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可憐的動物村長說:“是,我到過城裏麵,見到那裏的動物都可憐呢。其實,我說個不中聽的話,城裏的人也很可憐的。我閨女給我們生外孫女的時候,我和她媽去住過幾天,兩小間房子裏住七個人。我們和她公公婆婆都是在地上打地鋪還睡大通鋪呢,四個老頭老太的排在一起睡。不過,這種吹牛就方便了。白天,我們把地鋪收起來,照顧著那個小祖宗,還好,娃娃乖,隻要吃飽了,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人家就隻管睡呢。”

白雲菲聽村長說得動情,心裏也暖洋洋的想像著七個人在兩個小房子裏隻為了那一個小小的人。又想到自己跟許誌國四年多的婚姻,到頭來,什麼也沒有留下。全部都是她沒有理由也不願意留下的身外之物,除了傷心以外。

白雲菲想到這裏,心又有點痛了,她忙轉移話題問:“村長,趙素文他妻子怎麼是這種態度呀?是什麼事讓她不滿意了嗎?”

村長歎了口氣說:“哎,這也怪不了她的。山腰老二教書教了二十二年了,我一直在為他這事在跑,去鎮教育局裏給他要個民辦學校教師的名額,可是,教育局一下又是一個規定一下又是一個新規定,足足拖了二十二年還沒有把這個名額給申請下來。因為,名額沒有能夠申請下來,所以,他就不算是國家教師隊伍裏的人,也不能領取他們的工資的。他活著的時候,他老婆就跟他鬧,讓他不要再教書,要麼就跟著她回昆明去打工,要麼就在農村裏種田,他就是不肯聽他老婆的話,還是要教書。不過,他老婆也還是算好的,罵歸罵,還是肯做飯給那些孩子吃的。現在,老二死了,娃娃也沒有人教了,老二媳婦又來我們家鬧過幾次,要讓我趕快去鎮裏要名額,不然,這二十多年來就白白的貢獻了。”

白雲菲歎了一口氣問:“如果算下來,這二十二年能給得了多少呀?”

村長說:“現在,如果老二活著,民辦教師的名額能要下來的話,也就是一千元左右。鎮上說,這種沒有教師資格證的民辦教師也隻能要得下來一個貼補了,二十年前也就隻有個二三十吧。”

白雲菲吃驚的問:“那也太少了點吧。”

村長笑笑說:“現在,鎮上的老師也就是拿一千多元快兩千元,聽說昆明城裏的老師可以拿到三千元,所以,我們這種村子裏能拿到一千元也就差不多了。”

白雲菲問:“那麼,總共是差了趙素文多少錢呀?”

村長感歎到:“算下來也不老少的,該有個十幾萬了吧。不知道這些家夥到最後會給人家怎麼算,這麼多年沒有給的貼補會不會連利息算進去。二十二年了,任誰家的媳婦都會發瘋的,我也不說老二媳婦有什麼不好的。”

白雲菲對村長說:“我這裏有點錢,要不,我給她吧。”

村長忙說:“咦,你這話可不能再說第二遍了。你的錢是你的錢,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帶著那麼多錢到處亂跑,還到處嚷嚷出來,就不怕給你招些禍嗎?有些禍招了,可能連命都不保的。你這嘴給我閉緊了,就連我們家的那個老太婆你也不要跟她說。她不是壞人,但她的嘴大,哪天給你呱嘰出來,保不齊哪個沒出息找死的人就盯上了你的。”

白雲菲聽村長這麼說,也有點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也感激村長對自己的好。她答應著,說以後再不提這事的。

村長說:“你的錢,你收好,要用了,你就少少的用一點。我們村裏的人沒有多少錢,每個月逢三號會趕一次集,大家會把自己用不到的東西拿出來換錢或者換東西。到那一天,連上學的小娃都不去上學,全都到集上玩,你有錢,就花個幾元買點用的吃的東西吧。其實,今天晚上來見老二媳婦也是想跟她談談,搬到她這裏來住的意思,但她又不肯談。她知道我們請來老師,不願意讓我們進院子的。”

白雲菲不解的問:“那個院子就是孩子們的學校嗎?”

