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
龍傲天負傷遠遁,宛如喪家之犬,急急而奔。
帝弑天持刀拄地,在龍傲天離去後,紅潤的臉色頓時慘如金紙,“哇”的一聲,也嘔出一大口朱紅來。
並非是他與龍傲天一戰而負傷,而是強行施展獄血魔神的最終式禁忌殺招,而遭受到的可怕反噬。
“可惡啊,這一招,難道就非得‘化神’才能掌握嗎?”帝弑天拭去嘴角血漬,目露不甘。
若非是他與那最後的劍魂一戰,導致身受重傷,至今未愈,剛剛他拚著《魔獄血刹》的反噬,怎麼也都不會讓龍傲天跑了的。
“無十二啊無十二,等著吧你,我早晚會讓你好看的!”
自雪山歸來後,帝弑天早翻爛無數典籍,也已清楚那最後的劍魂叫什麼名字了。
帝弑天低罵一句,目中赤芒稍斂,拔出釘地的長刀,便要離開這片已寸草不生的原竹林地。
拔起流星落,帝弑天看著腳下已成爛布的梵風衣,他遲疑了下,最後還是彎腰將其拾起。
“居然沒碎,倒是奇了。”
帝弑天收起破布,扛著流光星隕刀,便向著附近的集市走去。
來到一處殺豬攤,帝弑天在路上早已收起流星落,換上了一身粗麻布衣與普通的殺豬刀,開始了殺豬賣肉的一天。
路過他殺豬攤的行人很多,駐足的沒有幾個。
帝弑天見沒什麼客人,搬來一張長條凳坐下,一陣唉聲歎氣。
“化神……化凡?到底是要我怎樣啦。”
帝弑天煩惱極了,為求突破元嬰期,晉升化神,他都不惜放下臉皮,去做一個肮髒的屠夫。
他都已經堅持十年了,為什麼還是連一點化神的感覺都沒有?
明明阿修羅與鬼泣,一個做算命先生,一個做捉鬼道士,都說他們已經有了化神的心得,隻等修為一提,立馬就能水到成渠的突破。
而自己,這些年都不知殺了多少頭豬了。
為什麼,自己還是一點領悟化神的真諦的感覺都沒有呢?
惆悵地長歎一聲,帝弑天拿出一壺烈酒仰頭狂飲,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哀歎道:“與生俱來飲凶酒,唯我與天結冤仇;兩腳踢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債與愁……”
想到當日他與鬼泣、阿修羅的反目成仇。
帝弑天眼中凶光閃爍,低語道:“等著吧,等著吧……瞎眼的、養鬼的、背劍的……等著吧你們,我遲早要讓你們在菜市場上,大聲喊:對不起,弑天哥……”
“老帝,給我來三斤豬頭肉。”一個熟識的顧客來到帝弑天的攤前。
“好嘞。”帝弑天見有顧客上門,臉上的陰鬱頓時消失不見。
滿麵笑容地從長條凳上蹦起,他抄起一口殺豬刀來,拿過豬頭放到砧板上一陣收拾,最後打包遞給那人,笑嗬嗬地道:“承惠三十文錢。”
帝弑天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位顧客,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伸出取來一塊抹布,輕輕擦了擦殺豬刀。
“當啷。”
不是銅板丟到攤位上的聲音,而是殺豬刀突然斷成兩截掉落在攤上的聲音。
帝弑天擦拭殺豬刀的動作一愣,那客人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取出三十文錢放到攤位上,拿起豬頭肉就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