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悔,特殊表白(2 / 3)

即便有了妻兒,華茂春仍然難以放下“舊愛”,並最終背叛家庭倫理道德,與妻子的姐姐珠胎暗結……

因而,二十多年來都被易誠當成老來子捧在手心裏的易少寒,實則卻是歐婉秋與華茂春偷情所生,與易家根本毫無血緣關係。

真是好一出豪門狗血大戲,直看得見慣這些“辛秘事件”的柳飄飄,都不禁歎為觀止。

當年就是因歐婉秋的無恥介入,而終結了與易誠之間婚姻的周荃,在飽經滄桑起伏後再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媽,姨媽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易少寒異常冷靜地打破沉默,幽幽黑眸如無底冰洞般深邃極寒,被眼見略略掃到的人都會忍不住猛打寒戰。

更不用說被直視到的歐婉秋了,她簡直有種被兒子的視線當場極速冰凍的錯覺,連齒關都在冷得打顫,根本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少寒,其實當年的事情也怪不得你媽媽,我也……”

華茂春何嚐不是心頭五味雜陳地難受,但看著自己生此最愛的女人和錯過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他更多的感受卻是愧疚心疼。

“我沒有問你,還輪不到你說話!”

這回連“姨夫”的尊稱都可以直接省了,易少寒陰狠淩厲地瞪了這個現在不知要如何稱呼的男人一眼,帶著冰茬的暴戾霸氣直若刀鋒撲麵。

“少寒,其實……茂春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語無倫次的歐婉秋,大顆大顆的眼淚猶如斷了些的珍珠般落個不停。

突然之間,她這一生最隱晦醜陋的秘密,被自己的親妹妹給生生揭開,血淋淋地呈現在她最想隱瞞的人麵前。

看著已經被怨恨折騰瘋掉的妹妹,歐婉秋覺得自己也要負荷不住如此沉重的悲痛,徹底瘋掉了……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呢?

她每每午夜夢回難眠之時都會忍不住去想想,最後得出的結論,幾乎全部是——他們都太過執著於自己的迷戀了。

若非要尋到個根源,到底還是要怪罪魁禍首的自己吧?

年少時她如果不是那般執拗地迷戀上易誠,以至於不惜破壞他原本的家庭,而是選擇始終待她如初的華茂春,也許就不會再有後來那麼多讓彼此痛不欲生的糾葛了……

聶隱還記得不久前,她好像才問過易少寒,如果有天發現易誠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要怎麼辦。

不曾想到,竟然如此快便一語成讖……

被刻意隱瞞的真相被揭開,往往都會是血淋淋地殘酷,縱然是再堅硬冰冷的一顆心,也難免會被傷得支離破碎。

表麵隻見冷酷寒霜的易少寒心裏有多痛,聶隱十分清楚,但卻並不是因為自己被他攥在掌心裏的手有多痛,而是因為她真的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殤。

“你們鬧夠了沒有呢?要是鬧夠了,就散了吧。”

當冷冷清清的宴會廳,終於陷入暴風驟雨席卷過後的沉默,易誠滿載滄桑的厚重聲音方才低沉響起。

“阿荃,真是不好意思,你才衣錦還鄉,就被迫看到這樣一出鬧劇。沒辦法,許是報應吧,家門不幸啊!”

在這種時候忽然喚出前妻的名字,連易誠自己都覺得滿心滄桑荒蕪酸澀,有苦難言。

“都是沒幾天好活的人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隻要別耽誤到小輩們,老一輩的那些糾葛舊怨,能放的還是統統放下的好。”

躊躇須臾,周荃還是斟酌著吐出幾句勸慰之言來,雖然她也清楚,當下情緒都有些失控的這幾位,隻怕沒一個能聽得進去她勸說的。

甚至狹隘些的人,隻怕還會以為她這是在幸災樂禍,但該說的話她覺得還是要說。

縱然再如何克製脾氣,家裏突然發生如此大的風雲巨變,易誠這把年紀的人終究還是被刺激得不清,由女兒易雅攙扶著,才自椅子裏站起來。

“哎,阿荃說得對,都已經是這把年紀的人了,再抓著過去的舊怨不放,也沒什麼意思。事到如今,好像我反倒成了最沒幹係的局外人。剩下的事情,你們就自己解決吧,我如今也已經沒什麼立場再說什麼了。”

