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突然有些懊惱，早知道他有犯虐傾向，從小到大就該狠狠揍他。
紀哲野冷淡地看著紀一凡，“你不怨恨我了？不怪我搶走你的東西了？”
紀一凡搖頭，狠狠地搖頭：“不怨恨了，都是我自己鑽角尖，我以為你看不起我，這才和你爭的。”
“阿哲，其實，我根本沒有你的天份是，就算紀氏在我的手裏，我也不可能做到發揚光大。”
“你有你的長處。”例如圓滑什麼的，這一點，紀哲野遠遠及不上。
紀一凡忍不住開心死了：“所以，你是很欣賞我？”
“你也很聰明。”非常陰謀詭計，也算是聰明的一種。
他頓時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一直讓自己自卑的弟弟居然也欣賞他，認為他聰明，他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份。
他再次想擁護抱紀哲野，但紀哲野實在受不了他身上的髒，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眼神冷淡地看著這位唯一的哥哥，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神經。
紀一凡似乎對自己的敵意消失了，看起來很高興，很內疚，很複雜的心情。
他會對自己內疚？？
“阿哲，過去……是我太偏激，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我……”紀一凡也是驕傲的，一時的衝動，讓他覺得有些適應不過來，隻是怔怔地看著紀哲野，那張和老爺子酷似的臉孔。
也許，正因為這張臉孔，才會激起他的嫉妒吧。
紀哲野一愣，沒有想到他突然會道歉，微微皺眉：“你向我道歉？？”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吧？
阿言更是愣在那裏，她沒有聽錯吧。
一向壞事做盡的紀一凡竟然向少爺道歉？？？難道，他又想使什麼陰謀詭計？
紀一凡憂傷地看著他：“過去我做的事是太過份，你不恨我也是正常的。”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紀哲野冷淡地說：“你是我哥，對我有誤會，我諒解。”
“什麼？！你承認我是你哥？！”紀一凡再次狂喜。
“嗯，你本來就是。”紀哲野再次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高興的樣子，就算同父異母，那也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切。
他若不太過份，自己也不會太過份。
若不是他一而再地傷害千羽，紀哲野是絕對不會想著要殺了他的，，也不會毀掉他的手。
剛才，紀一凡的右手廢掉了，才會被自己揍得那麼狠，若是他雙手正常的話，他相信自己也占不了上風。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紀一凡可怕的暴發力。
“阿哲……”這下子，紀一凡的淚水湧了出來，混合著臉蛋的血，看起來又狼狽又滑稽。
阿哲皺了皺眉，將阿言遞過來的紙巾默默地遞給他。
“弟弟……”他哽咽，接過來，淚水更洶湧了。
紀哲野默默地拍他肩膀，也不知道怎樣安慰他。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一向心狠手辣，對他從來沒有什麼兄弟之情的哥哥會那麼能哭，看樣子，過去那些年，他們都互相猜忌，互相傷害，簡直就是天大的誤會。
他以為自己會恨他，結果，其實一點也不恨。
這大概就是親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