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髒的大,一點都不像是牲畜該有的,加上心髒上附著的怨氣,讓人不難猜出那是一名女性的心髒,而且還是剛剛分娩不久女性的心髒,否則那怨氣之中不會帶上獨屬於母親的那抹哀傷和悲痛。
該死!他居然為了供奉那邪神,屠戮新生兒的母親,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君遷子悄悄的攥緊了拳頭,就算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他也逼著自己一定要搞清楚,這一幕到底為什麼要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幾乎是壓抑著憤怒繼續觀看下去的。
隻見男子把白布都打開以後,把心髒捧在手中,把白布扔到一旁,不是馬上把心髒放在神龕之前,居然還將心髒湊到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君遷子能看見明顯的怨氣被他吸入體內,他不但不自知,還一副無比享受的模樣,長長的呼出口氣來,從嗓子眼兒裏發出很舒坦的聲音。
要是以往,君遷子早就衝過去逮住男子揍一頓了,可惜麵前的一切很顯然都是曾經發生的事情,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隻能在這裏默默的看著男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男子享受完心髒上的血腥之氣以後,這才把心髒恭恭敬敬的捧到了神像之前,把它摞在了其中的一個供盤上。
這殘影和現實中的景象有些重合,君遷子並不能很清晰的分辨男子放上去的這枚心髒到底是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他隻希望不要接下來的所有畫麵全是這個,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的想打饒。
還好這畫麵就到這為止,男子把心髒放入供盤之後,凝視著麵前的神像,不知道思考了多久,這才退回來,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著什麼,等到院子裏也出現了落葉的幻象時,男子才轉過頭來,看著院子裏的落葉,緩緩站起身來。
院中的景象也不知在何時出現了幻象,本來枯死的大樹身上,居然出現了綠葉時的盛像,朦朧中,那樹枝居然晃動起來,一些有些發黃的葉子隨著樹枝的搖動,不禁落了下來。
樹葉飄飄灑灑,落了一下,像是下起了一陣葉子雨,看著樹葉瘋狂的掉落,男子走到門邊,看著樹葉發呆,臉上漸漸有了哀愁。
媽蛋,你都殺了別人取了人家的心髒,你這會兒居然還哀愁上了,你還是不是人啊!
君遷子在心底咒罵,罵歸罵,他還是憋著氣,繼續看下去。
男子看了半,樹葉終於漸漸不再落下,男子歎了口氣,轉身去房間拎起竹籃,出門就朝大門方向走去,他路過那棵大樹之時,一個黑影突然落了下來。
男子措手不及,沒躲閃過去,本能的伸出手去接住了那落下來的東西,當他看清落下來的東西時,居然驚叫一聲,像甩什麼似的,猛地把手中東西扔了出去,連竹籃掉在地上都來不及撿,不停的拍打著身上,仿佛是沾上了什麼很髒的東西一般。
君遷子看著被扔到地上的東西,看著它就地一滾,然後穩穩的站直了身體,朝著自己看來,那眼瞳和剛才自己在月光下看見的一模一樣。
是那隻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