如此長的一段話,已經讓易誠有種耗盡餘力的感覺,擺了擺手便示意來人代替易雅扶著他離開。

易雅自然不會不知道父親留下她的用意,老爺子疼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突然就變成別人的,任誰一時間都會難以接受。

可是就算沒有血緣,過去二十幾年的父子感情卻又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

“少寒,你向來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如今又已經是成年人了,何去何從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隻要你願意,易氏總裁的位置依然還是你的,我現在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

又看了眼還以三角之勢僵立在台下的繼母和華茂春、歐婉春夫婦,易雅心中滋味難辨地搖頭輕歎了一聲,招呼著老公與母親周荃等人一同離開宴會廳。

如此一來,易公館九十九樓頂層的偌大宴會廳裏,就隻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個人。

“飄飄,我們是不是也?”

周薦言實在不喜歡當下的壓抑氣氛,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柳大記者的衣袖,試探性地問著她的意見。

“我說慕容大小姐,你的戲應該也看盡興了吧?還杵在那裏不走,難道還指望著我們歡送你滾出去不成?”

被賤男這麼一拉扯才如夢初醒的柳飄飄,當先把攻擊目標轉移到慕容嬌身上。

笑話,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這一切紛亂的導火索就是她好吧?

“你……我真的隻是想幫寒哥哥找出肇事司機而已,哪裏知道你們背後還有這麼多,這麼多的……算了,跟你們解釋有什麼意義,走就走,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麼汙穢不堪的地方嗎?哼!”

慕容嬌眼高過頂地輕哼了一聲,也不再管那個肇事司機,下了舞台便帶著她的人揚長而去。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之前最為情緒激動的歐氏姐妹與華茂春三人都已然詭異地安靜下來,不想之前一直沉默無聲的華澤涵,卻突然扮演地大笑起來。

“這肮髒的世界呀,真是精彩!”

盡管並不是他的母親與別人私通生下了他,但父親的出軌仍然讓他有些難以接受,而更讓他鬱結到幾近瘋狂的是——易少寒,這個搶走了他此生摯愛的人,竟然會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笑話嗎?

“澤涵!”

華茂春終究還是相對冷靜的,見修習心理學的兒子竟然也狀若瘋魔起來,心裏被捅開的大洞不禁愈加冷嗖嗖地疼起來。

“放心吧父親,你忘了我是學什麼專業的嗎?嗬嗬,我不會那麼容易被逼成精神病的,你們盡管繼續梳理你們混亂不堪的關係好了,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嘴上信誓旦旦地說著自己不會發狂,可華澤涵悲涼的字句間,卻分明都是情緒失控,痛苦到快要發瘋的前奏。

“澤涵,我的寶貝兒子,你不要這樣嚇媽媽呀,媽媽現在可就隻剩下你了……”

歐婉春也回過神來,緊張地上前想要抱住目眥欲列的寶貝兒子,被嚇得終於冷靜了些。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依然還有著自控力般,華澤涵任母親緊緊抱住,並沒有任何歇斯底裏地掙紮抗拒。

“行了,先帶孩子回家吧,你今天也鬧夠了。”

望著讓他無法不愧疚的妻兒,華茂春隻覺得渾身無力,連最後的一聲歎息都消散得無聲無息。

“妹……婉春,我知道你有多恨我,但少寒是無辜的,你不要再那麼機關算盡地想要殺他了好不好?如果你非要看到誰用死來恕罪,你才會覺得好過些……我去死,好不好?”

神智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歐婉春的聲音輕得好似飄蕩浮遊的羽毛般,縹緲得有些不真實。

“婉秋!你胡說什麼?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不可能再變得更糟,我們無論是誰也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聽到歐婉秋一心求死的話,華茂春霎時被驚得又精力充沛了起來,甚至還激動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生怕她當真會想不開地去尋了短見。

“哼,華茂春,你還是守好你的此生‘摯愛’吧,以後我跟兒子的事,不用你管!”

