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林未晚還想著急的辯解著。
但蘇靜已是露出了不耐煩:“你剛才進去的時候嶼深是不是不記得你了?”
隻一句話,便將林未晚怔住。
是啊,他不記得她了。
“這說明你們終究還是有緣無份,別強求了,回去吧,門口的,應該是你的父母吧。”
林未晚茫然的點下點頭。
“這就對了,和她們回去,好好開始新的生活,有的時候放下不是那麼難的。”蘇靜好言相勸著。
林未晚朝她看去了一眼,呆呆的,無言的。
最終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她現在…找不到理由在這裏了….
看見還站在外麵的洛晴、林儒海以及林立夏。
林未晚隻覺得鼻子瞬間有些酸楚。
隻不過還是強忍著喊道:“爸,媽,立夏,我們走吧。”
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歸是心疼女兒的。
洛晴和林儒海應著:“好,我們回家。”
*病房
蘇一然倚靠在一旁,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閑情的模樣。
望向坐在床邊的蘇靜,問道:“伯母,你這一出戲唱的我都搞不清楚是真是假了。”
蘇靜拿著毛巾替付嶼深擦拭著手,目光溫柔:“就當是我這個做母親給兒子的一點補償吧,如果不這樣逼一下她的話,我的兒子不知道又得等到什麼時候。”
“漬漬漬,”蘇一然忍不住咂舌,“伯母真不虧是做律師的,說出來的話就是特別容易讓人信服,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對著林未晚背影笑的話,怕也是信了你那套說辭。”
蘇靜輕笑:“沒什麼說辭不說辭的,隻是我這兒子傻,認定她罷了,我讓他少走點彎路。”
蘇一然看向陷入沉睡的某人,唇角露出一抹微笑,他這兄弟的漫漫追妻路,應該快要成功了啊。
在回去的路上,林未晚始終都是屬於“惜字如金”的狀況,木訥的像是失了神般。
連林立夏一貫的“挑逗弄笑”都沒能吸引回她的注意。
林未晚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枕頭竟然濕掉了。
不是濕一點的那種,是大麵積的濕.透了。
這是怎麼回事?
懊惱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手的水。
這才想起來,自己洗完澡頭發都沒擦,直接坐到床上來了。
自嘲的笑了笑,重新回到衛生間拿了布擦拭起頭發來。
還沒擦多久,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林未晚跑去開門,一看,是林儒海。
“爸。”
林儒海看見她濕漉漉的頭發,亂成一遭,甚至還有些許水滴低落下來。
眼睛是和下午一樣的無神,茫然。
歎氣一聲,走了進去。
看見了洗漱台上的吹風機,順手拿了起來,帶著林未晚坐在椅子上。
幫她吹頭發,好像已經是二十幾年前,她小時候的事情了。
林未晚看著鏡子麵前的自己和父親,依稀還有些記憶。
小時候自己留的長發,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爸爸幫他吹的。
暖暖的太陽,略粗的手指,隻不過那時候的父親是黑發,而現在父親鬢角微白,臉龐也蒼老了不少。
“嗡嗡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著手指在發間穿梭,林未晚覺得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那種感覺,很親切,很溫和,很舒服。
差不多半幹不再滴水的時候,林儒海便停了下來。
他會梳辮子,小時候林未晚的辮子還都是他紮的,隻不過,後來接手公司之後就再也沒有時間了。
現在女兒的頭發已經不需要他來編織出各種形狀了,隻是簡簡單單的順著搭在肩上,鏡子裏的她看著就很可人。
“未晚………對不起。”這麼些年的誤會,讓他耽誤了女兒整整六年的幸福,甚至還有可能會是一輩子。
在這句話出口的時候,林未晚就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眼眶變紅了。
而林儒海眉間的皺紋亦深了。
仍舊是那雙手,厚厚的,藏著的是力量與依靠,擱在自己的肩頭。
林未晚將自己的手覆上,唇角微動,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是她的父親,這句對不起,她不能收。
“爸,誤會解開了就好了,好在你除了不同意我和付嶼深在一起之外,也沒有對他們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會記恨的人。”
林儒海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同她說,當年付東的倒台…他參與了,但付嶼深將深入泥潭的付氏重新扶了起來,他沒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