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開一層又一層人群,他總算看到了能站人的空間,還有一對正對周圍視若無睹的男女——
嘭~
劉琰波猝不及防被人猛力推了一把,這一下他本可以收住一點前衝之勢的,可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他身子隻是略微一頓後,便又被人猛力推向前去,最後他還是把那個正忘情熱舞的紋身女人給撞翻在地。
正在興頭上的板寸頭見自己的舞伴被撞倒在地,瞬間怒不可遏,揚起大巴掌就朝劉琰波臉上呼了過來,嘴裏同時也在罵道:“我曹尼瑪,走路不帶眼睛是吧!”
老掉牙的劇情,千律一遍的開場白……卻永遠適合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夜場裏經久不衰。
周圍的人真的很多,以至於連劉琰波都沒能找到地方避開板寸頭這虎虎生風的一巴掌,他隻好伸手抓住,但對方顯然是一個打架老手,應變能力也不算太差。
自己的大巴掌被抓住,板寸頭緊跟著右腳一個側踢就掃了過去,嘴裏還是在罵罵咧咧道:“馬拉個幣,還敢還手。”
劉琰波不願多做糾纏,用另一隻手擋住這一記側踢的同時,抓住板寸頭大巴掌的手也是順勢一拉,眼睛卻在找周明。
撲通~
周圍的人紛紛擠退開,板寸頭腳步一個不穩就摔了個狗啃泥,幹脆的響聲聽得劉琰波都是一愣,他沒想到這氣勢洶洶的大漢子這麼中看不中用,下盤虛的跟軟腳蝦一樣。
——酒吧幹架,這是常事。
對於長期混跡在夜場的人們來說,這種狗血劇情他們隔三差五就要見識一次,所以說早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麻雀,在板寸頭摔地上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紛紛退開讓出了位置,原本不大的空間硬是給騰出了夠兩方當事人大大出手的地兒。
不僅如此,就在這時候,連DJ聲都關了,原本七彩絢爛的舞燈也關了,換上了能照亮全場的白晝燈,看客們也擺好了墊腳伸脖子的姿勢——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好戲開鑼。
板寸頭摔倒後,紋身女又爬了起來,她手指著劉琰波跳腳大罵道:“敢撞我!你丫的知道老娘是誰不,信不信老娘今天廢了你?”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劉琰波並不想惹事,希望能化幹戈為玉帛,便解釋道:“是剛剛有人推我,所以不小心撞到你了。”
說完,他在周圍的人群中又多掃了幾眼,卻還是沒有看到周明——
看來是中套了啊!
周明下這個套的起因劉琰波是能想到的,無非就是被潘羽衣今晚在飯桌上的舉動給激怒了,可他搞不清楚周副隊長這個套有什麼作用。
借刀殺人,讓別人來替他周明出這口惡氣?
還是他周明和這板寸頭也有仇,想看一處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
又或者是一會他周明就會帶著警察來,到時候以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把我劉琰波給抓到局子裏去關幾天?
可能有很多,劉琰波一時也想不到是哪一個,他也就懶得再往下想,畢竟套已經中了,當務之急是先擺脫這個套。
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人家板寸頭和紋身女可不願意。
“大哥大嫂,出什麼事了?”
這時候,七八個酒吧的保安手裏提著橡膠輥跑了過來,他們粗魯地推開人群,趕緊扶起了趴在地上喊“哎呦”的板寸頭。
見小弟們趕了過來,紋身女底氣就更足了,潑也就撒得更歡了,昂首挺胸道:“你說,誰他媽推了你,老娘今天把你們一起收拾了。”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再度紛紛退開,更沒有一個人敢去看劉琰波,深怕一對眼被他看著不順眼給亂指認了,到時候看戲變挨揍,那就倒血黴了。
劉琰波沒有找到周明,也就隻好搖頭道:“他人已經走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曹尼瑪,老子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今天不打斷你小子的腿,豹哥我TMD以後跟你姓。”
說完,板寸頭從其中一個小弟手上搶過橡膠輥,大吼道:“都TMD愣著幹什麼,給老子幹死這孫子。”
說幹就幹,這是酒吧打架的特色,因為在酒精和眾目睽睽的雙重作祟下,很少還會有人能冷靜下來講道理、擺身份,一切都是打完再說。
砰砰啪啪~
一通亂響過後,便隻剩一片哀嚎,板寸頭和他的手下們毫無意外地被撂翻在地上,似乎沒有了後續,因為劉琰波打完人後就已經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