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傅似乎覺得許清如這一臉氣惱的模樣很有意思,忍不住便笑出了聲,看到許清如更鬧之後,才算有所收斂,他剛才並沒有被許清如推開,依舊是摟著的姿勢,這時候順勢就摟得更緊了,懷裏的人掙紮,他低頭把下巴擱到她腦袋上,輕輕蹭了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樣的動作太過親昵,許清如受到了比剛才更大的驚嚇,她閉了閉眼,最後還是掙紮開,安折傅也就是順勢蹭一下,並沒有要強行摟著的意思,所以許清如一下就掙開了他的懷抱,她打量了他一眼,穿著很整齊,顯然是下班之後過來的,她深吸了口氣問:“你怎麼在這裏,剛剛是想幹嘛?真這麼無聊要嚇我?”
“沒有。”安折傅看了看天,月亮被厚厚的雲遮蓋了去,所以這裏黑的十分厲害,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周圍,他並沒有走的太深入,所以這裏距離出口並不遠,“我是來找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具體在哪個位置,就站在離你停車最近的出口等你,剛剛太黑了,我不確定是你,所以沒開口也沒動,見你摔了一下,光線才照到你臉上,這才打算過去扶你,誰知道天太黑了我也拌了一下,所以撲到你身上了。”
這是實話,但許清如卻半信半疑的,安折傅卻不管她信不信了,回頭看她一眼便往前走,許清如連忙跟上去,走了一兩分鍾就到了出口,剛剛許清如在裏麵晃蕩了那麼久,卻沒想到出口居然這麼近,等兩人終於站在了有路燈的馬路上,往停車場走去的時候,許清如才繼續問:“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你下來就過來了?”
“卓一文打給我了,說他帶著果果去到你家,顧夢田還沒回去,他和果果站在門口敲門,裏麵沒人發現你還沒回去,然後查了行車記錄,知道你到了這裏,就打電話讓我過來找找你,還有,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卓一文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我打你也沒接,顯示關機了。”
安折傅沒提他看到許清如完好無損的時候心裏是多高興的,突然消失一個下午,周秘書說許清如按時下班之後就走了,卓一文又找不到人,隻知道車很奇怪地開到了這些舊城區裏來,電話也不接,失聯了似的,安折傅心裏的著急沒有人懂,而且他已經到了這附近很長時間了,但是找了將近三個小時都沒有找到人,最後才不得不站在那個路口等人。
其實這是很傻的行為,因為許清如把車停在了她一開始進入的小巷挺遠的地方,她出來之後是瞎晃蕩才剛好晃到了安折傅所在的位置,他們碰見,純屬巧合。而安折傅卻在那個巷子口等了兩個小時,百無聊賴,一直盯著巷子內部,就等著那個人出現,但他為了維持男性的自尊心,所以不打算告訴許清如。
“怎麼會……“許清如驚訝地掏了掏包裏,摸出了手機,發現手機的確關機了,許清如驚訝地打開,發現手機分明還有電,她回想了一下,估計是白文掏她的錢包的時候,不小心摁到關機鍵,然後關了她的手機了,她深吸了口氣,若不是安折傅過來了,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巷子晃蕩呢。
卓一文查到她的行車記錄很正常,她的車就是借卓一文的,在他那邊都有記錄。安折傅走的有點快,許清如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在月色和街燈之下,他的背影似乎比平日裏要高大許多,許清如一時有了極大的安全感,仿佛在安家公園地下室探索的時候,她無條件信任安折傅的那種安心感。
夜裏的雲很厚重,今夜更是特別,這裏雖然是老城區,但是因為實在是太老了,也沒有再次翻修過,大部分人該搬的都搬了,隻剩下些沒有能力的,或者是住慣了不肯搬的老人家,所以這裏的道理也格外寂靜,特別是淩晨時分,馬路上是兩三分鍾才會路過一兩輛車,在安靜的夜晚揚起一陣灰塵和帶來一陣車的轟鳴聲。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走在馬路上,時不時遇到一兩輛車,他們沉默著走了五分鍾,才到許清如的那個停車場,許清如開了車過來,安折傅也是,於是便各自上自己的車開回去,臨上車前,安折傅忽然看著她,她頓住上車的腳,疑惑地看他,“幹嘛?”
“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安折傅突然問,許清如抿嘴想了一會,笑了笑,”私事,暫時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