既然已經撕破了所有虛情假意,歐婉春也不屑再隱藏自己的恨意,撂下這樣一句狠話後,便半抱著突然萎靡下去的兒子,維持著最後的驕傲姿態,決絕地離去。

看著妻子孤傲卻又難掩寂寥淒絕的背影,華茂春竟然連再出言挽留的勇氣都沒有,心中蔓延開沁涼冰泉流過般絲絲滲入肺腑骨髓的寒意。

“少寒,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冷靜,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以後的事。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媽媽,你盡管去忙你的吧。”

沉默好半晌,華茂春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再出口的語句,都變得嘶啞不堪。

“這個爛攤子,原本就應該是你來收。”

依舊隻有酷寒冷意的目光,僅僅掃了眼這位是他真正親生父親的男人,易少寒心中卻絲毫沒有要承認他的打算,又瞥了眼臉色難看至極的母親後,他便攬著聶隱的腰身,步履沉穩地往外走。

見他們倆都離開了,柳飄飄也不願再在這氣壓過低的地方多待,甩開賤男的手便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追著聶隱的背景往出口外的下樓電梯走。

周薦言趕忙緊跟著追上去,生怕浪費掉一絲一毫能與她多相處須臾的機會。

出了易公館,周薦言親自駕車先把易少寒與聶隱送回故裏,然後才半劫持地載著柳飄飄往他家裏回。

一路默默陪著易少寒走進故裏,穿過廳堂上樓,回到因大半天沒有人氣,而略顯清冷的臥室裏。

聶隱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話去慰勸他,或者說她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所以她隻好靜靜的寸步不離地陪著他。

沉默著在床邊坐了大約二十來分鍾,易少寒便又站起身,徑直走向主臥內的附帶浴室。

知道他這是要去洗澡,聶隱趕忙也陪著站起來,也顧不得什麼矜持害羞的,主動跟到浴室去幫他洗澡,當然她也沒有忘記順便把自己也洗了個幹淨清爽。

披著浴袍出來,聶隱順便拿出電吹風,原想著是要先幫他吹幹頭發再給自己吹。

沒想到沉默的冰山男怔怔看著她手裏的吹風機須臾後,便霸道地奪到他自己手裏,然後坐到床上把她按在自己大腿上,熟練地為她吹幹濕漉漉的長發。

直至最後兩人相擁著躺到大床上,自離開易公館後,他們便沒有與彼此說過一句話。

但是即便如此沉默始終,長期養成的默契,以及相愛的人之間的心有靈犀,讓他們絲毫沒有任何溝通障礙。

夜已深,在他們曾經共度過無數夜晚的大床上。

易少寒極其罕見的,不帶著任何欲念地自背後單純地抱著聶隱,大手老實地繞過她纖細的腰般,交疊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而後靜靜地闔上雙眼。

因同向相疊的擁抱睡姿,兩個人的心髒,奇異地仿佛都在一個地方,按照同一頻率在有節奏地嘭、嘭跳動著。

那一夜,他們其實都沒有半點睡意,但卻默契的都閉著眼,感受著彼此的心跳沉默不語。

那一夜,是易少寒一生中少有的,因煎熬而難以入睡的夜晚,千頭萬緒在他腦海中糾纏成了解不開的一團亂麻。

那一夜,明明已經是五月的暖春時節,他卻要依靠懷中溫香軟玉的小女人的體溫,才能體會到這個世界並沒有他感覺到的那般寒冷……

自易誠七十大壽以不歡而散結局後,易氏隨後並沒有傳出什麼大動靜,隻有少數人知道總裁大人突然沒有來上班。

關於易少寒是歐婉秋與其妹夫華茂春珠胎暗結所生私生子的事,也還沒有被外界知曉,想來是那天知道些許內情的人都已被封了口。

歐婉秋沒有回易家,但也沒有接受華茂春的安排,而是給自己找個暫時避世之地。

華茂春家中自然被歐婉春鬧的烏煙瘴氣,但她卻沒有要離婚的意思,甚至叫囂著死也要死在華家,帶著他華茂春妻子的正室名頭埋進華家的墓地。

而回到故裏的易少寒,已經接連一周沒有離開過。

從易公館回來後整天除了陪著聶隱吃飯、睡覺以外,幾乎都獨自悶在書房裏不知在做些什麼。

在最初的三天裏,他甚至整天都不說一句話,直到近兩日聶隱有些擔心,故意與他沒話找話地閑談聊天,才得以聽到冰山撒旦嘴裏多吐出幾個字來。

聶隱也知道易少寒這是在為自己的身世而鬱結掙紮,但她還是有些介懷於他突然的“冷淡”,畢竟之前她已經習慣被他如珠如珍地哄著疼著,何曾這般被冷落過?

