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球團不斷尋找話題,試圖趁機加深兩人之間的感情,但他這種不合時宜的做法讓身邊的莫束煥很是反感,心急如焚的她衝著球團怒吼道:“開好你的車,再多說一句我就下車!”
球團這才收斂起來,嚇得連看她的底氣都沒有了。到了醫院,看到父親那副年邁蒼老的麵孔,莫束煥內心五味雜陳,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上前緊緊抱住父親,失聲痛哭起來。
一陣情緒宣泄後,她從醫生那裏了解到,CT顯示父親並沒什麼大礙,隻是腿上蹭破點皮,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隻不過年齡大了,不能再從事這種高強度體力勞動了。在辦理完醫院手續後,她乘坐球團的車帶著父親回老家了。
莫束煥的家位於關中平原的封丘縣,此縣雖隸屬關中片區,但卻以農業為主,沒有什麼工業支撐,農民的收入全靠種地養殖維持著。
而她的家位於縣城以南一個偏遠的小村莊,房屋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修建的,父母那點可憐的積蓄早已被她那敗家的哥哥折騰個精光。
如今已經無力修複那破爛不堪的房子,去年還被當地政府光榮評選為“貧困戶”,這件事讓莫束煥羞憤難當。可是又無力改變這種現狀,因為她還要接替父母為莫束北償還債務。
當球團的豪車出現在莫家門口時,在這個貧窮落後的小村莊引起一陣騷動,老少婦孺圍著門前這輛豪車用羨慕和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這家貧困戶。
而束煥的母親杵在門口不敢直視,一直用膽怯的目光注視著它,直到她的丈夫和女兒從車裏走了出來,這才緩過神來。
在安頓好束煥的父親後,母親望著束煥,指著身邊這位衣著體麵的胖小夥,顫顫巍巍的問道:“束煥,這小夥是?”
莫束煥看了看他,急忙解釋道:“奧!他是我同事,叫陸昊永,這次多虧他幫忙。”說話間,莫束煥的母親小心翼翼的遞上一杯熱水給他。
球團立刻上前接過,笑嗬嗬的回應道:“阿姨,應該的,舉手之勞,你叫我小陸就可以了,以後家裏有什麼事……”
“球團,你先回避一下,我跟父母說幾句話!”看著球團樂此不疲的跟母親套近乎,莫束煥有點不耐煩了。
球團略帶遺憾的走出房門,前後觀察了這個破舊不堪的房屋,修長的宅基地,清一色的土培瓦房,三間陳舊的房間,簡陋的家居擺設,以及後院肮髒的豬圈和簡易的茅舍折射出這家屋主的身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沒想到外表堅強、樂觀的莫束煥會成長於這樣一種家庭環境,一種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他靜靜的站在豬圈旁,望著一群正在吸允奶水的豬仔暗自發誓,一定要幫助這個“貧困戶”脫貧。
莫束煥跟母親說完話,便帶著一絲不悅的心情上路了。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球團忍不住安慰道:“束煥,醫生都說了,伯父身體無大礙,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不要過於擔心。”
對於身邊這個胖子,莫束煥還是心懷感激的,不管之前如何,這次他為了父親的事一直忙前忙後,看得出他做事還是蠻細心的,慢慢的莫束煥對他打開了心扉。
她苦笑道:“我的家庭條件你也看到了,一定會取笑我吧!”
“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女孩愛美天經地義,這跟家庭環境毫無關係,相信這種苦日子很快會結束的。”
“其實,我的家庭本應該是美滿幸福的,可是偏偏遇上了一個不爭氣的哥哥,從此家裏便背上了沉重的經濟負擔……”
此刻,莫束煥摘掉那層偽裝已久的堅強,開始向球團訴說自己家庭的不幸,她是真的感到累了,困了,要不然她怎麼會將自己的傷疤撕裂開向他人訴說呢。
聽了她的傾訴,球團為這個孤獨而又堅強的女孩感到同情,這也再次堅定了他支援貧困戶的決心和信心。
回到單位沒幾天,球團便通過封丘縣民政局以匿名的形式向莫束煥家裏捐贈50萬元專款,用於改善她家裏的居住環境。
當莫束煥得知這個消息後,興奮的一宿沒睡,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黨和政府的光輝形象瞬間在她心裏生根發芽,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主動向組織申請要加入中國共產黨了。
而球團就像一個幕後英雄一樣,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回到了往日的神情,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