村長說:“是。其實,那個院子本來是老二家的,後來,拿來當學校了,現在,老二也死了,再在那裏用人家的院子給娃娃們上課也不合適的。但是,這麼多年來,娃娃們也都是在這裏上學的,都習慣了。”

白雲菲說:“怎麼村裏就沒有蓋個學校,要一直用趙素文家的院子呢?”

村長歎息說:“姑娘,你是不懂呀。我們這個村聽說祖上也是有文化的大戶人家,逃荒到這裏來,看到這塊地方還好,就住下來了。也有教書先生的,一直教古書。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願意讀書的人也不多了,就算是讀書也是讀古書的,就象我一樣。三十年前,還是我爸當村長的時候,老二他媽是嫌他們家窮,改嫁了另一戶人家,並沒有跟人私奔的。老二在的時候,還經常去幫他媽做點農活的。他爸氣性大,覺得在村裏丟了人,就帶著老二出去打工了。老二大了,就一路跟著他爸的身邊人學一點。後來,聽說是有人讓他爸送他去讀個書,說老二這娃聰明著呢,別浪費了。他爸才把他送到學校裏去上學,還給他找了一個人家加個床加個碗。加床加碗,你可能聽不懂,我才聽老二說的時候也是聽不懂的。老二說,加床就是隻睡不吃要多少錢,隻吃不睡要多少錢,都是有標價的。他爸悄悄的找人商量,加了個床加了個碗,對外麵隻說是家裏的親戚。那時候窮,人家家裏也是同意的,老二就這樣在人家家裏讀了幾年的書。讀到了高中,聽說還沒有讀完,就不願意讀了,說是不想讓他爸一個人辛苦,也出來跟著他爸打工。後來,好像是被人家拖了工資,他爸一生氣就帶他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那個媳婦就跟著回來的。當時,他們一家三口回來,對我們村來說,可真是個大事呢。首先是他爸多年賭氣走的,大家都在傳說他爸掙了大錢,又找了兩三個漂亮媳婦生了好幾個崽了,又傳說,他們這次回來是要來給村裏分錢來的,跟他們關係好的人就分得多,關係不好的也可以分到,隻是分得少而已。傳說太多,等到他們回來時,全村人都湧來看了。老二家媳婦當年還很漂亮,畢竟是城裏人,起碼人家的皮膚就比我們這裏的女人細嫩得多。當然,農村裏嘛,也粗俗一點,大家見到老二家媳婦,有人說是老二他爸的媳婦,有人說是老二的媳婦,還有人說是他們父子兩人的媳婦。回來後,老二是不喜歡這個地方的,三十年前的村子其實跟現在的也差不了多少,隻是又起了幾處房子而已。可是,人家老二雖然不是城裏人,但他自打會想事之後都是生活在城裏的,就算他是去別人家加床加碗長大的,那也是在城裏加的。他本來是以為爸爸隻是回來看看老家的人,還是要回到昆明去的。但是,他爸住下了就不願意走了。村裏的人等他們分錢,他們也沒有分。於是,有些人就直接上門去問什麼時候能分錢。他爸就說了老實話,說這麼多年來是掙下一點錢的,但這些錢是要給老二辦婚事的,不能分。大家這才明白,傳說畢竟隻是傳說,現實中是根本沒有這麼一回事的。於是,大家對他們父子兩人也不再那麼友好客氣了。比如說吧,我們農村裏的雞呀鴨呀狗呀豬呀這些東西都是放著養的,這些東西是些畜生嘛當然想拉屎就拉屎的,在路上拉了也是正常的,任誰踩了也隻是會自己到路邊找堆草給擦了就是了。但是,老二和他那個女人踩到就會氣得大叫大罵的,罵我們農村又髒又落後了什麼的。這些話,任誰也是不會愛聽的,於是就有人出來罵老二忘本,罵老二女人裝貴婦,甚至還有人給老二女人取名為貴婦狗的。老二結婚的時候,他爸是去敲了幾家人的門買了兩頭大豬,做了許多菜辦酒席,但是,沒有幾個人去吃。當時,我去了,看見許多菜,全部都剩著,後來變味了,隻好倒了。可惜呀。”

白雲菲忙問:“後來呢?”

