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殺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即便是在床上。”劉梓宣淡淡道,似乎看好戲一般等待她的反應。
“真是難以置信。難道陛下碰到過這樣膽大包天的刺客?”夜鶯故作驚歎——作為高高在上的君王,竟然要在同房花燭的時候還防著被殺,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劉梓宣看著她。他墨色瞳仁猶如兩汪深不見底的水潭,無半點漣漪。
夜鶯被這種目光看得不寒而栗。
這是什麼眼神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朕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深深看著她,淡淡說:“朕在多年前曾經見到過一隻白狐,它受了傷用那烏溜滾圓的黑眼珠,受驚嚇的、恐懼而害怕的瞪著朕,那眼裏,似乎盛載著千言萬語:有祈憐,有哀懇。朕的心裏突然一緊——那天看到你,朕也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發自內心深處,朕看見你就覺得胸口熱熱的,脹脹的。那奇怪的感覺,裹住了朕的心。”
劉梓宣撫上她的眉頭,指腹溫熱的輕輕劃過,這個名叫玉玲瓏的女子從一開遇見就他覺得不真實,然而就是因為不真實,就越想抓住。
夜鶯的五官被劉梓宣一一撫摸著,好像是在檢驗一個絕美的藝術品,她閉上眼睛心卻在狂跳,似乎下一秒劉梓宣就會知道她是什麼人是來殺他的。然後就會將她撕碎——他果然是一個既深沉又可怕的男人。
此刻她必須沉著必須冷靜不能有一絲慌亂,不能讓他看出一絲破綻,可是還沒睜開眼,耳畔突然傳來溫熱的呼吸,伴隨著低沉的帶著磁性的聲音:“如果你不是來殺我的,那就好好愛我。”
他突然翻身將她按在身下,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玉玲瓏的肌膚是一匹光滑的絲綢,在年輕帝王的手掌中被包裹,被極致地摩挲,仿佛是要揉成一團。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被親吻著,她閉上眼睛。
她感到一種隱隱約約的惶恐,從身體內部傳出的,漸漸蔓延到體膚之上,他的指尖、嘴唇、胸膛,所到之處加深了那種惶恐,並且轉化為一種莫名的空虛。
她看著他星光般的眼眸,裏麵有欲/望的火焰也有她所不能看到頭的東西,他撥亂她的長發,身體向她貼近。
劉梓宣低喘一聲,右手抄到玉玲瓏腰間最纖細的那個弧度下麵,令她毫無空隙地把整個身體敞開向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下/身火辣辣的疼起來,她的身體第一次給男人撞開。
那個疼讓一個女人從一團混沌的處/女黑暗裏撞了出來。
身上那個男人是誰,她幾乎忘了,隻記得他給她的疼痛。
在疼痛得全身挺硬、牙關緊咬時,她就發現那細細的快樂在疼痛的那一頭。非要穿越整個貌似廣漠無際的疼痛去夠它。抵觸和反抗,心裏的冤屈和憤怒阻礙這穿越。
她覺得自己在那個時刻得像正被刀刮去鱗的魚。那疼痛此刻成了遙遠得再也夠不著的東西。
劉梓宣覺察到夜鶯疼得活蹦亂跳,他停在粗重喘息裏,兩腿像勒馬一樣夾緊她身體。他企圖勒住她的疼痛。
“你疼嗎?”
她含糊地哼一聲。
他下手來摸她的臉,摸到她臉上的表情,他說:“會很快過去的。”
“嗯。”
“這樣疼你是不是一輩子忘不掉?”
“……嗯。”
“你會永遠記住。”
“嗯。”
劉梓宣瞳孔微縮,閃著欲/望的火焰。動作終於由疾而緩,慢慢鬆弛下來,他緩緩舒了口氣,在她耳邊輕聲歎息:“我也會記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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