不過她心中除了不快,還有些擔憂。

他那般孤絕姿態,就好像要把自己跟全世界都隔離開。

她真的擔心,擔心他會因為這次的打擊,變成像過去的自己那樣的自閉、抑鬱,甚至衍變成更糟糕的情況。

過去聶隱在麵對同樣的心理問題時,有顧文軒、易雅、華澤涵他們想盡辦法幫忙開導、治療,而易少寒當下除了她卻沒有任何人在身邊。

可她又偏偏不知如何幫他,她雖然很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卻對此完全束手無策。

許是關心則亂吧,他是她當下最重要、最親近、最愛的人,以至於她才會如此不知所措。

正想找個人商量時,恰巧周末柳飄飄約她一起看電影,聶隱想也不想便一口答應下來,但轉過頭來卻又不知要如何跟易少寒說了。

若換在平時,頂多任他明裏暗裏安排幾個人跟著自己就罷了,但現在畢竟情況特殊……

她也知道自己應該多在家陪他,但是另一方麵有實在想跟惟一的朋友好好商量一下,想辦法幫他盡快走出“陰霾”。

周末聶隱放了家政人員的假,親手做了頓豐富的早餐。

易少寒洗漱完畢,穿著身家居服下樓來到餐廳,看到她忙碌的小身影時,連日沉寂冷邃的鳳目深處,微不可見地劃過抹柔光。

看著他默默地坐在餐椅上,默默地開始用餐,運作優雅得猶如有著完美儀態的貴族。聶隱卻因那無聲擴散的冷厲氣勢,緊張得暗自咽了咽口水,幾經努力還是無法順利開口。

“呃,蛋煎得會不會有點老?”

掩飾性地喝了口牛奶,聶隱再次沒話找話,努力打破沉默。

“正好。”

淡淡地應了聲後,易少寒方才抬眼看向遙遙坐在長餐桌對麵的聶隱,眉心微蹙地向她招了招手,“坐那麼遠幹嗎?到我旁邊來。”

聶隱原本是想這樣對坐比較容易“談判”,可惜撒旦男一句話外加一個召喚寵物般的動作,便讓她毫無抵抗能力地聽命了,乖乖端著餐盤改坐到他身邊位置。

“那個,飄飄約我今天下午去看電影……不過,如果你不想我去的話,我可以……”

當盤子裏的煎蛋與火腿,都已經被刀叉摧殘得麵目全非時,聶隱終於鼓起勇氣說出正題,隻是後半句還是泄了底氣,把“通知”換成了商量的口吻。

未言盡的話,久久沒有得到半點回應,逼得始終低頭不敢看身邊人的聶隱,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在對上那雙如星鳳目的瞬間,她依稀看到那黑眸深處一閃而過的某種複雜情緒,她本能地將之判斷為某種被遺棄般的失望與憂傷。

這使得她心口登時一緊,張嘴就要說自己哪也不去,留下來陪著他。

“好,這些天想必也把你悶壞了吧,出去走動走動也好。不過我現在還不方便陪你,待會兒讓凱文送你吧。”

近來難得開口說出如此完整的一長句話的易少寒,隻猶豫須臾便答應下來。

且不說他現在腿傷還沒有徹底痊愈,就算行動自如,以他當下需要親自去處理的事務之繁重,也著實沒有什麼時間陪她。

他並不知道這個不善言表的小女人心裏,千回百轉的都在為他擔憂,隻道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忙得冷落她了,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所以,隻要不是太危險的事,她的“請求”他都不會拒絕。

更何況她隻是跟柳飄飄一起出去散散心,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隻要加派人手明裏暗裏保護好她就可以了。

聽易少寒如此輕易便開口應允,再看著他的臉色重又恢複成麵無表情的叵測,聶隱也隻好把未及吐出的話又咽回去。

之前護她護得恨不能裝進籠子裏關起來,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大方”了?是身世的事對他打擊太大,所以讓他無暇再像過去那樣緊張她,還是他已經開始對她失去“興趣”了?

