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伸出,將軟件接住,隱約間還有人提醒小心之類的話。

可明明隻是一隻手,扶采白就能確定,是那東家“樊某”親自接的。

“這是我打算來四相拍賣行拍賣的東西,用內力催動有短時間的隱身功能。我看周圍很多人覬覦你這東家的真實麵目,便體貼地借你……”

話音未落、清風拂麵。

扶采白隻覺一隻手橫過自己膝蓋後窩,一隻手搭在自己腰上,緊接著騰空而起。

“扶姑娘好意,樊某心中欣喜。”

這應該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吧?——扶采白如此想道。

九樓的高度轉眼即至,入目便是那名叫“瀟然”的人。

青衣黑發,偏棕色的皮膚讓他有種野性,但規矩站立的模樣又顯出是個沉穩的人。

穩穩落地,瀟然脫下軟甲顯出身形,果然是個清新俊逸英姿勃勃的美男子。一身天藍色圓領袍,腰間綁著月白蟒紋絲帶,烏黑光亮的長發下是懶洋洋的俊目,身材勻稱結實,看起來二十五六、器宇不凡。

扶采白被驚豔了一刹,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欣賞,坦坦蕩蕩地打量麵前的人。

見他笑了笑,溫暖如初春的風,扶采白也回以一笑。

男人手一伸:“請。”

扶采白也回了一禮,走了進去。

瀟然跟在兩人身後在,關上了門。

久王府,慕容寂冶正在煮茶。

他的茶藝很好,煮出來的茶很香,各種火候和手法都把握得剛剛好。

扶采白原本是愛喝的,但自從喝了自家尾光閣做出的甜酒,她就愛上了喝酒,讓慕容寂冶有種“一身本事試不出來”的挫敗,也隻能在扶采白不在的時候“孤芳自賞”。

傳聲符突然亮起,是鴻新傳來的。

“主人,我保護夫人,跟隨她到四相拍賣行後,夫人被四相拍賣行的東家拐走了。”

慕容寂冶一頓:“綁架?現在在哪兒?”

“不是綁架。夫人自願的。”

“具體說說。”

“四相裏一個叫汪永樂的人意圖輕薄夫人,被夫人打殘。”

慕容寂冶緩緩皺眉。

輕薄他老婆?

“星火,讓汪永樂從京城消失。”

“……是。”所以主人,你直接把夫人已經打殘他的事忽略了嗎?

“四相東家把夫人拐到九樓賠罪,夫人沒有反抗,並且在此之前把剛練好的可以隱身的軟甲給了四相東家,以防他被外人看到真麵目。”

哢嗒一聲。

星火後退一步。

主人,你的茶盞碎了。

慕容寂冶恍然未覺,繼續捏拳把茶盞捏成粉末,麵上卻風輕雲淡:“你跟上去,以免夫人受到威脅。”

“可是,”九樓樓道,鴻新默默地看著擋在前麵的瀟然,“我被修為高於我的人擋住,過不去。”

“行,我親自過去。”

“是。”

星火忐忑地跟著慕容寂冶出門了。

鴻新看著話少、沒有花花腸子,怎麼這麼點小事就要給主人彙報?

搞得他很尷尬,像跟著主人去捉奸一樣?

“星火,加快速度。”

“是。”

馬車飛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