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簇不宜久留。”
君遷子轉身,想要就地離開,可當他踏出第一步時,院子裏的法陣自己被激活了,無數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黑色氣息順著法陣盤旋而上,很快就將法陣淹沒,他趕緊退回房間內,不讓那黑氣擾了自己一身。
那黑氣運行速度之快,把院子裏的枯葉席卷得猶如身處暴風中心一般,淩厲的枯葉從木頭上擦過,愣是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刻痕,那力道堪比刀砍斧剁一般,可見這枯葉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何種恐怖地步。
但那狂風卻隻在院中發作,離著一門之隔的房間裏,卻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別是在屋內卷起狂風,就連門窗上僅剩的破碎窗紙都不曾被吹動過,仿佛整個房間都和那院子隔絕了一般。
站在這房間之中,君遷子靜靜的看著院子中發生的一切,現在的他被這狂風大作給堵在了房間內,除了靜等,也別無他法。
院子裏的風很快就減緩了下來,飛舞得如刀片一般的枯葉也漸漸軟了身子,飄飄灑灑的隨著風,慢慢的灑落在院子各處,隻是絕不停留在法陣之內。
沒了枯葉的遮擋,君遷子這才算看清院子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變化。
法陣已經明顯被激活,剛剛還隻是能看見墨跡的法陣此時正緩慢轉動著,黑色的氣沿著墨跡流動著,在這月色尚佳的夜晚,折射出一點光亮來,看起來無比詭異。君遷子看了看法陣,估摸著短時間內它不會再發動,他推開了房間的門,準備趁此機會離開,這房門剛一打開,一陣轟鳴突然響徹空。
是剛才那個聲音!
那聲音就在周圍不遠處響起,那陣轟鳴很快停止,但餘存的回音還是讓他尋到了發聲之地。
正是剛才那供奉著詭異神像的房間!
該死!就知道供奉髒器的神,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一邊低咒著,一邊提氣準備離開,誰知道旁邊房間裏,一道薄霧開始彙集,後來居然彙集出一個人形的模樣,他無意留下看個究竟,可一抬腿,外麵法陣就開始啟動,他隻得站在門口,看著那人形到底要做些什麼。
還好兩間房的位置是九十度的夾角位置,就算是不出房間,他也能透過門窗,看清那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形漸漸顯露出一年輕男子模樣來,君遷子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不遠處擺著的男靴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房舍以前的主人是名男性。
那男子看不清樣貌,隻能看見身體有些瘦弱,個頭倒有些挺拔,高高豎起的發髻,應該是一名書生,隻有讀書之人愛梳那樣的發髻。
男子的臉部漸漸清晰,卻也隻能看清耳朵和大致的口鼻位置,具體的樣貌還是籠在一片雲霧當中,不甚清晰。
樣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隻見那男子先是朝著房間中的神龕恭敬的三鞠躬,然後才從旁邊地上的一個竹籃裏捧出一個白布包著的東西,從那白布上滲出的絲絲血跡不難判斷,他手裏的東西肯定是供奉在神龕之前的貢品。
男子心仔細的把白布打開,當看到裏麵露出的真的是一個完整的心髒時,君遷子皺了皺眉頭,不想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