原本怕撒旦男不同意自己跟飄飄出去而忐忑的聶隱,如今達成所願,心底卻莫名有些失落,悻悻地把盤子裏已經亂作一團的食物,又給切碾得更碎,再沒有半點食欲。

她最近的情緒也不知怎麼了,起伏越來越大不說,好像也越來越愛胡思亂想了。

也許,是因為她越來越愛這個男人了吧,所以才會這樣患得患失的……

吃完早餐易少寒抱著她簡單吻了吻,便又一頭紮進書房裏,聶隱收拾好碗筷的功夫也整理好了情緒。

重新洗漱一番,再換上身懷舊知性風的簡單白襯衫配牛仔褲,向來不喜歡化妝的聶隱,素著顏便坐上凱文開的黑色路虎,去赴飄飄的約。

直至抵達MR國際影城與柳大記者碰了麵,聶隱才知道今天要看的可不僅僅是場普通電影,而是一部由MR投資拍攝,國際影星雲集的豪華大片,而且她們要赴的還是其在A市的首映。

幸好除了相關主創人員及嘉賓以外,普通觀影者都是尋常打扮,不然穿著太過“隨意”的聶隱怕是要鬧笑話了。

“喂,你怎麼心不在焉的?這部大片可是你偶像維克托領銜主演的,今天本尊也會出現在首映禮上,拜托聶大小姐給點正常的驚喜表情好吧?”

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國際級影帝維克托,曾經是柳飄飄與聶隱難得的共同“愛好”之一,所以飄飄才煞費苦心地想要給聶隱一個驚喜,沒想到隱姑娘卻表現得興趣缺缺。

“謝謝你飄飄,我也知道能參加這種首映,能見到維克托是很難得的事,但是我……”

坐在緊挨著貴賓、嘉賓席位的沙發椅上,聶隱真的很想為好友的貼心安排報以一笑,可是她滿心都還是撒旦男早上時情緒莫名的冰山臉,怎麼努力都笑不出來。

“哎呀,剛剛不是都跟你說過了麼?你家那位不會那麼脆弱的,雖然突然知道自己叫了近三十年的爸爸不是親爸爸,著實讓普通人有些難以接受,但他易少寒可不是普通人,我才不信他會因為這點事就被打倒。”

剛剛碰麵時,柳飄飄就已經旁敲側擊地問出了聶隱的心事,當即便旁觀者清地認定了隱姑娘是在庸人自擾。

“你要真懷疑他不在乎你了,隨便找個男人一試就能試出來。以你家撒旦男的性格,但凡要看你跟哪個男人走得近了,肯定會吃醋發飆……哎,上次相親宴上那個姓慕容的就不錯,不過,你應該沒留他的聯係方式吧?”

柳飄飄與周薦言之間雖然還處於斬不斷、理還亂階段,但給別人支起招來,卻是清楚犀利得很。

“沒留……而且,就算他會吃醋也不代表他還愛我呀,以他的性子,可能隻是他無法容忍別人覬覦他的所有物呢?”

對於那個混血美男慕容傑聶隱倒是還有印象,但她並沒打算與之再有任何接觸,自然沒有留任何聯係方式。

“怪不得那些家庭主婦整天都懷疑自家老公出軌,我看你就跟他們一樣,在家裏待太久了,閑的!”聞聽隱姑娘這番言論,柳飄飄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反正之前的風波漸漸淡了,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繼續讀書,或者找個工作做吧。”

聶隱抿了抿唇沒有接話,她也覺得飄飄的話有些道理,很多想法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也許應該聽飄飄的,回去跟易少寒商量下,她也該回學校去繼續完成學業了……

就在聶隱陷在自己思緒裏時,VIP影廳隨著主持人的到來熱鬧起來,首映電影的主創人員隨即出場亮相,再度引起新一輪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