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喬絲言冷言冷語的話讓容謹遇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可是這一刻的容謹遇實在是虛弱的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
天知道剛醒過來的他是從哪裏來的力氣,將喬絲言壓在身底下的,隻記得身上隱隱約約動作的手,和記憶裏麵重合,容謹遇下意識的就將人壓在了身下,就如他夢裏無數次做的一樣。
隻是這一次不是夢,夢寐以求的溫香軟玉在懷,於是容謹遇的某個部位抵著喬絲言的下身,精神的像是吃了大補丸。
喬絲言很無奈,想起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缺德大夫,除了打著被綁架受傷這事敲詐指使的季小月團團轉外,居然還給她出了個按摩擦身的主意。
好吧,其實這些都有護工在做,可是缺德大夫拿著想要他醒不?想要他醒就得給他刺激,人護工跟他有啥刺激關係?
於是喬絲言咬咬牙,也就接手了,就當是給木偶擦身就是了,再說了隻要容謹遇能夠醒過來,這,也確實不算什麼。
而這一刻的容謹遇確實醒過來了,可是卻一下子就把驚喜的喬絲言壓在了身體下麵,那種本能的危險氣息,讓喬絲言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種熟悉久違的霸道。
眼底冷漠的幾乎可以飛出刀子來,可是麵對他的一句“絲言”。
兩個字,讓喬絲言忽然有了些心酸。
壓著她的人很瘦,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一個多月來,一直以營養液維持生命的他,全身隻剩下骨頭的重量,壓著喬絲言,和記憶裏麵的人相比,實在是算不得重,喬絲言拿著熱毛巾的手本來是想將人推開的,可是感受到那一根根的肋骨,手上的力氣就退下去了三分。
將容謹遇安頓好,喬絲言目不斜視的給他擦好身,扣好病服,無視容謹遇的眼神叫來了醫生。
容謹遇一直看著她,目光就像是鉤子一樣,雖然明白喬絲言是生氣了,可是不管怎麼樣都好,醒來就能看到喬絲言,容謹遇想,就是把他千刀萬剮,他也認了。
喬絲言當然沒有把他千刀萬剮,隻是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兒,甚至連脫離了綁架被救回來的季小月來說情都沒用。
那段時間容謹遇心裏比貓爪都難受,他見到了喬絲言就想要和她說話,想要看著她,哪怕喬絲言一句話不說,隻是兩個人靜靜的呆在病房裏麵,都是一種享受和折磨。
因為喬絲言還是在照顧他,可是容謹遇和她說的話她一概不理,和她說的誓言、保證、情話以及所有的示好示弱,喬絲言都隻是一句話,讓他好好休息。
這種吊著人的感覺,陸彬說是好事,容謹遇卻心地沒數,樂觀不起來,可是麵對喬絲言的時候偏偏不能發作,隻能忍著,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
這——是不是就是愛情的酸甜苦辣?
不管怎麼樣,容謹遇終於還是醒了,在醫院裏麵休養的過了酷熱的夏季,秋天第一片葉子落下時,容謹遇也能出院了。
隻是他卻忐忑不安,他知道,出院之後,就是喬絲言的審判,這些日子喬絲言照顧他的很仔細,很認真,月牙兒叫他爸爸讓他整整激動了一個夏天,容謹遇甚至覺得哪怕在醫院住上一輩子他也樂意。
在容謹遇出院前,最先見到的卻是蕭澤。
對於蕭澤,容謹遇有一種不知如何交流的錯覺,也有一點警惕。
他們的身份地位相似,而蕭澤對喬絲言的照顧他感激,對喬絲言的好感卻讓容謹遇警惕。
可是蕭澤過來隻說了三句話:“你注意到牆上這個釘子沒?”
容謹遇順著蕭澤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掛著日曆的釘扣,而蕭澤卻將日曆連著釘下去的釘子一起拽了出來,小釘子扣得不深,粉白的牆上留下了一個釘空。
不等容謹遇疑惑,蕭澤接著說:“釘子就算拔掉了,留下的孔依舊存在,你和絲言的過去,不是一個空就能揭過去的。”
“我會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容謹遇回答的認真。
“我曾經很喜歡絲言,可是並沒有追求她,因為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那一種幸福的快樂不是我能夠給予的,所以如今我們隻是朋友,或者可以說,我是她的兄長。”
容謹遇似懂非懂,蕭澤說得緩慢:“我來見你,是知道你不會對絲言放手,不管你想要怎麼追求,記得,她是我蕭澤的妹妹,如果她願意和你在一起,我會祝福,如果她不願意,那麼,誰也不能勉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