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謹遇看了一眼,車子是不能打開了,他將身體快速地貼著車身,保護自己後方不受襲擊,冷冷地望著他們。
站在前麵的幾個小子麵麵相覷,顯然有些忌憚。
帶頭的笑了一下,輕狂得很:“容總,我們是小輩,今晚隻是來請喬總而已。”
容謹遇嘲諷地笑了笑:“一起上吧,他媽的爽快點。”這些日子他本來就被喬絲言氣的不行,又對自己懊惱的不行,正好可以出出氣,卻忘了他這破身子剛出醫院大門,加上這幾天隻抽煙,身體早就被糟蹋的不成形了。
那邊帶頭的那個少年吼了一聲,那群混混也不再猶豫,頭一兜就猛地衝了上來。
容謹遇就一個人,而且手上也沒家夥,隻能盡量地躲開他們的正麵襲擊。
但即使如此,他身手卻因為車禍的關係有些矯健利落不起來,拳打腳踢對於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實在有些吃不消,很快便被逼的離開了車子。
帶頭的那個嘴角已經破裂,卻仍倔強地纏著他不斷周旋,手上的刀劃破了容謹遇的的手臂。
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格外大聲,喬絲言縱欲還是要走了,容謹遇有些高興她可以離開,心底卻還是有些止不住的失落。
目前容謹遇唯一的光線就是喬絲言之前停著的那一輛車,可是忽然一道強光燈打過來,圍攻容謹遇的混混們下意識的被強光刺激的閉上了眼。
那一直跟在容謹遇身後的混混欺身上來,容謹遇一拳格開他的手,卻在下一秒注意到了喬絲言將車子倒退而後撞向了他,混混們本能的四散開躲避喬絲言的車子,容謹遇卻愣了一秒。
而他身旁的少年卻沒有躲開車子,而是站在容謹遇身側將手上的刀瘋狂地刺向他的胸口,容謹遇皺了一下眉,伸手扭開他的胳膊,看到有人拎著鐵棍去攻擊喬絲言車子的車窗,不由的說了一句:“滾開。”
那少年燥怒地將刀狠狠一劃,容謹遇手上頓時血流成注。
容謹遇去解決幾個砸玻璃和摔碎啤酒瓶紮汽車輪胎的人,分了神,卻驀然覺得背上傳來尖銳的刺痛。
他反應快得驚人,那混混手中捏著刀,還來不及拔出,身體已經被一腳踹得飛了出去。
“容謹遇!”喬絲言直接推開車門,拉著容謹遇就跑。
容謹遇一發現喬絲言這邊有情況就按下了手機,沒有看清楚電話打給誰就開車朝喬絲言這邊過來了。
兩人下了車子,誰也沒想起來去拿手機,護著喬絲言邊走邊退。
容謹遇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了紅色,看到有個啤酒瓶砸向了喬絲言,最後一絲耐心徹底被毀掉,原本漫不經心的麵容覆蓋上了冷酷的光芒。
身上的血一直不停地滴落,這一刻的容謹遇彷佛浴血的冷酷修羅,他雙眸散出的嗜血的陰冷,森森地望了眼前的幾個人一眼。
卻忽然發現有車燈照過來,幾個男人快速的格擋開了容謹遇和喬絲言,身手快得讓人沒辦法反應。
“上車。”蕭澤的聲音從車門口傳來,保鏢們三下五除將周圍的幾個人解決,喬絲言不想再看他們,扶著容謹遇往車子上走,看到容謹遇一身的鮮血,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
容謹遇從來沒有這樣感激過蕭澤,在三年前得知喬絲言在西部的時候,他對蕭澤真是恨出血來了,千刀萬剮都難以消解他心頭之恨。
而現在,哪怕蕭澤開口要的是他的命,容謹遇都會毫不猶豫,並且心甘情願的拿刀對著自己脖子。
又一次的醫院急症,蕭澤看了容謹遇的傷勢後就打了電話,所以人一到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天亮的時候季小月抱著月牙兒也過來了。
容謹遇流血多,可是傷口並不致命,隻要好好將養就行。
蕭澤見季小月來了就回去處理這一次的事故,而喬絲言麵對容謹遇,除了照顧便是沉默。
喬絲言的態度讓容謹遇的心裏就像是揣了個冰塊,縫合了傷口後容謹遇就堅持要出院,對著喬絲言說:“絲言,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擔心,去上班吧。”
容謹遇不想讓喬絲言以為自己是在用這一次要挾她,雖然他很想光明正大的住進喬絲言的家,可是卻不代表著要用這種……
而這一次卻是喬絲言讓步了,主動將他接了回去。
季小月啥也沒說,隻是說著一句:“你家有病人,月牙兒現先住在我這兒吧。”說完就抱著月牙兒開車離開了。
季小月和月牙兒的離開讓屋子裏恢複了安靜,喬絲言安靜的盯著容謹遇,突然低聲問:“謝謝。”
容謹遇一怔。
他這段時間,神經實在是繃得太緊,以至於現在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該和喬絲言道的謙道了,該說的保證說了,哪怕是求也拉下麵子來求了,要說死心,沒有,可是終歸是有些失落的。
就如現在的這一句謝謝,他不知道是該正規客氣的說“沒事,小意思,舉手之勞”等等呢,還是笑著說“我們兩什麼關係啊,還用的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