村長說:“到家了,後來的事,以後再說吧。我要早點睡,明天就給你到鎮上去打聽一下,趕得回來的話,我就給你搜集大家開個會,看這事怎麼辦。”

白雲菲想讓村長先帶她看看孩子,但一想到應該客隨主便,雖然,自己是打算在這裏長期生活下去的,但是,畢竟不知道人家這裏的情況,要求人家什麼也不太好的,她就沒有說話了。

回到院子裏後,大黃一等村長老婆開門就鑽了進去。村長老婆就罵它說:“你整天在外麵野個不夠的,現在野夠了肯回來了?”大黃當然也不理會她說什麼的。

白雲菲對村長老婆笑笑,村長老婆問她說:“老二媳婦給你們開門了嗎?應該沒有開吧?不然就不會這麼早就回來的。我想著你們可能回來的晚,熱水都沒有給你們燒呢。我現在就去給你們燒水。”

第二十一章補貼村長說:“她要是開了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的。教育局也是為難人,一個民辦教師貼補,一說說了二十多年都說不下來,肯定又是他們的什麼破規定在作怪了。我們村裏的那些人也不好,讓他們添個份子當老二的工資,他們也不願意的。聽說,林有角上次去昆明打工,找小姐被人家抓了,一罰款就罰五千塊,不給不放人。他死活咬住沒這個錢,人家打電話到村裏,他媳婦又跑一趟昆明給他把那錢交了,名聲也弄臭了,今年春節都沒有臉回來過。但是,一兩年可以不回來,難道說,老了死了也不回來嗎?這五千元拿來給老二他媳婦,那該多好呀。”

村長老婆反問:“不一樣的,人家去找小姐了是自己快活,這把給了老二媳婦,他能快活得了嗎?”

村長生氣的說:“你懂什麼快活不快活的?一個傻老婆子一天跟著瞎起哄,連你都這樣說了,村裏的其他人能肯拿出錢來嗎?”

村長老婆說:“你也不用跟我生氣,生不到我頭上來的。你說讓我們全村人隻要是老二教過的學生,每家每戶平攤這個錢,攤下來也不過就是一戶一千多塊,問題是誰願意呀?現在的學生不過隻有三十多個,可是,你要讓讀過書的人也再來交這個錢,誰願意呀?就算是現在在上學的人家,他們娃娃讀個書識幾個字就要讓人家交一千多塊,別說是老二活著,他們不願意交,現在老二都死了,哪個人還肯再認這個呀。你也別怪人家,大夥也說了,這錢是該教育局出的,憑什麼要讓他們來出呀?這話也沒有錯的。”

村長煩了,生氣的站起來說:“你的水燒了你自己洗吧,我不耐煩洗的。”

村長老婆也生氣的說:“你說些什麼鬼話呀?你不洗就不要上床,把褥子被子弄髒弄臭了,還不是得我洗嗎?你不洗就不用睡床了,去跟大黃擠擠吧,大黃可喜歡你了。”說完自己先大笑了起來。

白雲菲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向角落上睡著的大黃看去,大黃聽到主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也抬起頭來看主人說它做什麼。

村長不肯再說話了,又點起煙來抽了起來。白雲菲總覺得村長抽煙的時候很憂愁,她不敢去打擾他的。

白雲菲問村長老婆說:“大媽,趙素文是老二的話,那他是有個哥哥還是姐姐呀?”

村長老婆說:“哪個知道他是有個鬼哥哥還是鬼姐姐的。他爸和他媽談戀愛時就胡搞瞎搞的,搞大了肚子,他媽又嫌他爸窮,不肯嫁,就自己找個土坎坎上上下下的跳,硬是讓她給個好好的娃娃跳掉了,她也差點把自己給弄死了。她媽到處求給村裏的人下跪求人家給點紅糖,全村的人的紅糖都讓她媽給跪了去。等她身體恢複了,又去勾引老二他爹,又懷上老二。她還想去跳,她媽就急了,說她再跳出事來,村裏就再沒有一塊紅糖能給她煮雞蛋吃了。最後,她隻好嫁給了老二他爹,結了婚後,生了老二,又嫌人家老二他爹窮了,整天鬧。後來,自己跑去跟個死了老婆的林寶強住了,不肯回家。他爹沒有辦法,就帶著老二走了。老二是他們唯一生過的孩子,隻是因為之前懷過一個,所以,這個生下來就被叫成是老二了。”

白雲菲又問:“那怎麼要叫山腰老二呢?隻是因為他住在山腰上嗎?”

