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那我穿白色好看嗎?”那時的亦悉擺動著自己身上的白色裙擺,向著南宮翎問。
“不,亦悉,白色不適合你,你應該是紅色,能夠妖嬈歲月,能夠驚煞天地的紅色。”南宮翎回答,一點一點熄滅了亦悉眼裏的火焰。
從此,亦悉便不再見到南宮翎,直到今年來到了這碧玄宮。隻是,亦悉還是會穿白色。
“想必黑色是有緣由吧”亦悉想到這些不免有些感傷,接著說“黑色多好,就算是留了血也看不見。”
葬亦想想,確實也是如此,因而,點頭向著玄陌蘩漪。
玄陌蘩漪見南宮翎又不說話,才暗自歎息:“其實,紅衣又何嚐不是?”
南宮翎依舊看著前方,玄陌蘩漪與葬亦都沒有看到,南宮翎長長的指甲已經插進了手掌裏。手掌已經有鮮血滴下,可是血便沒有沾到玄色的衣。
玄陌蘩漪見南宮翎依舊沒有反應,也就死了心了,知道自己的心隻有藏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了。
她今日,不,應該是從此以後都隻穿紅色,她還有替他驚豔了半個天下。況且,像紅色的華裳總是有掩藏寂寞的作用。
葬亦也感受到了玄陌蘩漪的不對勁,望向玄陌蘩漪,見玄陌蘩漪並沒有理會自己,也就回轉頭來。
葬亦的白衣在風中飄著,刺疼了玄陌蘩漪的眼。
“翎,她穿白衣可美?”玄陌蘩漪在心裏這般想著,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心像是被抽走。
正在此時,南宮翎突然給了葬亦和玄陌蘩漪一個眼神,兩人往下一看,才看見夜嚴正在聚齊內力,正要打向彩月。
南宮翎順勢拔下了葬亦頭上的一支白玉簪子,向著夜嚴刺去。
倒不是懷疑南宮翎的能力,隻是憑著客觀分析,玄陌蘩漪和葬亦都覺得用一隻簪子透過樹枝的遮擋,射向夜嚴,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過,二人也不敢細想,便同時向著夜嚴奔去,在山頂掠下,道真像是從天宵飛來。
雙雙落在夜嚴麵前,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二人正看到夜嚴的手心裏插著方才南宮翎撇下的白玉簪子。心裏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看向剛才的山頂,卻看不到南宮翎。
二人還不知道,南宮翎在他們向著夜嚴奔來的時候就已經噴了一口血,蹲在地上了,其實方才射來的白玉簪子已經是耗費了他的內力,隻是在葬亦和玄陌蘩漪還沒有離開的時候故作淡定的站著而已。
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夜嚴隻一直盯著手掌上的白玉簪子,完全不理二人,隻看著簪子微微笑著,可是眼裏卻是裝滿了淚水。
玄陌蘩漪和葬亦也不管夜嚴,二人一起拉起彩月就走。
可就在這時,葬亦暼了一眼夜嚴,隻一眼,不由想:“這個人好生熟悉。”
而在這一瞬,夜嚴也掃了一眼葬亦,也心生疑惑:“這個姑娘,我可是認識?”
隻是都想不起來了。
夜嚴由著二人把彩月帶走,直到二人的背影已經被林子裏的樹遮住,夜嚴才大叫:“軒軒。”
隨即,拔出了手裏的白玉簪子,直接放進了懷裏。
聽到這一聲軒軒,葬亦顫抖了一下,又繼續向前。
南宮翎見二人正要回來了,便一掌披翻了剛才吐了血的草地,將那裏的草和沾著地的薄薄的泥土推下了山頂。然後,朝著與玄陌蘩漪相反的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