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來龍去脈(2 / 2)

“對了,一開始他們以為我是探子,可是後來為什麼……”

“因為花娘做擔保啊。”酒丫頭想當然地說。

“那萬一我是探子呢?”阮青蘿嚴謹地問。

酒丫頭停下筆,眸子裏閃動一絲敵意,不過很快又掃去這樣的猜想,換上另一幅笑臉,堅定地說:“你不是。”

“你這麼肯定?”

“九叔檢查過你的內力,測出你根本沒有武功底子,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酒丫頭湊上去,低聲說道:“並且探子根本不會像你這樣呆頭呆腦。”

“我?呆頭呆腦?”阮青蘿傻了眼,向後一傾,不服地說:“我要是呆頭呆腦,那是誰教你習字?”

酒丫頭莞爾一笑,揶揄地說:“跟你鬧著玩兒,你還就當真了,你說你是不是很呆。”

阮青蘿抿著嘴,不好意思地說:“這隻能說明我這個人很認真,並不是呆。”

“就算是吧,總之我也相信花娘不會看錯人。”酒丫頭又拿起筆開始習字。

阮青蘿想到花娘,於是再問:“對了,花娘是不是有個兒子,不過……”

“你怎麼知道?”酒丫頭怔然地問:“花娘告訴你的?”

“也不算是吧,但是花娘送來不少衣服,後來我才知道是她兒子曾經穿過的。”

酒丫頭點了點頭,凝重地說:“花娘的兒子真的跟你差不多大,個頭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花爺將兒子送進宮辦差,沒想到一去就回不來了。”

“等等。”阮青蘿吱了一聲,打斷酒丫頭的陳述,著急地問:“花爺是誰?他將花娘的兒子送到宮裏做什麼?”

酒丫頭遲疑片刻,看起來並不想繼續說下去,但是阮青蘿卻十分感興趣,她調整座位,與酒丫頭靠得更近了,酒丫頭察覺兩人的距離,頓時浮現少女的羞澀,臉頰飛紅的模樣卻沒喚起阮青蘿該有的觀察力。

“我知道了,花爺就是花娘的丈夫,對不對?”阮青蘿還沉浸在自己的揣測中,而酒丫頭提著筆雙手輕顫,她發覺與羅青靠得這麼近,一點也沒有排斥,反而有種熟悉感,這是在山上其它男性身上所不曾有過的感覺。

“丈夫……”酒丫頭屏蔽其它的字眼,唯獨把這個詞記在心裏,她是個女孩子,以後也會有丈夫。

“那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宮裏?”阮青蘿一本正經地問:“是不是皇宮?”

“皇宮?”酒丫頭醉了,緋紅到脖子跟;阮青蘿扭頭時,看到酒丫頭奇怪的變化,頓時一驚,擔憂地問:“酒丫頭,你沒事吧?”

“啊?”酒丫頭一隻手捂著臉,火辣辣的感覺令她難受極了。

阮青蘿出於一片好心,把手放在酒丫頭的額頭上探了探,於是說道:“好像有點發燒。”

發燒?酒丫頭心跳加速,她暗自忖度,什麼是發燒?難道就是現在這樣嗎?那她是第一次有這樣尷尬的感覺,該怎麼調解才好?她有些控製不住心跳,反而越是控製,她的心越是慌張,眼神也閃爍不定,不敢再多看阮青蘿一眼。

“糟了,會不會是我的感冒傳染給你了。”阮青蘿站起來跳開,憂心忡忡地說:“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應該離你這麼近,病菌一定通過我們說話時的氣流相互傳染,萬一把你也弄生病了,我怎麼過意的去。”

“沒關係。”酒丫頭舒了一口氣,嬌羞地說。

“你要是生了病,那誰照顧我啊。”阮青蘿無意地說:“哎呀,那今天就說到這裏吧,時候不早了,我得去幫花娘做飯,明天我再來檢查你的字。”

“嗯。”酒丫頭垂著頭,她站起來說道:“我送你。”

阮青蘿看到酒丫頭走到床邊,她愣住了,佇立門口又問:“酒丫頭,你送我出門還是送我上床?”

“啊?”酒丫頭尷尬得更急了,她催促地說:“我,我是不舒服嘛,你自己走吧,我想在床上躺一會兒。”

恍恍惚惚的酒丫頭令阮青蘿又擔心又不能理解,不過既然酒丫頭自己說不舒服,那她實在不便打擾,於是叮嚀幾句安慰的話便離開了酒丫頭的木房;躺在床上的酒丫頭望著窗外的景色,突然間她的眼裏開出了色彩繽紛的小野花,其實不是她眼裏開出了花,而是心中被春風拂過後,一朵嬌豔欲滴的美人花正滋潤生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