村長老婆解釋說:“山腰上的那個房子本來是個小土地神廟的。隻是,當年老二他媽跟了個死老婆的男人跑了,他爺爺生氣了,把老二和他爹趕了出來,說是他媽沾過的人都不許進他們家。兩人被趕出來,沒有地方住了,我爸就讓他們臨時到土地廟裏去住一下了。住了不到一個星期,老二他爸就帶著他走了。老二被叫成是山腰老二,還是那一群跟老二差不大小的娃娃們叫出來的,叫著叫著,大人也這樣叫他們了。”

洗臉洗腳的熱水好了,村長老婆拿了兩個盆,給村長一個給白雲菲一個,倒水給他們洗臉洗腳。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村長在屋裏叫著說:“小芬她媽,你不要總纏著人家說話,人家姑娘想睡覺了都不好意思趕你回去呢。”

白雲菲聽了,忙說:“大媽,我可沒有要趕你的意思呀。”

村長老婆笑著說:“我知道,不是你趕我,是我家老羊頭不願意我跟你說這些話的。你還好了,不是公家的人,如果是公家的人,我一跟人家說點公家以外的話,老羊頭就用眼睛來瞪我。我最恨他瞪我了,他瞪我一下,我就瞪還他兩下。”

白雲菲笑了起來,村長老婆也就自己洗漱了回他們的屋裏了。

白雲菲坐在院子裏,靜靜的,月光灑在地上,看著很寧靜清涼。白雲菲回頭,看到大黃在看著她,她不知道大黃是不是一直都在看著自己,雖然,大黃隻是一隻狗,但是,白雲菲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的。她起身回屋了。

屋裏的燈光有點暗,應該是燈光的度數不大的原因吧。白雲菲拉了被子,脫了衣服上床暖著。她有點害怕,跟村長老婆說了許多關於鬼的話,自己的心裏也發毛了。她想關燈,老開著燈,人家會覺得自己在浪費電的,但關了燈,她真的會害怕的。白雲菲正猶豫著,村長老婆就進來對她說:“姑娘,我知道你一個人睡在這裏害怕,我讓大黃進來陪你。燈,你也不用關了,你第一晚上睡在陌生的地方的會害怕的,就開著睡吧。等你習慣了,你再關就是了,我們家老羊頭說了,這燈泡度數低,要亮一個月才用得掉一度電的,你就好好的點著吧。”

白雲菲感激的拉著村長老婆的手說:“謝謝大媽,你真象我媽呢,對我那麼好。”

村長老婆說:“那我可不敢當你媽的,你媽那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生了你這麼乖的姑娘的。我就給我們家小芬當當媽吧,她皮糙肉厚的一個賤命,我給她當媽還是當得起的。”

正說著,村長又在他們的屋裏叫了起來說:“跟人家說完話就應該讓人家睡覺的,怎麼總是不知道一點分寸呀?”

村長老婆忙壓低聲音說:“姑娘,老羊頭罵人了,我要趕快走了,你睡著吧。”然後,又叫大黃進來,對大黃說:“人家這個姑娘是新來我們屋的,你要好好的守著,如果有什麼東西來,你就跟他們說,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不要來羅索。”說完,她就走了,剩下大黃睡在屋裏看著她。

第二天,白雲菲醒來時,聽著村長老婆在灑包穀喂雞,她也起來推開窗子給她問了個好。

等白雲菲出來後,沒有看到村長就問村長老婆,她說,村長一大早就去下山去趕去鎮上的車了。村長老婆心疼的說:“為了老二的事,他一趟一趟的往鎮上跑,去一趟要十二塊,回來一趟也要十二塊,一來一去就要用掉半張的半張,這個錢,又找誰去要呀?”

白雲菲沒有聽懂什麼叫半張的半張,後來,她想通了,村長老婆說的是一百元的一半的一半。白雲菲的臉有點燒,她忙回去看看,一千元用掉了三百多元,現在還有六百多元呢,於是,她裝起了一百多元,拿了五百元用張紙給包好了出來遞給大媽說:“大媽,我現在的現錢也就這麼點了,你請收下吧。”

村長老婆象是白雲菲拿了個燙手的東西一樣,忙把這錢放到桌子上說:“咦,你可不能這樣做呢。你要拿錢給我了,那我還不得讓老羊頭給罵死呀?你別害我,別害我,趕快拿回去吧。”

白雲菲笑著說:“那麼,我們就不要讓村長知道呀。你不說,我不說,村長是不會知道的。”

村長老婆指指旁邊今天還沒有出門的大黃說:“諾,這個多事的狗在旁邊聽著的。”

白雲菲笑了起來說:“大媽,你真好玩,難道大黃它還會去向村長告狀嗎?”

