著毛巾先給客人倒茶,然後問客人點什麼菜,上菜的時候還有那麼一套吆喝聲,就是給客人講這菜的名字和功效的。我認真記下,想著以後能有機會伺候樓上的包間。
這機會真的來了,有一天,順子稱他要去茅廁,讓我把菜送上樓去,我心知這是在給我機會鍛煉的。我興高采烈,腳下生風,端著菜就進了二樓的一間包間。
我說道:“爺,你的菜,我一進入包間,看到三個人都趴在桌子上,好像是醉了也沒有聲息,我就放下菜,轉身要走出房間,一把匕首正對著我的鼻子尖兒,我馬上閉上雙眼。
“大俠,我什麼也沒看見,我隻是個夥計,大俠饒命!”我嚇得有些不敢大聲說話。
“看到我的臉的人就是個死!”一個人說道。
“大俠,你一定是除暴安良的大俠,你宰他們宰的對,你不會濫殺無辜的,我的名字就叫無辜。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懂事的孩子,求大俠饒命!”
他上前逼住我的喉嚨,然後說道:“繞你一命也行,就是要你幫個忙了。”
“行,行,行。”我答道。聲音都已經不走直線兒了。
他抓起酒壺,咕咕地喝了幾口,然後他收起匕首,讓我背他出門。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背起了他,他把頭壓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兩手耷拉下來,他的這一舉動並沒有引起懷疑,因為在酒樓裏喝多了的讓背下樓的也並不少見。我們成功地出了酒樓,他輕聲說:“一直走,我不讓你停,你別停。”
我哪有不從之理,一直背著他往前走,最後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大約這麼走了半個鍾頭,他從我背上下來,然後突然點了我的穴,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林子裏,看到他在我旁邊坐下,我驚呼:“大俠你是要殺我還是睡我?”
“看到我的臉的人隻能是死,你想怎麼死,是水淹,土埋還是挖心掏肝?”他狠狠地說道。
“我選擇安眠藥,一睡就過去的那種。”我說道。
此時天將放曉,林子裏的鬼哭狼嚎慢慢消停了,我知道今天或者明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大俠,我不是這兒的人,我看不看到你的臉其實都沒什麼的。你若放了我,我保證一輩子讓你看不到我。我根本就沒看見你,你長什麼樣呀?”我說道。
“人不是我殺的,人是你殺的。”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