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羽廬就圍著羌羽轉了一圈,一步一念:“長高了,長開了,出色了。”
羌羽絲毫就不理會羽廬:“戰,就要戰到底。”
“嗬嗬,”羽廬停步,端立羌羽正前方:“別,太認真的話,就把慶雲國給搭進去了。”
羌羽腦中突然閃過一直未解的疑惑,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殿下在我軍營進出自如,是來談事?”羌羽已有所悟,軍政軍政,先有政才有軍。
羽廬搖搖頭:“事早談完了,你打打就好,別放在心上。”
羌羽腦中飛速盤算,雙肩隨即一緊:“這麼多軍隊來征伐,浩浩蕩蕩勞師動眾……”
“難道隻是一出戲?”不知怎麼回事,此刻她的心頭泛起酸楚。
“腦子越來越好了。”羽廬重又流露出欣賞,或者更準確的說,一種想占有美好事物的衝動。
羌羽的雙拳突然握緊,全身硬得像一塊板,似乎要衝上去給羽廬兩拳。
羽廬禁不住退後兩步,顯然也注意到羌羽的攻擊狀態,喲嗬,當了將軍還真要打人?
“什麼叫打打就好?活生生的人眨眼就沒了。”羌羽的憤怒在積蓄,繃直的身子逐漸前傾。
“國家大事在先,戰爭很快就完了。”又是這股秋風掃落葉的語氣。
羌羽突然就聯想起榮蓮,那日她跪迎皇族無辜受罰,羽廬的表情曆曆在目,不就是這個口氣?
“……就笞打幾個板子,受點皮肉之苦。”
羌羽猛然跳起,竟然真的就揮動了拳頭。這一下,可把久居皇宮的羽廬驚呆了,不過,他反應過來,迅速閃身,多虧了他好歹還有些身手,拳風就掃著他耳根擦過。
羽廬剛躲過暴擊,就徹底惱怒了。
“拿下!”皇命脫口而出,他才記起這裏不是梅城皇宮。
羌羽在空中搖晃拳頭,挑釁道:“要不要再來一下?”
突然,羽廬就笑了,樣子特別像當年在樹上的少年。
“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本王卻不得不變。”羽廬臉上堆起陰鬱:“假如當年沒有那麼多走狗,我說不定還在。”
“走狗?大臣都有自己的算盤,殿下是不是過於記仇?”羌羽收起拳頭,一邊說著話一邊想著如何結束眼前這場無聊透頂的戰爭。
“叛徒,都是叛徒!”
羌羽這才記起,他在意的人裏麵,恐怕指的就是聶教頭了。
“要不是他,本王的腿也不會有事。”
羌羽回想當年,突然猜到一個可能,是羽廬錯怪好人:“要不是聶教頭,當日回程的所有人都死了。”
羽廬猛仰頭,死死盯住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