村長老婆說:“嗯,對了,大黃會去告狀的。你別以為大黃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隨便欺負的了,不是的,大黃會跟老羊頭告狀的。不然,許多事,老羊頭又不在場,隻有大黃在場的事,老羊頭最後怎麼就會都知道了呢?你別說我封建迷信,老羊頭跟大黃是可以聊天的,真的。”

白雲菲沒有辦法說是或者不是,她隻好隨便點點頭了。

村長老婆看她點頭,自己也高興了起來,放下竹籃坐到白雲菲身邊說:“你也覺得老羊頭是可以跟大黃吹牛的嗎?”

白雲菲說:“能不能聊天,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說什麼,隻是,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一些靈異的事的,這些靈異的事會讓一些常人看來是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的事的。”

第二十二章有沒有鬼村長老婆高興的說:“你說的是鬼吧。我也覺得是有鬼的,如果沒有了鬼,這世間就真的沒意思了,人一旦死了,什麼都不存在了,活著的人也沒有個念想。我一說這話,老羊頭就罵我,可是,罵我有什麼用呢?如果是存在的東西,不是由他說說就不存在的。如果真是不存在的東西,那也不是他就真的不知道不存在的,而是他聽人說的。”

白雲菲笑著說:“大媽說得真好。相信存在就存在吧,沒有什麼關係的。”

村長老婆笑著說:“哎,好姑娘呀,比我家小芬還順我的心呢。你爸媽可真不知道該有多疼你呢,你這種姑娘嘛,怎麼心疼都是應該的。”說著,又想起什麼來,忙到灶上去端了一碗湯圓過來說:“姑娘,我給你做了點湯圓,吃了能跟家裏的人跟心愛的人早日團圓的。”

白雲菲接過來說:“謝謝大媽。不過,可能以後,都隻有我一個人過日子了。”

村長老婆奇怪的問:“怎麼可能呢,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愛你的人。那你爸媽呢?”

白雲菲本不想說的,但已經問到這個地步了,要麼說謊話,要麼不說話,她隻好說:“我爸媽在我上大學一年級時就遇車禍雙雙離開人世了,我今年又離了婚,我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牽掛的。如果,這個村子適合我住,需要我的話,我有可能就會在這裏安家了。”

村長老婆心疼的拉著白雲菲的手說:“哎,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卻生得這麼命苦呀。別擔心,我們村的人都還是好的,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了,我去收拾他們。等你在熟了,看上哪家的小夥兒,我去給你做媒。我們村裏還是有幾個小夥子人不錯的,隻要你不嫌棄他們是農民就行了。”

白雲菲笑笑說:“大媽,以後再說吧。我才離婚,對男人反感得很呢。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的。”

村長老婆感慨說:“嗯,這也正常,給你清靜幾天吧。有男人也是會有有男人的煩。沒有男人也是會有沒有男人的煩的。慢慢來吧。”

白雲菲問:“今天,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村長老婆安排著說:“老羊頭也去鎮上辦事了,村裏的人,你又不認識,他們也不認識你,那你就安心陪我在一起吧。我今天準備把這些包穀給剝出來,要把包穀收起來了,不然,過兩天下雨了,弄濕了會生黴的。”

白雲菲說:“嗯,我就幫著剝包穀吧。”

兩人一起合力抬來包穀就開始剝,大黃今天也不出門,守著他們。

村長老婆好奇的問:“你們怎麼鬧到離婚的份上呢?有什麼事不能好好的說嗎?你看我家小芬結婚快十年了,跟她男人打架打得有一次都住院去了,跑回家來不肯回家都好多次了,吵架嘛,可能是天天都要吵的,但是,他們也還是一樣過得好好的呀。兩口子,哪能不吵架不打架的,不能一點點氣都受不了的。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趁現在才離婚,趕快回去把他哄回來,好好的日子接著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