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要把一切告訴他了,隻是,想到了一沈殊的約定,又硬生生的咽回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後,端過他遞來的水抿了一口。
有了暖暖的感覺,順著喉嚨到胃裏,身體都舒服了不少。
“下雨天果然要喝點熱的。”她打了個冷顫,把身上的寒冷都抖了出去。
“一會去泡澡,再過幾天公司的事開始忙,你跟我也隻能聚少離多了。”霍東銘長指順著她的發絲輕輕落下。
聚少離多。
溫涼心生一絲不舍,伸手抱住男人:“其實我可以去找你。”
他們上一個聚少離多,最後變成了四年的分離,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即便是他讓自己離開,她也會非常堅決的站在那。
“嗯。”他難得勾起唇笑起。
“我們都不是孩子了……”她突然感慨了一句。
不如那時在一起的幸苦,如今有了唐家這一層關係,她和他好似再沒什麼理由分開,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己總有一種不安全感。
而且。
她能感覺得到,霍先生也有。
是分開太久所以在收獲溫暖之後,開始患得患失嗎?
這問題,似乎沒有答案。
……
另一個房間中。
慕瑾色的小腳被席堯抓在手裏,她的傷之前是林勳處理的,稍有些“藝術感”——抽象而粗糙。完全不比席堯如今細心照料著弄的好看、舒適。
“你跟過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叫溫涼來?”
“我不叫她來,你今天恐怕都不會理我。”席堯鬆開她的腳,仰起頭,“對嗎?”
“哦,是啊,我那麼小氣,當然會一整天都不理你。”她嗬嗬一笑,將腳縮了回去,盤腿望著屏幕漆黑的電視機。
她這態度,他該說什麼才好?
席堯不怎麼懂女人,隻能沉默的坐在她身邊。
隔了一會兒,慕瑾色打了個噴嚏,他很自然的遞過去杯子:“喝一點吧?”
“拿走。”她沒安好氣的揮開,自己起身下床去倒水。
擺明了不需要他的態度。
席堯歎了口氣:“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從昨天開始你就這樣,我知道我不該問這些,但是,瑾色,我說過我對你有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沉默的倒了一杯水。
“瑾色。”他無奈的與她並肩,本是想抱住她可又怕惹到她,便有幾分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近。
慕瑾色喝下一杯水,轉過身與他對上視線,她一字一頓說的極為認真:“你對我的好,全都來源於你一開始的愧疚,可是唯獨那一次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因為是我做的,跟你沒關係,至於後麵的事……你全當我犯賤,我也無所謂。”
“為什麼要說這些?”他不解。
“我們還是劃清界限吧,我不想再喜歡你了,反正你也不虧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她手裏。
有一把槍。
她可以主動選擇將他世界裏的自己斃命,從此離的很遠,再不踏入半步屬於他的一方領土,這是人最自私的本能,離開他的世界,好過在自己的世界裏自.焚。
席堯瞳孔猛然收縮:“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