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六樓的大門,隨後聲音又陡然變大:“可哪有!我盯了幾天什麼也沒看到。”
“而小王卻一直跟我說她就在門外。”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說話的聲音又突然間緩和下來,溫柔的望著神色木木的王言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才華橫溢。”
“他是一個充滿想法的藝術家,我不能讓外人知道他為一個女孩發瘋了!”
“他會從雲端跌落穀底,成為別人的笑談。”
“這是一個多可怕的事情你知道麼!”
“我絕對不允許它發生!”
王琴說這句話說,臉上沒有看到絲毫的偏激,有的隻是冷漠的不甘。
“小艾已經不可能回來了,現在隻有我能陪著他...”
聽到這裏,穆白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神色。
隨後抬起腳緩緩向王琴踱步而去:“已經不可能回來?你就這麼肯定?”
沒等對方回答,仍步步緊逼,冷聲道:“我看不是他瘋了,而是你自己瘋了!”
“你這麼肯定小艾不會回來,是你殺了她?”
“畢竟隻有死人才永遠不會回來!”
說完這句話時,穆白已經走到王琴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目光咄咄的對上她的雙眼。
王琴的眼中有一瞬間閃過不自然的神色,但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轟隆!”
一道閃電劃過夜幕下的天空,旅館所有的燈具開始不規律的閃爍起來。
是下雨的前奏,隨後傾盆而至。
穆白抬頭看了一眼閃爍的照明,也不管對方的反應,又自顧的轉身離開原地。
六樓被改造成除了承重柱就是承重牆,剩下的就是一些盆栽和數不清的人像畫。
畫的還都是同一個人。
穆白走到其中的一幅畫跟前,伸出手指在畫中的人臉上輕輕拂過。
是個女孩,頭發很長也很漂亮。
這個人他見過。
這張臉他認識。
也不見穆白有其它動作,胸有成竹的輕聲開口:“你經營著一家旅館,
你一心撲在事業上,
你是一個精明幹練的女人,
但你卻沒有愛人,
旅館就是你的全部,
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了王言良,
他年輕富有朝氣,既有氣質又有才華。
你對他一見傾心,
但你和他相遇得太晚,他已經有了愛人。
你將那份傾慕潛藏於心,
最後你聽到王言良要離開的消息,你才發現自己是有多麼的不舍。
而提出這個建議的還是他的愛人小艾。
於是,你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舉起了屠刀。
韶華易逝,
紅顏易老,
你已經三四十歲了,你錯過了女人最好的年紀。
而王言良才20幾歲,正是最為青春的時候。
或許是年齡之間的羈絆,
又或許是世俗的眼光,
你最終對王言良編造了一個謊言,
告訴他,說小艾還會回來。
從此,
他變成一個被你謊言永遠禁錮在此處的可憐人,
等一個不可能歸來的人。
王主管,你說我猜得對麼?”
話落言止,穆白將視線從畫上挪開,轉身看向神色難明的王琴。
隨後又不知道發現了什麼,腦袋微微往左偏了偏看向對方的身後。
輕聲道:“忘了跟你說了,王言良並沒有騙你,小艾確實回來了。”
聲音頓了頓:“你看,她就站在你身後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