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竹林。
麵容憔悴的帝弑天坐在木樁上,手拿一根繡花針,在耐心對破損的梵風衣縫縫補補著。
梵風衣雖然隻是一件下品寶器,但屬性不錯,一般的中品乃至上品寶器都不如它,因此價錢非常昂貴,也很搶手。
帝弑天前日為屠冰龍王,做足準備,幾乎可以說是傾家蕩產。
可惜的是,最後流星落他是得手了,但傳說中的無影劍,卻是與其失之交臂,且,梵風衣還被那最後的劍魂所毀壞,真可謂是慘不忍睹的典範。
現在,他囊中羞澀,不舍丟棄破爛的梵風衣,也隻能試著自己來縫縫補補,看看能不能修好再堅持一段時間。
帝弑天拿著繡花針對著梵風衣縫補了好一陣子。
等他的手指肚,被繡花針紮了第十次後,他終於是氣急敗壞地一把將變得越發破破爛爛的梵風衣甩丟掉地上,抬腳一陣踩踏。
他麵容扭曲而痛苦,拿腳踩踏了梵風衣好一陣子後,又有些泄氣地半蹲在地上。
含了一會兒受傷的手指頭,帝弑天呸了一聲,悲憤欲絕地嗚嗚哀嚎道:“一針一線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啊……”
他終究沒有一雙巧手,也沒有一顆玲瓏心,就算放下驕傲,也做不來這些女紅。
正當帝弑天感覺人生灰暗的時候。
竹林外,忽然傳來幾聲沉重的腳步聲。
帝弑天抹了下眼角,冷然抬頭,注視著大踏步走進竹林的來人。
來人頭頂禿瓢,蓄著絡腮胡,光著膀子,露出剃成心形的胸毛,腰間,則盤著一條黑色的不可名狀物。
正是龍傲天。
帝弑天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龍傲天。
龍傲天也是冷冷地注視著帝弑天。
“我的捷豹頭呢?”
半晌後,他摸了摸盤在腰間的捷豹,低沉著嗓音喝問道。
“你誰啊?”
帝弑天白眼一翻,目光嫌惡地從他惹眼的心形胸毛上移開,不耐煩地道:“莫名其妙跑進來,我還問你的捷豹頭,你當我跟你一樣是癲葩啊,我取向很正常好嗎?”
“你說誰癲葩呢?”
龍傲天眼一瞪,道:“我途經此地,發現捷豹激動異常,一直膨脹,分明是遇見對其下毒手的真凶的模樣。就算我捷豹被砍頭非是你動的手腳,也絕對跟你脫不了幹係,或者你知道些什麼,這裏應該還殘留有凶手的氣息……”
帝弑天不耐煩地打斷龍傲天的羅裏吧嗦,眼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神經病,我閑得沒事幹去砍你捷豹?髒不髒啊你?怎麼你滿腦子盡想這些肮髒?”
帝弑天根本不知道龍傲天在說些什麼,要不是看他氣勢不俗,且自己現在又身受重傷,他哪會跟這神經病囉嗦?早就直接兩刀砍翻他了。
“嗯?”龍傲天聞言,怒火洶洶騰起,隨後又被他強壓了下來。
見識過金玉滿堂,與他們一戰平手後,龍傲天也知天下不輸自己的高手,勉強還是有那麼一個兩個。
因此,他現在的心態,也變得沉穩許多。
伸手輕輕摸了摸盤在腰間激動萬分的捷豹,讓它先不要激動。
龍傲天抬眼環視著周遭景象,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帝弑天腳下。
那裏,有一塊破布,斜插著一口長刀,刀鋒雪亮,流轉著淡淡星光。
龍傲天無視掉那塊破破爛爛的破布,凝視著那口長刀,猜測這口刀,應該就是讓他的捷豹激動的凶器。
“嗯?”龍傲天眼神一閃,問道:“你那口刀,是從哪裏得來的?”
“無可奉告。”
帝弑天不睬龍傲天的搭訕,他可不想被這個癲葩禿瓢惦記上。
龍傲天看著帝弑天這副眼睛長頭頂上的倨傲模樣,那自負的姿態,比起自己,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心裏惱火,卻也明白,這是因為自己還沒自報姓名的緣故,否則的話,這家夥哪敢在龍傲天麵前放肆桀驁。